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能完全視物的情況下,他能做的事情就比現在多太多了。甚至如果他此時的位置距離地面足夠近的話,就已經可以嘗試着沿着崖壁攀爬到峽谷之上了。
這麽想着,童遠就在原地的坐了下來,順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了肉幹和幹糧來,大口的啃了起來。
首先第一個問題,如果在視野超過了十步的情況下,童遠完全可以奔跑起來。隻要别跑的太快,那前方不管會有什麽樣的危險他都能夠及時的躲避開來。這樣一來,他前進的速度就會大大的提高起來。而如果此後的地勢一直是處于擡升的,那他前進的越快,與地面距離拉近的速度也會越快,峽底的光線也就會更快的充裕起來,他的視野也就會随之迅速的擴大,他就可以更加快速的奔跑。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隻要條件達到了他可以奔跑的前提,那麽進展就會越來越快。
然後是第二個問題,等天亮了,他也能完全的看清楚周圍很遠處的情況了,他是選擇繼續向前行進還是就近攀爬上崖壁,直接爬上地面去。就像他之前最絕望時所想的那樣,即便他最終到達了峽底的盡頭,也未必就有能走出峽底的道路。或許在峽底的盡頭還有着許多未知的危險在等待着他,也說不一定。這一番想通透了之後,童遠也是最終的決定了,等明日天亮之後,他便要尋找到一個合适地點,冒險直接攀爬上地面。
肚子也吃飽了,能想到的問題,童遠也都梳理了一遍。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他是要趁着天黑就地睡上一覺,還是堅持着繼續向前行進。
而在稍微的權衡了一下後,童遠便是決定了先睡上一覺再說。反正現在也是黑夜,螢石隻能照亮六步的範圍,他的前進效率并不高。再者,如果明日真要攀爬崖壁的話,一定會消耗掉許多的精力與體力。不如現在休息一夜,養足了精神,明日也能更加的精力充沛,更利于離開這峽谷之底。
一切都想明白了,童遠的情緒也完全的恢複了平靜。忽的打了一個呵欠,他也有将近兩天沒有休息過了。剛才情緒上又經曆那般的大起大落,此刻也的确是有些困倦了。
将螢石握在了手中,童遠平躺在崖壁之旁,枕着大地,不一會兒的便沉入到了睡夢之中。
童遠醒來時,是眼睛被眼皮子外的光線所刺醒的。這也是這麽多天以來,他第一次因爲感受到光亮而醒來。
睜開眼來,童遠一眼便望見了上方很高處的崖壁,至少也有幾十步高的距離。還沒完全蘇醒過來的他,就這麽愣愣的盯着那塊崖壁,一時有些茫然。而在兩息之後,他那有些呆滞的眼神忽然就銳利了起來。緊接着的,那雙眼睛就望向了天空。
隻是預想中的藍天白雲卻是沒有出現在那雙眼睛的視野裏。取而代之的是,整片高空像是被一大塊霧蒙蒙的罩子所籠罩住了。那巨大的霧罩就這麽低低的壓在了半空之中,距離他隻有幾十步的遠近,有種強烈的壓迫之感,令人窒息。
不過除了這層霧罩,空氣中的能見度已是相當的高了。童遠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眼前便是有種不自然的空曠感。這種所謂的空曠感倒不是真的不自然,也不是真的很空曠。而是這許多天來,童遠的眼睛一直都隻能看見幾步之内的景物,已經快成爲了一種習慣了。而這一下的,他竟能看到幾十步以外的景物了,眼睛一時的還沒有完全的适應過來,于是就産生了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适應着眼前的“新環境”,童遠原地的轉了一個圈,将他周圍幾十步内的景物都是看了一個遍。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方圓幾十步的範圍内,真的可以用空曠來形容。地面之上,隻能感覺到空氣之中似乎有着飄浮着的薄薄的霧氣,然後就是幾十步外的那層霧罩。而在地面之上,除了某些地面稍有些起伏之外,整片能看見的地面都是相當的平坦。并且光秃秃的地面上,除了一些散落的石子石塊之外,什麽也沒有,就連一株植物也是找不到。
這就有些奇怪了,童遠有些想不通。按道理說,這裏既然有着光線照射進來,就算是沒有動物,也應該會有着植物的存在。然而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除了石頭之外,這裏什麽也沒有。
不過在奇怪了一下之後,童遠就将眼神收了回來。眼下并不是他該把心思放在别處的時候,第一的要務還是要快速的離開峽底。既然現在的視野已是能夠達到幾十步的範圍了,那麽他也就可以開始狂奔起來了。
隻是在狂奔之前,童遠先将手中的螢石收回到了儲物袋裏。在這種程度的光亮下,螢石所能發出的那點光亮已是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計了。
還是沿着崖壁,童遠開始了他的一路狂奔。不得不說,這種能夠看見前方的景物,能夠撒開了腿使勁奔跑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童遠一時沉浸在這份有些類似于自由了的興奮之中,無法自拔。腳下的速度也是幾乎的達到了極緻。
不過隻是向前跑了一段路後,他便是意識到,以這樣的速度奔跑實在是太過消耗源力了。所以在之後的奔跑中,他也是有意的将速度降到了一個可以長時間不停奔跑的範圍内。
而在這一路的奔跑之下,童遠的前進速度與之前相比,也是有了一個天與地的差别。現在他的前進速度至少是達到了之前的三到四倍。身旁的崖壁在他眼裏的餘光中飛速的後退着,身前略有些坡度的路面也在極速的被他接近、越過,接近、越過。
也随着不停的奔跑,童遠能明顯的感覺到前方的視野在快速的擴大着,頭上的霧罩也在逐漸的升高着。整個身周都是在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接近于他印象中地面上的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