童遠已是加快了些前進的速度。眼看着太陽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要落山了,他要在天黑以前趕到村落裏去。
但也不能速度太快了,他還要保證自己在進村時,體内有足夠的源力與體力,以應對不時之需。
“我倒想要看看,你們這群狼獸敢不敢真的闖入村子裏來。”一邊向前快速的行進着,童遠心中也是頗有些好奇,想要知道這群銀鬃狼獸究竟會不會追來。
在天色已是一片昏黃,太陽開始落入地平線時,童遠終于的趕到了村外。
也許是因爲這處村落的确是太過偏遠了的緣故,整個村子的四周都是安置了一圈一人多高的木樁栅欄。這副架勢在童家村倒是不曾有的,也側面的說明了童家村的相對安全。童遠在童家村也從沒有看到或是聽說過村子附近有魔獸出沒的消息。
而相對的,這個村落會有着這樣的防護設施,是不是也說明了,這個村子是有着被魔獸侵擾的危險的呢?
童遠早在離村子幾百步遠時,就看到了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于是就沿着這條小路走到了村子的大門之外。兩扇由木條搭成的大門隻開了一扇,還隻打開了一半,留出來大約能夠三人并排通行的寬度。而在大門的兩邊,則是有着兩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小夥,一左一右的守着大門。
大老遠的,童遠就與這兩個青年小夥都是相互的對視過了,還交換了一下眼神。隻是這兩個青年小夥顯得很是慵懶,在發現了童遠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新面孔後,也并沒有顯出如何異樣的神情來,隻是繼續自顧自的依靠着木門坐在地上,一副完全沒有把童遠當做是個外人的模樣。
童遠見狀,心中也是有些詫異,心想着會不會是因爲自己隻是一個小孩的緣故,所以這兩個看門的青年也沒有把他當作一回事。
可真走到了大門跟前,就要穿門而過時,其中的一個青年卻是開起了口來。
“唉,我說這位小朋友,你是誰啊?話都不說一句就想進村子嗎?”青年的話語裏充斥着不滿與不耐,連帶的,眼睛還不停的翻着白眼。
“啊,這位小哥,我是跟着獵獸團獵獸的。半路與獵獸團走散了,又迷了路,這都在外面瞎晃了兩天了。還好今天發現了你們的村子,這才想着在村子裏暫宿一晚,也不知道方不方便?”童遠作出一副唯唯諾諾的低姿态來,說起話來也是小心謹慎。隻因他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這個村子是個什麽情況,一切還是小心的好。
可盡管他說話時已是很小心了,但無心的一句“在外面瞎逛了兩天”,還是引起了兩位看門青年的詫異。特别是與他搭話的那個青年,在聽到這句話時,本來還十分慵懶的倚靠在木門上的身子都是不自覺的挺直了一下,雙眼也登時的睜大了一圈。
“什麽?你在這外面,這附近,晃蕩了兩天了?這兩天裏,你沒有遇到過魔獸?”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面露無遺,那青年一邊問着話,已是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問詢的眼睛盯着童遠。
而童遠在看着那青年的一系列動作與表情後,就在心中暗想着自己是不是什麽地方說錯了話。現在一聽到青年這樣發問,立時便是知道了,這個問題是出在了哪裏。
一轉念間,童遠就微露出些驚恐與慶幸的表情來答道:“有啊!有遇到過!當時可是太驚險了,還好那隻魔獸離我有些遠,被我先發現了,趕緊躲在了草叢裏,這才沒有被那隻魔獸發現,也算是我運氣好吧。”
一邊說着,童遠還特意的用一隻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說實話,以童遠這略顯生疏與誇張的演技,多少是要惹人生疑的。但好在看門的這倆青年,也都是年紀不大的毛頭小夥,閱曆不算太多。加之童遠一副還顯稚嫩的面孔,毛都沒長齊的年紀感,也讓得他們倆提不起太大的戒備心。
最重要的,他倆也隻不過是兩個村口的看門人,看門的重點也隻是爲了防範魔獸的侵擾。所以對于童遠的這一番臨時編造的故事,倒也信了個大半。隻道是童遠運好命好,在這荒郊野外的村外晃蕩了兩天之久,居然都沒有被魔獸吞了去。
不過信是信了,但要進村也沒有那麽容易。畢竟在這兩個看門的青年看來,童遠一副獵獸團員的打扮,幼小的年紀。當然不可能有什麽大有來頭的身份,但也不會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外出獵獸曆練,身上總歸是會帶上些源丹什麽的,值錢的玩意兒的。
既然看了門,路過的些許好處總是不能放過的。斜着眼的又打量了一番童遠,那個站起身來的看門青年幹脆雙手一叉腰,仰着脖子問了一句:“叫什麽名字啊?”
“叫,我叫路遠。”童遠差點就把自己的名字報了出來,還好急轉間硬生生的把那個“童”字給吞回了肚裏,稍作停留後,這才把“童”字改成了“路”字,算是暫姓了他爹的姓氏。路遠,也沒錯了。
之所以如此,童遠也是生怕自己報了真實的姓名後,萬一被童家人所知曉了,不免會惹出許多的麻煩。
其實是他太過謹慎了。這處村子與那童家能夠達到的勢力範圍相差了十萬八千裏,童家也算不上是什麽有頭有臉的大勢力,哪裏能有知悉他在這個偏遠小村子的能力。
再說,童家人恐怕早在半年前,就以爲他童遠已經是死得透透的了,哪裏還有這份閑工夫來打聽他童遠的消息。
不過經此一事後,倒是提醒了童遠,在之後的一段很長的時間裏,恐怕他都要用上“路遠”這個假名了。在重回到童家村前,他不能洩露出自己還活着的消息。不然怎麽給童家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嗯,路遠……”看門青年隻是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