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越是稀少,他所能利用到的拉開距離的機會便是越少。
“這下是真的不妙了!”
童遠頓時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方是否有可利用的機會上。可是在向前奔跑了十多步後,他不僅沒有找出任何可利用的機會,甚至發現前方的樹木在極快的變得稀疏起來。
此刻他前方樹木之間的距離已經普遍在十步左右,有些樹木相距較遠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頭上的大片藍天白雲來。而在他目視的前方,已經能模糊的感覺到,不遠處似乎就是樹林的邊緣地帶了。
“不對!”童遠的心中忽然一聲疾呼。是因爲他忽然的發現了,在他的前方與右方都是幾乎同樣的情況,即不遠外就是樹林的邊緣地帶。他又猛的向左後轉了下頭,果然!隻有他在身後的方向上看去,是深入樹林的感覺。
并且,在童遠向後轉頭時,他看到了離他還有七、八步遠的,靠左後的方向上的強者。他的臉上仿佛是帶着一抹笑容,一種感到勢在必得之後輕松下來的笑容。似乎還有着一絲譏諷與嘲笑的味道。
“難道已經不是跑出樹林那麽簡單的問題了嗎?”童遠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如果他之前的那些個轉向很不湊巧的話,或許他現在距離那峽谷之邊已經是相當的接近了。
在想到這裏時,童遠的腦門子上就密布了一層冷汗來。
終于的,在又向前跑出了一百多步遠後,童遠已經幾乎要跑出樹林之外了。而在這一百多步的距離裏,他身後的那位強者也并沒有再與他拉近距離了,隻是與他保持着十步以内的遠近,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尾随在他的身後。
前方的樹木已經不能用稀疏來形容了,或許用零落來形容會更加的恰當。童遠已是能看到,三兩棵樹外便是一片淺草地,而在草地的不遠處,就是一片絕岸。
終于的,他還是沒能逃脫掉被困在峽谷邊的命運。童遠漸漸的放慢了速度,直至最後完全的停了下來。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一聲充滿了譏诮的問話聲從童遠的身後響起,是那名強者對他的嘲諷。強者也随着他停下了腳步,距離他仍然在十步以内。
“唉!”童遠輕歎口氣,右手朝腰間動了動。這個動作并沒有一點有所隐蔽的意思,而在他身後十步遠的那名強者卻是在他的背後看到了這個動作後,瞬間的向後退了半步,全身的肌肉也是緊繃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不知不覺中,童遠的那次對他的暗器偷襲,竟然在他的心中造成了一個不小的陰影,這倒是他與童遠都沒有想到的。雖然那次的偷襲對他也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威脅。
童遠的手摸向腰間,确實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來。可這個東西并不是短匕,而是一枚子源丹。
将子源丹一口塞進了嘴中,童遠緩緩的轉過身來。這次他是要真正的拼命了。
強者一直保持着謹慎的看着童遠向他轉過身來,腳下随時都準備着進行移動。這一幕畫面倒是頗有些令人忍俊不禁。一名元源境的強者竟然對一名子源境的少年如此小心謹慎,一點也不敢大意。
“我與你們童家到底是有什麽仇怨,你們非要将我逼到這絕境不可?”童遠在必死的一戰前,終于是忍不住的問出了這句,這幾天以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來。
“呵呵。”那強者也算是第一次與童遠對話,在剛一聽到這句問話時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便淡淡的冷笑了一聲後說道:“你與我們童家有何仇怨,這個我也并不知道,你得去問七長老他老人家。我的任務嘛,隻是負責将你擒住或是攔下,這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後,那強者也是閉上了嘴巴,既不上前,也不後退,隻是站在了原地,守住了童遠的所有逃跑路線。除了那條峽谷。
面對着這位臉孔完全陌生的童家人,童遠也是心裏清楚。他一定就是那個中了他一匕的胖子口中所說的,被七長老召集來圍捕他的衆多童家人中的一員。這個童家人一副中年人的面孔,是早在童遠記事前就離開了童家村的。所以童遠也完全不知道他是誰,又是童家的哪一支派系。這樣的童家人在多澤國的各大城鎮中還有着許多,畢竟童家也假假的算是個多澤國的三流勢力,家族延續至今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雖然樹不算大,根系倒也繁多。
“可惜這些都不重要了。”童遠心裏想着,開始一步步向那強者走去,抱着必死的決心。
面對着童遠一步步的走來,那強者倒是一動也未動,隻是就那麽安靜的站在原地。對于童遠的暗器偷襲他是心有餘悸的,但若是要面對童遠的正面對決,他倒是毫不在意。
元源境與子源境的差距,不是什麽所謂的天才或是天賦能夠彌補的。其實在他的心裏,童遠的那句問話他是隐隐知道答案的。一路追來,童遠的機巧疊出,已經向他展現出了一個少年天才所能擁有的幾乎一切的天賦。對于這樣的一個少年天才,既然他不能成爲一名童家人,又沒有什麽顯赫的背景,那他就已經可以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了,何況他還與童家有所結怨。雖然他也不清楚這個同樣姓童的少年天才與他們童家到底結了什麽仇什麽怨。
而這強者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測固然是沒有錯,這一切都是童遠會被童家圍捕的原因,但也不是全部的原因。至于其它的原因嘛,那也隻有七長老知道了,他這個常年在童家村外的童家人,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童遠在慢慢的向前走出了五步後,他剛才所服食的那枚子源丹也是被吸收了大半。此刻他的源海内,又是再度的源力充盈起來。而在他的估計下,此刻對面的這位元源境強者,體内的源力至多不會超過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