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潭水看似平靜,實則潭水之下一定極深,相信你倆中午時在那崖壁之上也能看得出來。深潭必有惡獸,這句話你們可要記住了,日後若是遇到了别的深潭或是水域,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大意。”
“是,離叔!是,離隊!”勞鴻與童遠看着離陽在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情嚴肅,便是異口同聲的答應稱是。
“嗯,很好!”離陽對兩個小家夥的應聲答應很是滿意,繼而又繼續道:“這片潭水不止是潭深獸惡,僅僅是那潭水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十分的詭異,隐隐的還有種極爲危險的感覺。所以我與你爹,還有老大薛凱,我們三人雖然都在這葫蘆潭探查過數次,可也沒有下過一次水。至于潭水裏還有沒有一些别的魔獸,這就不清楚了,至少我們幾人是沒有遇到過的。”
離陽回答完了勞鴻的問題,可勞鴻卻是有些失望。失望的原因,自然是這樣的回答并不能完全的滿足一個少年對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如果那潭水沒有離陽所說的如此危險,又或是他勞鴻此刻足夠強大,他一定會現在就返回到剛才的那片潭水邊,立即跳進水裏去,把那潭水裏的一切都摸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非如此不能滿足他此刻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不過勞鴻雖然是個莽夫的性格,但也不是蠢人。以他對離叔的了解,倘若此刻他真的進入到那潭水之中,多半是要成爲那潭水中巨嘴魚獸的腹中美餐的。更不用說離叔口中的那些既讓人感覺好奇,但同時又緻命非常的未知危險了。
就在勞鴻的心裏還在爲那份好奇磨的有些心癢難耐時,離陽又開了口道:“接下來的這幾天裏,我們的獵獸行動都要盡量的避開這片葫蘆潭,不能與那片潭水離得太近了。”
這一句話,直接就澆滅了勞鴻心中的那份好奇焰火。
當太陽與遠方的地平線已經很近了時,獵獸隊伍終于是在穿過了幾片不大的樹林,又翻越了兩段不大的山坡後,在一處半山腰的位置上找到了一塊比較适合搭建臨時營地的平地。
這塊平地不是很大,并且也不是十分的平坦,而是有些微微的傾斜。平地的背後是一段有些陡峭的山坡,前面及左右兩側均是不算太陡的緩坡。按道理來說,這塊平地雖然視野還算開闊,但除了背後的陡坡外,其它三個方向都算不得有多安全,并不是一個理想的營地位置。但這葫蘆潭周遭的地形比較獨特,并沒有很适合建立臨時營地的地方,這在來過此地好幾次的離陽與顔甯都是知道的。
并且獵獸團員們馬不停蹄的行進了幾乎一整日了,在路過瀑布之時又被那片水汽所擾,這個時候都是有些頗顯疲态了。離陽在看了看天色之後,還是下定了今晚在此地宿營的決定。
在天完全黑盡了時,團員們才将營地完全的搭建完畢。因爲地域所限,營地裏的帳篷之間也是顯得有些局促,營地中央的那團篝火也是比平時的小了許多。一衆團員們橫七豎八的躺在篝火周圍,恨不得晚飯也不吃了,直接在篝火旁躺倒就睡。
離陽與顔甯等人商議好了明日的安排後從帳篷裏出來時,正見到團員們疲憊不堪的樣子,于是破例的吩咐給團員們每五個人分上一壇子脫脫酒,解解他們的疲乏。而剛才還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的團員們,在一聽說有脫脫酒喝後,立時就掃去了大半的疲憊感覺,興高采烈的喝起彩來。離陽見得這幫家夥們變化的竟然如此之快,也隻得苦笑搖頭。
不過團員們雖然興緻是高漲了起來,可身體上的疲憊卻是實打實的。在一番有些不太盡興的暢飲之後,團員們在意猶未盡的舔幹淨了酒碗裏最後一滴脫脫酒後,也是各自的回到帳篷中歇息去了。
當然,隻是那些不用值夜的團員。由于營地的位置并不算太過安全,加上這片區域本就十分危險。今夜安排的值夜斥候也比平時多了一倍。有幾個要值夜的斥候 甚至爲了抵擋那長夜的漫漫,也是特意的把分到的脫脫酒留了下來,準備着在夜裏疲乏的時候再慢慢享用。
總之,在短暫的晚飯過後,營地迅速的就變得安靜了起來。偶爾響起的一些鳥鳴蟲叫,整個營地仿佛是完全的融入進了這片山谷密嶺之中,不似存在一般。
幸運的是,一夜之間,營地都沒有受到魔獸的侵擾。據守夜的斥候說,深夜的這片區域裏其實并不是很平靜。一夜之中,在營地的四周都是先後發出過一些響動,而且很明顯的,是魔獸才會發出的響動。隻是那些發出響動的聲源都與營地有着一些距離,并且聽這些響動的軌迹,似乎都隻是路過,并不是沖着營地來的。所以斥候們都隻是屏息靜氣的暗中監聽着,而沒有采取其它的什麽舉動。
斥候們的判斷是正确的,那些響動無一例外的并沒有朝着營地而來,而似乎都是沖着山下的那葫蘆潭而去的。離陽在聽了斥候的報告後,一張嚴肅的臉上微微的皺了皺眉。在他正要打發斥候下去時,忽又想起了什麽,對着斥候問道:“你們有探查到那些魔獸的階别嗎?”
“沒有,離隊。那些魔獸距離我們有些遠,傳過來的氣息都很微弱,無法判斷出它們的階别。”斥候嚴謹的回答道。
“嗯,沒事了。你們幾個回去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吧,天亮後隊伍就要出發了。”
“是,離隊。”斥候對着離陽應了一聲便是轉身離去。隻留下了站在帳篷口的離陽,背手望着遠方的天際。
此時太陽還沒有出來,正是一夜之中最爲漆黑的時刻。
當天色大亮時,營地已是被獵獸團員們收拾的差不多了。昨夜團員們都睡得很早,今日都起的有些早,精神上也是十分的充足,昨日的疲憊之感已是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