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與各位老闆簽訂的合同已經無法實行了。那幾位老闆鬧得挺厲害,而爲了平息這件事情,鄭家隻有變賣家産,直接換算成大洋賠償給那些老闆。
老闆們想要的是最新技術的成品,隻是讨回成本,那是非常不滿意的。在鄭家衆人被各大商行逼迫得喘不過氣來時,蘇錦煙帶着副官,副官的身後跟着一支軍隊,他們就這樣氣勢洶洶地壓下了這場動亂。
蘇錦煙向各位老闆承諾她研究出來的産品仍然會最先賣給這幾位商行,隻不過價格不能按合同上的算了。畢竟現在紡織廠的幕後主人是大帥府,可不是他們能作主的。再說了,鄭家也把成本還給他們了,他們也沒有吃虧。
各大商行的老闆離開後,鄭老爺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氣。
鄭夫人把一顆黑丸塞進他的嘴裏,擔憂地看着他:“老爺,要不咱們把家産變賣了,不做生意了,隻安心養老好了。”
“不行。”鄭秋翊沉聲說道,“沒了紡織廠,我們還能做别的生意。”
“那你說,你能做什麽生意?”
“我們可以……開酒樓。”鄭秋翊說道,“我找朋友從國外寄洋酒過來,讓更多的人品嘗到洋酒的美味。”
“華夏的酒業從幾千年前就開始了,什麽洋酒還能比得過我們自己的酒?你最好有更好的主意,否則我不會同意。”
蘇錦煙見他們父子又吵起來了,淩琳在旁邊滿臉的不耐煩,一雙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審視什麽。
“副官,我們走吧!”
“是。”
“等一下……”鄭老爺叫住蘇錦煙,“錦煙,你能不能在紡織廠給秋翊安排個職位,帶他學習一下怎麽打理紡織廠?”
“鄭叔,隻怕不太方便,現在的紡織廠不是我說了算的。”蘇錦煙說道,“再說了,之前我也花了時間和精力去教他,他到現在還沒有學會一星半點,想必是不适合這條路的。鄭叔你還是應該身體爲重,别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叔沒有求過你……”
“叔,你們家的閑事我是不應該管的。今天上門叨擾,隻是不忍心你拖着病體還要受罪。作爲晚輩,我已經盡了自己的能力。”蘇錦煙說道,“他是一個成年男人,不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如果他隻有幾歲,别說一年半載,便是十年我也願意教。可是他不是,他有獨立的思想,辨别好壞的大腦。保重,叔。”
“蘇錦煙,你不要以爲自己很了不起。總有一天我會比你站得更高。你現在也不過是依附着男人耀武揚威罷了。”
蘇錦煙上下看了一眼鄭秋翊,平淡地說道:“你要不要照照鏡子?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扭曲嗎?那種嫉恨别人,自己又無能爲力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明顯。如果不是爲了鄭叔和我爹的交情,你今天被他們逼死在這裏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你……”
淩琳抱着鄭秋翊的胳膊,柔聲說道:“秋翊哥,别理她,她就是怨恨你抛棄了她,讓她成了棄婦。她會做生意又怎麽樣?像她這樣的棄婦,沒有男人再要她,她這輩子注定孤苦無依了。”
“是嗎?”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原來蘇老闆這麽沒男人緣啊!”
蘇錦煙聽見這道聲音,轉身看過來。
梁安齊大步走過來,身後跟着軍中的兄弟們。
“我去紡織廠找你,他們說你來這裏了,就來看看。”梁安齊說道。
“少帥找我有事?”
“有啊!”梁安齊朝身後一攤手。
身後的士兵把一個盒子遞給他。
梁安齊把盒子遞到她的面前:“他們誰孝敬的,本少帥身邊又沒女人,想着你也算是本少帥身邊唯一的女人了,就拿來給你了。”
“這是……”蘇錦煙打開,隻見盒子裏放着一條祖母綠寶石項鏈。“這太貴重了。”
“你不要,那我隻有扔了。這東西我總不可能自己用吧?”梁安齊淡道,“還有,他們說你是棄婦,不知道讓他們閉嘴?我派給你的人都是擺設不成?狐假虎威這個詞語不會用?本少帥欣賞的女人,誰敢羞辱你,直接拔了她的舌頭。”
“那下次我就狐假虎威了。”蘇錦煙看了一眼白着臉色的淩琳。
“誰讓你不爽,直接滅了她,有什麽問題我來兜着。”梁安齊說道,“我讓你做事,就是你的靠山,誰敢欺負你?”
“多謝少帥。”
“到飯點了,走吧,本少帥帶你去嘗嘗大帥府新招的廚子的手藝。”梁安齊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掌。
當兩人的手掌重合的那一刻,不僅兩人戰栗了一下,其他人的神情也變了。特别是鄭秋翊,他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梁安齊停頓了一下,裝作什麽也沒有察覺,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要是甩開她的手,隻會讓她更加沒有面子。他怎麽可能讓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失了臉面?
他的臉頰燙得像煮熟的蝦子。
兄弟們啧啧稱奇。
這是他們高冷的少帥?
這是他們不近女色的少帥?
少帥的臉紅成這樣,這是不是代表着少帥真是傳說中的童子‘鴨’?
淩琳腳下發軟,抱着鄭秋翊的胳膊不放:“秋翊哥,這個少帥不會看上蘇錦煙了吧?她這麽急着離婚,是不是兩人早就看對眼了?要不然在八角嶺的時候,怎麽這麽巧剛要拜堂就遇見梁家軍剿匪招安?”
“就算是這樣,你們敢做什麽?”鄭老爺說道,“錦煙現在靠着梁家軍,你們要是長了腦子,這個時候就應該與她打好關系。就你們這樣的腦子還想打理鄭家的生意,我看還是聽你娘的,把家産變賣了,拿着錢找個清靜的地方過踏實日子吧!”
鄭秋翊想着梁安齊和蘇錦煙并肩離開的畫面,越發覺得不對勁。那人的眼神像極了當初那個衛風,難道衛風從來不是什麽少帥替身,而是少帥本人?
可是爲什麽?
一個少帥怎麽會甘願當一個女人的夥計,被她使喚了那麽久?
難道從一開始他的醉翁之意就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