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可勞鴻還是一把捂住了腦袋。
“甯姐,剛才我們爲什麽不直接獵殺掉那隻土撥鼠獸呢?那樣的話我們采起藥來也更容易些。”童遠也是想起了他一直沒有弄懂的問題來。
“嗯,這個嘛,土撥鼠獸身上也沒有什麽太有價值的東西。加上嘛,它還挺可愛的。我們獵獸團員捕殺魔獸也隻是爲了獲取有價值的東西,沒有價值的魔獸也就沒有必要去濫殺了。”顔甯說到後面時,倒是一改剛才那有些戲谑的口吻,變得有些認真起來。
“嗯。”童遠倒也不是什麽嗜殺之人,問出這個問題來也隻是爲了解心中的疑惑。可一旁的勞鴻卻是忽然的出聲道:“我靠,童遠,你居然這麽殘忍!偷了小的不說,居然還想把大的也殺了。”
“額……”童遠側頭看到勞鴻那一副裝模作樣的表情,頓時無語。心中卻是腹诽道:“這個家夥太可惡了,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什麽大的小的?”顔甯一時沒聽明白勞鴻話裏的意思,不解的問道。
勞鴻一聽顔甯問起,趕忙搶在了童遠的前面答道:“童遠啊,他從那洞裏出來,不僅帶出了那株什麽藥草,還把那隻土撥鼠獸的幼崽也偷了出來。”說完還一陣“嘿嘿嘿”的壞笑。
“哦?還有這種事?”顔甯眼睛一亮,轉頭去看童遠。在得到了童遠的點頭稱是後,又帶着些欣喜的問他道:“那隻幼崽呢,在哪?我看看!”
在顔甯問向童遠時,童遠已是相當自覺的從自己的懷裏把土撥鼠獸幼崽提溜了出來,放在了一隻手掌上,托在了顔甯的面前。
“哇,好可愛啊!”顔甯在看到了童遠手中的那隻正在呼呼大睡的土撥鼠獸幼崽時,眼中的光更亮了一些。迫不及待的一把将那團小圓球提溜到了自己的手中,一邊溫柔的撫摸着小圓球,一邊不停的念叨着:“太可愛了,太可愛了!”一臉的愛憐之色。
十多日後,獵獸隊伍在繞過了無數的大山小山,一路獵殺了十餘隻高階别的魔獸後,來到了他們在穿過瀑布前一日所安下的那處營地前。營地還在,隻是營地裏已是一片狼藉。很顯然的,在他們離開了營地後的這将近二十天裏,曾不止一次的有魔獸來過。并且,還是些脾氣不太好的家夥。營地裏的帳篷被破壞的一塌糊塗,無一幸免,甚至連營地中間的篝火堆也是消失不見,隻餘留了一些燃盡的碳渣與無數道雜亂的拖拽碳渣而留下的痕迹。
這其實是有些異于尋常的。一般魔獸都有着屬于自己的領地,它們隻會在自己的領地裏活動,很少會跨出領地的範圍。除非是在它們晉升了等階後,會将領地的範圍擴大。雖然獵獸隊伍沒有仔細的探查過這片區域,但大緻上還是能夠确定,這片區域是不屬于任何魔獸的領地的。
而這種異乎尋常的情況最終隻能歸結爲,是以葫蘆潭爲中心的這片區域,與尋常區域的不同。事實上在這十多天裏獵獸隊伍所獵殺的所有高階魔獸裏,幾乎都不是原本就在這片區域活動的魔獸,更像是從很遠的地方不遠萬裏,長途跋涉而來的。如此的種種,都在昭示着這片區域的不同尋常,與一份詭異。但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離陽不想再深究下去了。這一趟的獵獸雖然有驚無險,并且在離開了劍谷後,隊伍的行動可謂是一帆風順。高階别的魔獸也獵殺了不少,勞鴻與童遠也得到了令人滿意的鍛煉。但在這一路之上,離陽卻是一直都緊繃着他的神經,無時無刻不在保持着他的謹慎。短短不到二十天裏,他感覺自己有種蒼老了十歲的錯覺。
現在既然營地已被毀的不成樣子了,也就索性不用再去收拾了。趁着日頭還早,離陽果斷的決定,隊伍繼續往回趕路。
離陽的心中其實是有着一份隐憂的。這處營地的位置距離那瀑布太近了,隻有小半日的距離。如今這趟獵獸的所有預定目标都是已經達成,可謂是圓滿了,他不想再有任何的橫生枝節,隻想順利的回到東口鎮去,回到獵獸總部。其實若不是這裏還有處營地需要收拾,他早在幾天之前就想要直接帶領着隊伍踏上回家的路了。
此刻的離陽,頗有些驚弓之鳥的味道。
小半日後,獵獸隊伍在一處還不錯的位置安下了營地,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了。一衆團員們雖然有些不解于,離隊今日爲何不在原來的營地歇息,非要多趕了這許多的路程。但一來離陽在團員們的心中是有着相當大的權威的,二來是團員們多趕了許多路,也疲憊的不願多想了。身爲獵獸團員,就該有獵獸團員的覺悟,有獸獵獸,無獸休息。喝些烈酒,吃些好肉,說些葷話,糙漢子們的生活就是如此簡單與快活。
隻是這一夜并不如往日般的平靜。離陽心中不願發生的橫生枝節,在夜深人靜之時,幾乎讓他以爲就要發生了。
就在團員們在各自的帳篷裏睡得正酣時,一聲巨大的聲響從遠方傳來,将他們無一例外的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衆團員們從最初的驚坐而起,一片茫然,到持續的聽到接連不斷的巨大聲響中完全驚醒,紛紛走出帳篷中來。再看向那巨響聲傳來的方向時,已是有幾名機敏的團員判斷出了,那個方向似乎正是來自于那處瀑布的方向。
“不止!應該是連接着瀑布與葫蘆潭的整片區域。”離陽站在帳篷口,目光凝重的望着葫蘆潭的方向。在他聽來,這隆隆的巨響聲其實是兩個相距不遠的地點同時發出的巨響聲,再相互交織在一起後所傳過來的。
好在巨響聲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就在一衆團員們驚慌之餘想要拔腿就跑時,巨大的聲響開始慢慢的減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