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三日的趕路中,童遠又遇到了一件有驚無險的事。那就是,他遇上了一隻三階的魔獸。其實也不能完全的确定,童遠在感應到那強烈的源力波動時,他與那波動的發源地還有着一百多步遠的距離。也是在感應到了那股源力波動的瞬間,他就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迅速的在原地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如此強烈的源力波動,是童遠第一次感應到的,至于它是否是達到了三階的階别,也是他無法判斷的。他隻知道,這種程度的源力波動實在是太過可怕了,波動背後所意味着的強大實力,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想象的。
還好的是,那個源力波動的來源,與童遠有着一道山脊相隔。并且那隻魔獸的移動速度十分的迅速,源力波動的感應隻是在進入到了他的感應範圍内一息之後,便是迅速的消失而去了。
盡管如此,童遠還是在原地裏大氣都不敢出的蹲了老半天,這才站起身來,換了一個不同的方向繼續前進。這次的遭遇算是有驚無險,但對于童遠的震撼卻是無與倫比的。第一次感應到如此強烈的源力波動,以及這樣的源力波動下,給人帶來的威懾感,至少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讓他感受深刻,而不會被遺忘的了。
除此之外,三天的時間裏倒也沒有再發生過其它的,不同尋常的事情了。隻是在到了第四天的今日裏,童遠在向前的行進中,總有一些不對勁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有些類似于,他在遇到了什麽危險而不自知時的那種危急感,就猶如前幾次裏,遇上那種會将毛發變色成環境顔色的狼獸時,所産生的那種危險感。但這次的感覺又與那幾次的感覺有些不同。沒有那麽的強烈,但卻是隐隐的一直存在着,并且心裏總是會生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的感覺。
這難道是一種對于将要遭遇到的危險的預感嗎?童遠不能确定。但他也同時的有着另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在完全的離開這片山域後,那種危機感就會消逝。
又或許隻是,這連日來他遇到了太多的高階魔獸,實力幾乎全都在他之上。以至于他在強大的壓力之下産生了一些不會發生好事的錯覺?
總之,盡快的離開這片山域肯定是一個正确的選擇。或許隻要遠離了這片山域,就不會再遇上如此多的高階魔獸了。
爲此,童遠也是準備着今晚不再夜宿了,要在連夜的趕路下,更快的離開這片山域。而這樣一來,他的趕路也就有些像是在跑路了。
在入夜了之後,童遠也确實是沒有停下前進的步伐。在天色完全的漆黑下來之後,他就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枚螢石來,借助着螢石的照亮,繼續以比較快的速度向前趕路。
而這一夜辛苦趕路的成果,卻是頗有些讓他尴尬。由于黑夜中辨錯了方向,以及看不清遠處山勢地形的緣故,這一夜間他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兜了好幾個不必要的圈子。以至于實際穿過的距離,要比他走所過的路程短了很多。
但盡管如此,童遠也沒有太過的抱怨,更沒有後悔。他心中的那一絲隐憂始終徘徊在心間,此時隻覺得能早一刻離開這片山域就是最好的,不必糾結于付出了多少氣力。
而在第二日裏,當日頭到達了偏西的位置後,童遠心中的那份隐憂,那分對于危急的預感,似乎也變成了現實。
也不知是在何時,童遠就生出了一種淡淡的感覺,似乎身後有着幾個隐晦的氣息在一路跟蹤着自己。起初他也并沒有完全的放在心上,隻是加快了一些前行的速度。但在速度加快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那種淡淡的感覺還依舊的持續在他心中并沒有消逝。他便在經過一些視野較爲開闊的地段時,毫無征兆的忽然扭頭回望。可每次回望的結果都是毫無所獲,心裏被跟蹤的感覺卻依然存在着。一時之間,童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什麽問題,但又想不出有什麽好的證明方法來。也就隻能帶着這分奇怪的感覺繼續趕路了。
而在帶着這樣的感覺,又向前行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後。在一片長着許多松樹的山坡上,很偶然的,童遠一眼望見了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挺拔的松樹上,一滴樹脂正挂在樹皮之上。
這滴棕黃色的樹脂雖然帶着些顔色,但質地卻是異常的透明。童遠本是無意的一眼,卻是在那樹脂之中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景象。還算清晰的景象中,就在童遠身後的左側處,距離他還有些遠的草地上,一個很小的,看不清是個什麽的東西,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了前面的一棵樹上。
這一眼本是一掃而過,樹脂中的景象也隻是在他的眼中停留了一瞬。可就是這一瞬,童遠手臂上的汗毛都是瞬間的豎了起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在他身後從地上跳躍而起的小東西,應該是一種類似于什麽鼠類的小動物。因爲隻是一隻小動物,所以就算它的體内有那麽一絲的源力波動,童遠的心神也是無法感應到的。其實就算是很大的一隻野獸,他的心神也是同樣的無法感應到源力波動的。這也是童遠在用心神感應周遭環境時的一個不算缺陷的缺陷。
天地萬物,都是可以内生出源力的,有源力,就有源力的波動。但如同沒有破殼源力種子的普通人,又或是沒有成長爲魔獸的動物乃至于野獸,他們的體内雖然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源力。但由于這些源力實在太過的稀少,從中所發出的波動也太過輕微了,使得童遠以現在的心神強度,是無法感應到的。
或許有一天,當童遠的心神更加的強大,甚至強到了一定的程度後,他便是連最細微的一絲源力波動也能夠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