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慈愛的摟抱着懷裏的童遠,輕拍着他的後背,卻忽然的發現,自己的兒子竟似比離開家時高大、壯實了許多。
驚喜交加的,她一把将童遠從懷抱中拉了出來,捧着童遠的兩側肩頭,開始仔細的打量起自己的兒子來。
“遠兒,才這些日子不見,你就長高了這麽多了!”話語中帶着母親都會有的欣喜與驕傲,是身爲人母才能感受到的幸福。
而此時,眼眶泛着水花的童遠卻有些不能自覺的疑惑,“是嗎?娘親,我有長高了許多嗎?”
回到了家的童遠,就像是一隻喋喋不休的鳥兒,圍在他娘的身邊叽叽喳喳的述說着這些日子裏的所見所聞,那些讓他激動的,不能忘懷的,外面的世界。童麗也滿腹耐心的傾聽着兒子的述說,爲他高興,爲他擔憂,爲他期待。
幾天的日子就在這份幸福之中一瞬而逝,飛快而去。童遠是太開心了,以至于這幾天裏都沒有怎麽修煉。這倒是自他開始修煉源力以來,極少會出現的情況了。
直到獵獸團将要出發的前一日早晨,童遠在與母親不舍的分别了後,這段短暫的幸福時光才算是畫上了句号。而再次離開了家的童遠,也在山間林路中,逐漸的收拾起了平常的心境,那顆渴望強大的心,又漸漸的被點燃了起來。
走在童家村後山的童遠,正在邊走邊琢磨着百步拳法與五步訣的結合,前方的一處異動卻是打斷了他的思緒。
蓦然的聽到了來自于前方不遠處隐約的一些聲音,像是兩人之間的說話聲。童遠機警的放慢了腳步,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步伐慢慢的靠了過去。直到距離那說話聲十多步遠時,他才看清了發出說話聲的來源。
“是童焦和童雲,怎麽又是他倆?”童遠躲在一棵大樹的背後,隻露出了半個腦袋來看去,卻發現說話的兩人竟然又是童焦與童雲。他依稀記得,上一次撞到這兩個家夥時好像也是在這片區域裏,不禁的有些好奇起來。這兩人三番五次的出現在這片荒郊野外,是巧合呢還是另有些什麽不爲人知的隐情。心裏這樣想着,童遠更加小心的隐藏在了大樹的背後,兩隻耳朵尖尖的豎起來,很用心的偷聽着兩人的對話。
“雲哥,三長老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眼看着家族裏晉選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二長老那邊不會還沒有什麽動作吧?”
“晉選賽不是還有兩年嚒,你急什麽。我聽我爹說了,三長老早就有了安排,現在沒有動作,隻是不想太早暴露計劃,以免打草驚蛇而已。”
“可是,據說童山已經是達到了子源境8層的境界了,兩年後突破子源境進入到元源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他能升得這麽快,還不是依仗着二長老那邊有丹藥的支持。不然以他的資質,又怎麽能快過雲哥你呢?”
“哼,誰叫二長老掌管着家族的丹藥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也沒有關系,他們嚣張不了太久的,三長老這邊早就安排好了。你就等着瞧吧,過不了多久,丹藥的事自然能夠擺平,到時候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你就放心好了。”
“是,大哥。隻是……”
“啾~啾~”
童焦正要繼續說話時,突然出現的一隻鳥叫聲卻是打斷了他。兩人被叫聲所吸引,同時向那叫聲所發出的方向看去,卻正是在童遠藏身的那棵大樹之上。
童遠也是被頭頂上這突如其來的鳥叫聲驚了一下。正所謂做賊心虛,他本來就是在偷聽着别人的談話,心裏難免有些緊張,被這一驚之下,右腳不自覺的在地上蹬了一下。大樹下本來就覆蓋着一層枯葉斷枝,他這一蹬腿,腳底與枯葉斷枝之間摩擦發出了“嘩嘩”的聲響來,在這片安靜的山林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童焦、童雲二人也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樹下發出的響動聲來,齊齊的将視線下移,身體也跟着僵了一僵。
“誰?”脫口而出的詢問間,兩人迅速的警戒了起來。
“糟了!”童遠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身體卻是異常迅速的站立了起來。
借着樹幹,童遠手腳同時對着樹幹發力,一蹬一推之際,身形就如一陣風般的向樹後的某處閃掠而去。腳剛落地,又是迅速施展起五步訣的要領,整個人便像是一支會轉彎的箭般向着大樹後的林密之處竄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倒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是蓄謀已久。
可他确實是臨時起意。
由于童遠的遁逃速度實在太過迅捷,童焦與童雲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前一刻他倆還在保持着戒備的姿勢,下一刻就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竄入前方的密林之中。等他二人反應過來,童雲再大喊出一聲“追!”時,童遠的身形已是幾乎要消失在密林之中了。
雖然童焦與童雲也奮力的追了好一陣子,可以童遠苦練過五步訣的身法,逃跑的速度之快,又豈是他兩人能夠追得上的。隻是十數個呼吸後,童遠就已是完全的消失在了他倆的視野之中,連穿梭于林間所發出的動靜也因爲距離太遠而無法感知到了。
童遠這頓跑,直到快跑出了山林,來到了大路之上時才算停下。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間,童遠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心裏才算是平穩了下來。其實他早就感應不到童焦與童雲,心知早就将他二人甩掉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就是止不住的發慌,這才又跑了這麽久。此時的童焦與童雲早已不知道被他甩出去了多遠,發慌的感覺才消散而去。
在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後,童遠沒有多加停留的向東口鎮繼續趕路而去。
在剩餘的路程裏,倒是沒有再橫生什麽枝節,隻是童遠的腦海中卻一直在回憶着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童焦與童雲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