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願意,蘇蕊不給也得給。可是,她就是不想救它。
蘇錦煙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菩薩,做事情隻看心意,喜歡便要了不喜歡便不要了,自然不覺得自己不救有什麽不對。
“煎個牛排過來給黑将軍加餐。”
“好的,大小姐。”
蘇錦煙守着黑将軍吃牛排,看見蘇蕊如同沒事人似的下樓,抱起虛弱不堪的小白貓。
蘇蕊對傭人說道:“你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如果醫生問起,就說在外面撿的流浪貓。”
蘇錦煙嗤笑:“真是虛僞。”
蘇父不在,溫玉衡那條魚又昏迷不醒,蘇蕊不用在她面前僞裝,反駁道:“這是我的貓,我有我的管教方式。”
“蘇二小姐這麽會管教,相信你的貓要不了多久就能考清北了吧?”
“你……”
“行了,這裏沒别人,不用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不過是在外面受了氣,回來找個軟弱可欺的欺負,反正它也不會告狀。不過蘇蕊,我提醒你,做好事有福報,做壞事有報應,你再這樣做壞事,小心哪天報應要找上門。”
“那我等着。”蘇蕊挑釁地冷哼,轉身上了樓。
蘇錦煙的膝蓋破了皮,連續幾天沒有出門,而是窩在家裏一邊吃零食一邊追劇。
“這個帥,這個好帥,八塊腹肌,最重要的是長在我的審美上。”
溫晉元擡了擡眼皮,看向屏幕裏的新晉小生,眼裏閃過不屑。
這種貨色也叫帥?
腹肌倒是有八塊,但是完全沒有點力量感,瞧着像個弱雞。
蘇錦煙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葉琳,說道:“從今天開始,這是我家哥哥。”
葉琳秒回:“榮庭有個小哥哥與他長得很像,最近點他的人特别多,已經成了那裏的一哥。”
或許怕蘇錦煙不相信,很快就發來一張照片,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的确與那個新晉小生很相似。
蘇錦煙興奮,發了一條語音:“今天晚上去榮庭。”
“你的腿好了?”
“好了,早好了。”蘇錦煙說道,“要不是擔心穿裙子不好看,我也不會在家裏老實待着。”
與葉琳約好後,蘇錦煙從懶人沙發上爬起來,打開衣櫥開始挑選衣服。
“這件不行,太繁瑣了。”
“這個也不行,怎麽這麽保守?”
“這個……”蘇錦煙挑了一條黑色包臂吊帶裙,放在鏡子前比對着。“這個不錯,再化一個渣女妝,絕對豔壓全場。”
溫晉元:“……”
那麽一塊布與沒穿有什麽區别?
哦,也有。
這種衣服穿了比沒穿還招色狼。
蘇錦煙的心情不錯,拿着浴巾進了浴室。
“啪啪啪啪……”
她站在浴霸下,哼着調子,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清洗一遍,洗得香噴噴的。
當她從浴室裏出來時,身上隻裹着一條浴巾。
美人出浴如清水芙蓉,那好看的鎖骨,迷人的香肩,以及浴巾下面纖細白皙的大長腿,無一不是美麗的風景,神仙看了都得下凡。
“啊……”蘇錦煙臉色大變,拿起床上的黑裙對着溫晉元吼道,“你怎麽把我的裙子抓壞了?壞貓,我生氣了!”
溫晉元睜着無辜的眼睛,對着她叫了一聲:“喵……”
那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以及天真,仿佛不谙世事的嬰兒。
蘇錦煙:“……”
突然而來的罪孽感從胸口直沖腦門。
她皺了皺眉,再次打開衣櫥挑選着今天晚上的戰袍。
“這件也行。”蘇錦煙挑了一圈,挑了一件露背裙。
溫晉元:“……”
這些女孩子的衣服怎麽這麽單薄?
蘇錦煙挑好了衣服,心情好了些,開始吹頭發。
兩個小時後,蘇錦煙穿着性感的衣裙,濃妝豔抹,豔光四射。
她回頭對溫晉元抛了個媚眼:“黑将軍,姐姐好看吧?”
溫晉元撲進蘇錦煙的懷裏。
蘇錦煙本能地抱住它,驚訝地看着它:“你要跟我去?”
“喵……”
“可是……”蘇錦煙摸着溫晉元的毛發。“今天晚上不太方便。”
她今天晚上想好好地享受美男入懷的感覺,要是抱着一隻小黑貓,還是一隻看起來不太好親近的小黑貓,小哥哥豈不是要被吓跑了?
溫晉元瞪着她。
剛才還奶萌奶萌的,現在兇萌兇萌的。
蘇錦煙親了親溫晉元的嘴唇:“好啦,别生氣了,等我回來帶你吃夜宵好不好?”
溫晉元僵住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次蘇錦煙這樣輕薄他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心跳加快,甚至連大腦都停止思考。
蘇錦煙不願意帶上溫晉元,一隻小黑貓也沒有辦法忤逆自己的主人,隻有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
蘇錦煙走後,溫晉元覺得無聊,從房間裏出去了。
蘇家的主人不在,傭人們都是把自己手裏的事情忙完就自由活動,直到蘇家的主人通知要回來吃飯,他們才會繼續忙碌。
溫晉元下樓時看見了那隻小白貓。相比前幾天的狼狽,它今天看起來精神了很多,而且毛發稍微恢複了一點,沒那麽秃了。
看着這小白貓趴在那裏睡覺,溫晉元突然産生了一個念頭,他要弄明白這是貓還是人。于是,他又轉身回房了,然後咬來一隻玩具。
蘇錦煙特别喜歡給小黑貓買玩具,她的房間裏有他單獨的玩具儲物區。此時,溫晉元隻是銜來最普通的一個。
他銜着玩具走近小白貓,在小白貓旁邊放下,然後用爪子按了按鈕。
玩具動了。
“吱吱……”
原本趴着的小白貓聽見這聲音,驚恐地站起來。
玩具老鼠繼續活動。
“吱吱……”它朝着小白貓跑過去。
那是仿真老鼠。
蘇錦煙知道别墅裏沒有老鼠,但是她認爲作爲喵星人,哪怕隻是寵物貓也不應該把祖先留下來的傳統忘掉,所以買仿真老鼠訓練他。
不過這個玩具買回來沒多久就閑置了,隻因蘇錦煙發現他對它完全沒有興趣。所謂沒有興趣,就是不興奮,也不害怕,就是很漠然,就像是嫌棄地看着一個蠢笨的主人弄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捉弄他,害得她有種被他藐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