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已經不想再猜測下去了。與其在這進行無謂的猜測,不如直接上手。
于是他走到了石塊前方正中的位置上,将自己的雙手伸開,一把抱住了石塊的兩側。
也還好童遠算是個身高手長的人,他的兩手才能剛好的環抱住這石塊的兩側。
深吸了口氣,童遠“喝”的發一聲喊,雙手同時用力的向外搬動石塊。可一方面是,石塊隻突起了一指來寬,童遠的手勁無法完全的使上。另一方面則是,他以這樣的姿勢搬動石塊,也無法找到一個适合的借力點。所以盡管他已是使出了自己幾乎全部的力量,那塊石塊卻是不僅紋絲未動,就連一絲要動的迹象也是沒有。
童遠當然不甘心就這樣的放棄,在又連續的使了幾次勁後,他幹脆用雙手撐住了石塊,兩腳同時躍起,踩踏在了崖壁之上。如此這般的,他再次用力搬動石塊時,全身的勁力便是能更好的使出來了。
“嗨!”在又一次的大喝聲中,童遠也是将體内的源力灌滿了全身,再一用力間,那石塊便是在發出了一陣陣摩擦聲中,開始極慢的向外移動了起來。
這時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童遠也是憋住了一口氣,奮力的向外搬動着石塊。
“嚯嚯嚯……”石塊在他持續的用力下,發出有些難聽的摩擦聲響,向外移動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就在那石塊被向外移出了約麽一指來寬後,童遠忽的隻覺雙手一沉,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那石塊便是向下一沉,摔落了下去。童遠也是瞬間雙手一空,急忙兩腳同時一點崖壁,身子順勢在将要失去重心之前向後躍出了一步多遠。但因爲重心後移的緣故,最終還是一屁股的摔坐在了地上,順勢又向後滾了一圈,這才穩住了身形。而那石塊則是在摔落在地後,又彈起了一角來。隻是還好石塊鑲嵌在崖壁上的位置也就小半人來高,所以摔落在地後的反彈之力也十分的有限,彈起的那一角并沒有多高,很快的又落了下去。最終,石塊也是在地上颠了兩颠後穩定了下來。
童遠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來不及去看那洞口,隻是呼呼的喘氣。剛才石塊被搬出洞口時,他不及反應,手上的勁力沒有及時的撤回,就類似于使勁的一拳揮了個空,多少對雙手造成了一些影響。另外,也因爲如此,他在向後摔倒時,幾乎完全的失去了重心,這一下雖然是有驚無險,但也确實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石塊是終于的搬出來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密汗水,童遠從地上一躍而起,走到了那洞口處向裏張望。
一個差不多有兩個他身體粗細的圓形深洞,除了洞口處很淺的地方,因爲有光照射進去還有些光亮,再深一點便是黑漆漆的看不清了。但在有限的能看清的洞口處,童遠還是看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來,洞壁的四周相比起外面的崖壁來,并不算十分的平滑,反而是略有些毛糙。而洞裏的走向,則是略有些向上的坡度,但在可見的範圍内也并不能看得太真切。
童遠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枚螢石來伸進了洞裏。頓時的,洞口以内的十多步範圍内都是被照亮了開來。借着光亮再向裏看去時,隻見洞裏的走向确實是以一個略微向上的坡度向前延伸而去的。
在這一番的探查之後,童遠站在了洞口處仔細的思索了一下。這洞的寬度略有些窄,容他自由進出當然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必要的時候,他也能勉強的在洞裏調轉身體。但若是在洞中遇到什麽危險,要躲避起來就會比較困難了。
這洞有多長,将延伸至何處,在洞的另一頭有沒有出口,洞裏會不會有什麽未知的危險,這些都是他在這洞口處無法預知到的。
要不要進去探尋一下,這本來是一個問題。但以童遠目前的處境來說,已是有些走投無路的他,好像除了冒險進去探索一下外,也沒有别的更好的選擇了。
童遠在洞口深呼吸了一下,便是不再猶豫的雙手撐住了洞口,一躍之下跳進了洞中。
狹長的洞裏,童遠以半蹲半立的身姿向前行進着。以這樣的姿勢向前行走,自然是很不舒适的,行進的速度也大受限制。然而即便如此,童遠也還是在洞中行走了小半日的時間。
在這小半日裏,童遠一刻不停的在洞中前行着。而洞裏的大小則始終與洞口處的情況差不太多。除了洞裏的傾斜角度時有略微的變化外,整個長洞都顯得是相當的規律。這也不得不讓童遠感覺到,這個長洞并非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某人所爲的。
但這人又是爲何在此打通了這麽長的一個洞呢?難道也是被困在峽谷之底的難友?
那這位難友的手段也未免太過強力與……沒有必要了。既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在這無比堅硬的石壁之中打洞,爲何不直接在崖壁之上掘洞攀爬呢?那樣豈不是要省力的多!
要知道在這石壁之中打如此深長的洞穴,其中所挖掘出的碎石還要一次次的搬運出洞外,簡直是件耗費極其巨大的事情。這也不知道要耗費掉多少的時間與精力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但不論如何,如果這個洞穴是能夠直通地面的,那他童遠就真的是要好好的感謝一下這位難友前輩了。
不過現在也還未到感謝的時候,洞穴的前方仍然是幽長的看不到頭。而他在長時間的保持着别扭的姿勢向前行走之後,整個腰背與腿部已是開始酸痛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以這樣的姿勢行走多久,童遠還在勉力的堅持着行走不停。
忽然的,在螢石的照亮下,童遠感覺到洞穴的前方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這個不同并不是指洞穴的寬度與傾斜度有了什麽變化,而是洞壁的顔色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