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呀?”
“她……”鄭秋翊表情難看。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蘇錦煙淡道,“淩琳小姐,久仰大名。”
當蘇錦煙說出是鄭秋翊的夫人時,四周的人用驚訝的眼神看過來。
剛才鄭秋翊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周圍的人想不關注他們都困難。再看這一男一女膩歪的樣子,誰都會認爲這是一對小情人。如今旁邊出現一個正房太太,真是比戲文裏的大戲還一波三折。
“原來你就是那個他父母強行塞給他的太太。秋翊哥說了,這種包辦婚姻是封建糟粕,應該剔除。他不愛你,是他的父母強迫他娶了你。他娶了你之後就出國了,根本就沒有和你入洞房。所以,你隻有鄭太太的虛名。”
“我這個鄭太太的虛名好歹是鄭家給的。鄭家認我這個兒媳婦,下人認我這個少夫人,不知道淩小姐以什麽身份來評論我的身份?”蘇錦煙淡淡地說道,“哦,是因爲夫君拿着我掙的錢來歌舞廳點你跳舞嗎?”
“你……”
“蘇錦煙,你不要太過分。”鄭秋翊憋紅了臉。“什麽叫做你掙的錢?那是鄭家的錢。”
“夫君有所不知。自從我們成婚之後,我就跟着爹做生意,現在廠裏一半的盈利都是我賺回來的。”蘇錦煙淡淡地說道,“本來爹要斷了你的經濟,是我向他求的情。你向來貪玩,沒錢怎麽找樂子?”
“你……”鄭秋翊捏緊拳頭。
“夫君,今天是娘的生辰,你要是沒事的話就早些回去。娘說不是整壽,隻自家人吃個飯。”
蘇錦煙說着,回頭問旁邊的衛風:“好了嗎?好了我們就走了。”
“等一下……”鄭秋翊攔住蘇錦煙和衛風,視線停留在衛風的身上。“他是誰呀?”
衛風拆了包紮的紗布,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容。因爲頭受過傷,所以頭發被剃光了。然而,哪怕現在是光頭,絲毫不會影響他五官的俊美。他看過來時,那雙眼睛如星辰般神秘,明明表情嚴肅,一雙桃花眼又像是自帶魅惑。
“我新招的夥計。”蘇錦煙說道,“沒事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包紮。”
從後面傳來淩琳氣惱的聲音:“你爲什麽要管她身邊的男人是誰?你是不是在意她?”
“當然不是了。不管怎麽樣她也代表着鄭家少夫人的身份,要是不守婦道,丢的是我們鄭家的臉。”
“那你休了她。”
“我也想,我爹娘不同意。這件事情先不急,我們先爲你的手包紮。醫生,你等會兒輕點,别把她弄疼了。”
蘇錦煙站在醫院門口,等着司機把車開過來。
衛風看着她的身影,說道:“就這樣算了?”
“嗯?”蘇錦煙不明所以。
“他們這樣羞辱你,你就這樣算了?”
蘇錦煙看衛風皺眉的樣子,輕笑:“你沒了記憶,就是沒了煩惱,理應做一張白紙好好生活,怎麽還替我煩惱起來了?放心好了,我并不在意。我爹娘和我公公是多年老友,還是生意場上的合作夥計。當年我家出事,我爹娘把我托付給我公公,其實隻是想讓我有個安身立命之所。鄭秋翊不喜歡我,我不在乎,因爲我也不喜歡他。”
“那你就這樣和他耗下去?”
“我又不急,他比較急吧?”蘇錦煙說道,“他要是想解除我們的關系,那就自己努力,我坐享其成就行了。我公公看我受了委屈,肯定會想盡辦法補償我,最後我應該會得到一筆不錯的安撫費。再加上我爹娘留給我的遺産,那我就算不是全天下最有錢的女人,也是本地最有錢的女人。”
鄭夫人生辰,沒有大操大辦,但是也把鄭氏族裏的人請來吃個便飯。
“秋翊媳婦,現在秋翊回來了,你們也該要個孩子了。”三叔公又開始了催生話題。
“這不是秋翊媳婦一個人說了算的吧!秋翊整天不落家,她找誰生孩子?”一個中年婦人嘲笑地說道,“不過秋翊媳婦,說到底還是你太疏忽你男人了。一個女人把家裏操持好,把男人伺候好就行了,整天在外面抛頭露面的成什麽體統?難怪你留不住秋翊的心。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媳婦在外面抛頭露面的?”
“堂哥又不喜歡堂嫂。堂哥喜歡歌舞廳裏的那個跳舞皇後淩琳。”鄭家小姐鄭佳麗說道。
“閉嘴吧,什麽亂七八糟的?”
鄭老闆冷漠地說道:“各位是覺得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看來今天的廚子手藝不行,做的菜都堵不住你們的嘴。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提醒一下各位。我鄭家隻有一個兒媳婦,那就是錦煙。那個渾小子不回家也好,以後這鄭家的家業就交給錦煙打理。鄭家各房的開支都要經過錦煙的審批,包括他鄭秋翊在外面花天酒地掏的錢,沒有錦煙同意,他比那街上的乞丐還不如。”
衆人讪讪地賠不了。
鄭老闆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想要在鄭家老宅這裏打秋風,最好擦亮眼睛看清楚局勢,知道自己要讨好的是誰。
“爹,娘,我回來了。”鄭秋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鄭夫人聽見鄭秋翊的聲音,原本有些不悅的神色立馬喜笑顔開,不過在看見鄭秋翊帶回來的女子時,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鄭夫人對蘇錦煙談不上多滿 意,但是也談不上不滿意。不管怎麽樣,蘇錦煙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出身。蘇家雖然沒落了,但是蘇家的财産帶來了鄭家。蘇錦煙的行事作風又比較正常,不像那個淩琳,一身風塵氣。
“這是誰呀?”鄭夫人淡道,“今天是家宴,你怎麽還帶外人進來了?”
“娘,這是淩琳,我……我的朋友。”鄭秋翊拍了拍淩琳挽在他胳膊上的手,使了個安撫的眼色。“她聽說你今天生辰,特意過來給你送上祝福。她還給你挑了禮物,你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