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皇帝看見蘇錦煙,松開懷裏的美人兒,急切地走過去。
蘇錦煙看了一眼受到冷落的美人兒,紅了眼眶:“原來皇上這裏已經有妹妹伺候了,那臣妾還巴巴地回來做什麽,不如就死在外面算了。”
皇帝一愣,摟着她的肩膀,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醋壇子,剛回來就使性子,就是仗着朕寵你是不是?”
“皇上哪裏寵了?臣妾在外面擔驚受怕,一直擔心皇上的安危,可是皇上這裏好不快活,根本用不着臣妾擔心。”
蘇錦煙在皇帝的懷裏使性子,那愠怒的俏模樣不僅不會讓男人厭惡,反而會非常受用。皇帝現在哪裏還在意剛到手的美人兒,隻想好好哄她開心。
魏牧捏了捏手心。
皇帝與蘇錦煙調笑了會兒,這才想起他來,打量着魏牧說道:“魏愛卿,這一路多虧有你,愛妃才能完好無損地回來。你想要什麽賞賜?”
魏牧行禮說道:“保護主子是微臣的職責,微臣讓娘娘受驚了,不敢領賞。”
“愛妃,你說呢?”皇帝摸着她的小手問道。
“魏大人是有功,但是他也讓臣妾害怕了,臣妾才不想獎勵他。”
“你呀,就是被朕寵壞了。當時那種情況要不是魏大人帶你脫險,朕也沒有辦法護你。魏愛卿的确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蘇錦煙不悅地看了一眼魏牧,不情不願地點頭:“臣妾聽皇上的。”
“一路舟車勞頓,必然累了,朕讓下人伺候你沐浴,稍作休息之後,朕再來陪你。”
蘇錦煙和魏牧退下後,皇帝叫住了林統領。
“你找到蘇妃時,她和魏牧是什麽情況?”
“回皇上,微臣找到蘇妃娘娘時,她和魏大人躲在山裏,魏大人傷得挺重,蘇妃娘娘隻有皮外傷,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兩人可有不妥?”皇帝微眯着眼睛,渾濁的眼眸裏閃過戾光。
林統領垂着腦袋,眼裏閃過興奮的神色。
還真讓太子殿下猜對了。魏牧與蘇妃在外面單獨待過,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必然會草木皆兵。雖然魏牧是閹人,但是他長得實在太招人了。與滿是老人斑的皇帝相比,俊美英勇的魏牧更容易讓女人魂不守舍。
皇帝一旦對魏牧起疑,昭定司就要完蛋了。沒有聖寵,昭定司這把刀就會越來越鈍,最後被太子殿下徹底取代。
林統領真想告訴皇帝兩人之間不清白,兩人非常暧昧,他甚至想給他編纂一出郎情妾意的大戲。可是太子殿下說了,他說得越多,皇帝越不會相信。他要是說得含糊其辭,甚至爲魏牧說話,皇帝心裏的疑慮反而更重。
“回皇上,娘娘要麽在馬車裏不出來,要麽在船廂裏不出來,很少單獨見魏大人。”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另一邊,蘇錦煙趴在浴桶裏,美麗的小臉上滿是疲憊。
剛才她是故意的。
既然她決定放過魏牧,就不會再把他拖下水。
隻是,從一開始就布下了魏牧這顆棋子,現在想把他推出去,會不會太晚了?
“誰?”蘇錦煙猛地睜開眼睛。
“噓。”魏牧蹲下來,與她平視。“小心把下人招進來。”
“你怎麽來了?”蘇錦煙遮住胸前。“這裏是行宮,不是你的昭定司,更不是魏府,你是不是活膩了?”
魏牧抓住她的手,沉入水裏清洗着。
剛才老皇帝碰了她的手,用那蒼老的、滿是老皮的髒手摸着這玉瓷般的小手,他真恨不得把他的手砍了。
“你做什麽?”
魏牧按住她的後腦勺,仰頭親吻着她的唇瓣。
“你真是瘋了……”蘇錦煙推着他,顧不得遮掩自己了,隻想把他趕出去。“這裏到處都是危險,你是不是活膩了?”
“是啊,我不想活了,就這樣死在你手裏也挺好的。”魏牧眼眸危險。
“你别做傻事,活着不好嗎?”蘇錦煙不敢再刺激他。
“如果有念想,活着沒什麽不好。可是,我還有念想嗎?”魏牧灼熱地看着她。
蘇錦煙:“……”
簡直是無恥。
這是逼着她表态。如果她再這樣拒絕他,他就繼續瘋下去,直到哪天把自己玩死爲止。
“吻我,我就不發瘋。”魏牧慢慢地湊過來。
蘇錦煙聽着外面的腳步聲,推了推他,催促他離開。
魏牧紋絲不動。
哪怕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也沒有半點慌張。
蘇錦煙被他氣壞了,主動迎上去親了他的唇。
咯吱,門打開,宮女提着熱水進來。
“娘娘,水有些涼了,奴婢再兌點熱水。”
蘇錦煙回頭,面前已經沒人了。她擡頭看了看,隻見魏牧正坐在房梁上,正痞痞地摸着自己的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宮女爲她兌了熱水,再爲她按摩肩膀。
“娘娘玉雪肌膚,像嬌花一樣,難怪皇上如此寵愛娘娘。”
“娘娘的身上如此香甜,又不像是香料所緻,難道是天生的體香?”
“娘娘莫不是天上的花仙下凡。奴婢也伺候過不少娘娘,從來沒有見過像娘娘這麽美的人。”
宮女的嘴很甜,蘇錦煙一個人聽着還能受用,但是上面還有一個梁上君子。她雖沒有擡頭,卻也感覺得到那雙眼睛有多灼燙。
“對了娘娘,剛才李公公來傳話,說是皇上等會兒要過來,讓您先休息好,養足了精神好侍寝。“
“……”
蘇錦煙渾身發寒。
她不知道魏牧什麽時候走的,隻是感覺停留在身上的視線消失了。她擡頭一看,那裏果然沒人了。
夜晚,蘇錦煙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約聽見了外面的說話聲。
“娘娘醒了嗎?”
“回公公的話,娘娘好像太累了,一直沒有醒。”
“皇上馬上就過來了,必須得把她喚醒才是。娘娘不在的這段時間,皇上可是想她得緊。”李公公說道,“你們幾個,快點進去伺候娘娘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