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拉着她,笑道:“愛妃不用多禮。來,朕瞧瞧你休息得怎麽樣了。”
蘇錦煙柔聲說着自己睡了個好覺,在看見跟在皇帝身後的魏牧時,眼裏閃過詫異的神色。
皇帝見她看着魏牧,拉着她的手往裏面走,解釋道:“這行宮不比皇宮,朕信不過别人,有魏大人陪着更加穩妥。”
魏牧守在門口,就像普通的小太監般站着。不過無論是那身官服還是那周生的氣質,就算不認識他的身份,也沒人敢觸他的黴頭。
他背對着門口,她無法觀察他的反應。
魏牧作爲昭定司掌事,手裏掌管着生殺大權,如今卻被當成看門狗使喚,隻怕他的心裏并沒有表面那樣沉靜。
其他宮人退下了。
房門沒有關上。
皇帝拉了蘇錦煙一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那渾濁的眼眸裏滿是癡迷的神色。
“朕的愛妃容貌傾城,當真是天下無雙。”
“皇上又哄臣妾了。”蘇錦煙嬌嗔地說道,“要說容貌,皇後如牡丹般華貴,貴妃如玫瑰般豔麗,楊妃如蓮花般清雅,她們哪個不是美人?”
“她們原本也算是豔絕一方的美人兒,但是在你出現之後,她們便黯然無光,與普通的野花無異。”皇帝說着,拉開她的腰帶。
蘇錦煙瞟了門口一眼。
不能刺激他。
她必須得想個法子。
之前她提前準備了迷魂香,皇帝隻要進了她的宮殿,聞着了香爐裏的熏香,不出半刻鍾便會睡過去,醒來隻當自己體力不支不能享受溫柔鄉。
皇帝從來沒有懷疑過。畢竟他現在年紀大了,某些能力的确在走下坡路,他好面子,不想人盡皆知,所以大家都以爲蘇錦煙經常承寵。
“有刺客……有刺客……”從外面傳來驚慌的聲音。
魏牧轉身對皇帝說道:“皇上,有刺客,微臣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皇帝怕死,聽說有刺客,連證實的勇氣都沒有,隻想着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着,等處理完那些刺客再出來。
“愛妃,跟朕避避風頭。”皇帝說着,拉着蘇錦煙往外面走。
咻!一支箭射過來,從皇帝的臉側飛過去,直接插入旁邊的門框裏。
皇帝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站在房頂上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拿着弓箭,殺氣騰騰地對準他的方向,緊接着射出第二箭。
“魏愛卿,快……”
魏牧擋在皇帝面前,揮手打掉射過來的箭支。
“皇上,刺客是沖您來的,您在這裏,娘娘才危險,您要是安全了,娘娘這裏也不會有事的。現在先跟微臣去密室裏避避風頭,刺客找不到您,自然會撤了。”
“好,快點走。”
皇帝顧不上旁邊的蘇錦煙,一心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讓刺客發現了他的行蹤。
“娘娘,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魏牧看了蘇錦煙一眼,帶着皇帝先走了。
蘇錦煙回到卧室,把門合上。
如果今天真有刺客,以她寵妃的身份,那些刺客找不到皇帝,肯定會殺她洩憤。換句話說,就算不殺她,也會用她來威脅皇帝。皇帝要是真的在意她這個愛妃,不該把她扔在這裏。不過,帝王的寵愛就像逗小貓小狗,在他身心愉悅的情況下,他願意花點心思哄着她。如果他自己有了上頓沒下頓,她也不過是他手裏的籌碼。
蘇錦煙直接躺下睡了。
這場刺客的遊戲不過是魏牧安排的好戲,她有什麽好怕的?
如果不是,魏牧不可能把她扔在這裏不管。他或許不是好人,但是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是舍不得遺棄她的。
魏牧打起簾子,看着那個睡得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坐下來撩着她耳邊的碎發,俯下去親了親她的臉頰。
“刺客呢?”蘇錦煙迷迷糊糊地說道,“解決了?”
“嗯。”魏牧親着她的唇瓣,越吸越用力。
蘇錦煙沒有拒絕,摟着他的脖子,回應着他的吻。
魏牧瞪大眼睛。
他想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她會回應他。這是不是代表着她對他也是有意的?
在他是‘閹人’的前提下,她把他當成正常的男人,愛上了他?
“剛才那出戲是你自己安排的吧?”蘇錦煙看着他,“這次是刺客,下次呢?同樣的方法能用幾次?難不成魏大人能天天守着我,防着他碰我?”
魏牧眼眸微沉:“怎麽不行?”
他可以讓他再也爬不起來,這樣看他還怎麽碰女人。
“我困了,睡了。”蘇錦煙松開他的脖子,“魏大人也早些休息,畢竟今天鬧了刺客,明天魏大人會變得更忙的。要不然抓不到刺客,那就是辦事不力,皇上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昭定司的。”
“如果我不唱這出戲,你今天是不是打算陪那個老家夥?”
“我是他的妃子,伺候他不是應該的嗎?”
“誰說是應該的?他都可以當你爹了,你不嫌惡心嗎?”魏牧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男歡女愛,本該是世間最浪漫最幸福的事情,不該變成噩夢。”
“魏大人有什麽資格說他呢?他是有點老了,但是好歹是個男人。魏大人有了賊心,身體卻阻止你犯錯。你呀,還是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吧!”
“是嗎?原來娘娘也是期待的,隻是因爲某些原因而失望。如果這是娘娘的顧慮,我倒是有個兩全齊美的法子。”魏牧摸着她的鼻尖。“要不要試試?”
“什麽法子?”
魏牧用布條把她的眼睛遮起來。
“你做什麽?”蘇錦煙動了動。
魏牧把她的手臂綁在了床頭上。
“魏牧……”
“娘娘可以喊得更大聲些,讓正在外面搜查的禁衛軍進來聽聽你的聲音。”
外面那些嘈雜的聲音是禁衛軍與昭定司搜查刺客時發出的聲音。這一夜注定無法寂靜,昭定司和禁衛軍找了一夜,也吵了一夜,偏偏一無所獲。
當然了,魏牧這個昭定司的頭兒卻沒有關注刺客的事情,而是正在品嘗他肖想了許久的美味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