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連忙躲開,一副厭惡的樣子。
馬甲青年狼狽地爬起來,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目标。當他看見衛風時,憤怒地沖過去:“是你,是你故意絆的我。”
衛風看了看四周,再指向自己,滿臉的迷茫:“我?我與你無怨無仇的,爲什麽要絆倒你?”
“當然是因爲我故意……”馬甲青年閉嘴了,惡狠狠地瞪着衛風,“就是你。”
“你有證據嗎?”蘇錦煙淡道,“沒有證據,我可以去警司告你。”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馬甲青年倨傲地說道,“我是蔣家軍大帥的親外甥。”
衆人聽他這樣說,連忙後退幾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那油膩男人聽了馬甲青年的話,本來想發作的,這個時候也摟着自己點的舞女走開了。
“瞧你這麽嚣張,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蔣家軍大帥親臨。”蘇錦煙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這裏不歸蔣大帥管轄。”
“對哦,這裏是梁大帥的管轄地。”旁邊的人嘀咕,“蔣大帥的人敢來這裏放肆,有點狂啊!”
馬甲青年臉色大變,顧不得别的,連忙擠開人群溜走了。
他向來張揚,每次搬出自己的身份都無往不利,以至于一時頭腦發熱,沒有分清局勢,把不該暴露的身份暴露出去了。
“我去一趟……”
“我懂,盥洗室嘛!”蘇錦煙松開他的手臂,“你有空還是去看看醫生。”
一夜去幾次盥洗室,不會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吧?聽那些富太太說男人要是經常去廁所,多半是生理方面出了問題。
蘇錦煙瞟了一眼,臉頰绯紅。
她在想什麽鬼東西?
衛風:“……”
衛風去盥洗室,蘇錦煙一個人無聊,幹脆去旁邊坐着吃點東西。
她剛坐下,一個頭上包着紗布的顯眼包出現了。
蘇錦煙剛喝了一口威士忌,在看見鄭秋翊頂着紗布出現,并且不顧淩琳僵硬的臉色摟住她的腰時,差點把酒噴出去。
鄭秋翊出現,幾個年輕的男女圍了過去。
“鄭少,你這腦袋是怎麽回事?”
鄭秋翊想着被蘇錦煙打破腦袋的黑曆史,僵了一下,接着語氣随意地說道:“别提了。家裏那個爲了逼我就範,居然想對本少爺用強的,本少爺的身心都是琳琳的,怎麽可能讓别的女人碰了本少爺的身子?這不,爲琳琳受了點傷。”
“鄭少,你爲了反抗家裏的土包子媳婦,讓自己傷成這樣,不得不說你真是第一情種啊!”
淩琳臉色好看了些,嬌聲說道:“我就知道秋翊哥是這世間最好的男人。琳琳能夠遇見你,真是花光了所有的運氣。”
“鄭少,說起來咱們還沒有見過你媳婦呢,什麽時候讓我們見見?”
這群人不在他們圈層,就算有幾個家境富裕的,家産也輪不到他們繼承,所以輪不到他們參加那些高層宴會。
“鄭少不是說了嗎?那就是一個土包子,有什麽好見的?”
“雖然沒有見着,但是可以想象。我嫂子就是個詩書傳家的大家閨秀,整天穿着我娘都不會穿的老式襦裙,梳着一闆一眼的發髻,說話子乎者也,土得要命。我們全家都沒有想聽她說話的,我哥更是整天不着家。”
“那你哥幹嘛娶她?”
“跟鄭少一樣,指腹爲婚呗!”
“太可憐了。如果讓我娶這樣的女人,還不如一把抹了我的脖子。”
蘇錦煙聽着這些人說得頭頭是道,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衛風回來了,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到了鄭秋翊和淩琳。
咯吱!他的手又癢了。
蘇錦煙聽見聲音,看見衛風扭着手腕,視線停留在她手背上的紅色液體上,問道:“你手上沾的是什麽?”
衛風低頭看了一眼,用手帕擦掉了,說道:“不知道在哪裏沾了一滴酒水。”
鄭秋翊覺得有些冷,打了個冷顫。
“怎麽了?”淩琳心疼地看着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的頭受了傷,不用來陪我的。”
“我不來陪你,那些老色鬼打你的主意欺負你怎麽辦?我不來,心裏不安。”鄭秋翊說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們想打你的主意,首先要過我這關。”
蘇錦煙覺得這歌舞廳很沒意思,對衛風說道:“我們走吧!這裏不好玩,沒意思,不想玩了。”
衛風跟着她離開。
蘇錦煙是偷溜出來的,沒有用家裏的車,所以現在隻能坐黃包車回去。
“師傅,我想找個地方吃宵夜,你知道哪裏的宵夜好吃嗎?”
“當然了。小姐,坐好了。”
蘇錦煙回頭看向衛風:“你也去坐一輛。”
衛風淡道:“不用,我跟着跑就行。”
“那你坐上來?隻是師傅怕是拉不了兩個人。”
“哈哈,拉得了,你們坐吧,我肯定拉得了。”黃包車師傅笑道。
衛風坐在蘇錦煙的旁邊。
原本坐一個人比較寬敞的黃包車,此時坐兩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兩人不免會有肢體上的接觸。
衛風回頭看着蘇錦煙。她喝了酒,臉頰绯紅,眼裏也裹着迷霧。她仰着頭,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夜色真好。”
最終蘇錦煙還是沒有吃上宵夜。
她靠在衛風的肩膀上睡着了。
衛風讓黃包車把他們拉回了鄭公館。此時已經是深夜,除了在外面逍遙快活的纨绔子弟以及在社會底層苦苦掙紮的打工人,其他人早就進入了夢鄉。
衛風把蘇錦煙抱下了車。
原本隻給一個大洋,他多給了一個,對黃包車師傅說道:“謝謝,辛苦了。”
鄭公館有後門。衛風抱着蘇錦煙從後門溜進去,再把她抱回了卧室。卧室裏還殘留着血迹,應該是鄭秋翊留下的。
他站在床邊,看着在床上側了一下身體的蘇錦煙,腦海裏浮現剛才出去收拾馬甲男人的畫面。
他偷溜出去收拾了馬甲男人一頓,讓他至少斷了三根肋骨才作罷。正準備離開時,卻被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