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們燒掉女戒,開始跟男兒一樣撲進廣闊的天地。于是越來越多的女商賈、女官、女大夫、女詩人、女俠客成爲這個時代的傳說。
女帝當政,天下女子皆爲驕傲。當然,他們也沒有打壓男人。在這個時代,隻要你有才華,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你都有出人投地的機會。
人們不會再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更不會嫌棄家裏的女兒,罵她們是拖油瓶之類的。
女帝每年潑下教育經費,各地孩童自五歲起便要啓蒙,免除所有的束修,由國家培養到十五歲。十五歲之後,各人選擇自己的路。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麽三六九等,隻要肯幹,誰都能衣食無憂。
這個時代,人權的時代。民可以告官,官不得欺民。
百姓們不信佛,隻信自己。如果要拜,他們也是朝着京城的方向,向老天跪拜,求 老天讓他們的女帝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在女帝與皇夫成親的第五年,他們生下了第二個孩子,也就是第一個皇女。
自此,女帝把精力都放在治國之上,再也沒有孕育子嗣。
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格外的大。蘇錦煙站在廊下,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白雪。
白子墨把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從後面抱住她:“這麽冷的天,怎麽穿得這麽單薄?”
蘇錦煙指着正在院子裏嬉鬧的孩童:“你瞧瞧曜兒和秋兒,他們還在外面堆雪人、打雪仗呢!”
“那兩個皮猴沒有一日閑得下的,讓他們活動一下也好。你不一樣,女子性寒,再加上你生育了兩個孩子,身體應該好好保養。老人都說了,生子傷身,你還生了兩個孩子,必須得好好調理,不能受寒。”
“這是你每天給我一碗大補湯的原因?秋兒都五歲了,我比起之前胖了一圈,你還在給我補。不行,再喝下去我就要胖成球了,不管你今天如何的巧舌如簧,我都不會再喝了。”蘇錦煙噘嘴,沒好氣地說道。
“補湯是必須喝的。既然夫人覺得補湯會使你圓潤,那我陪你活動活動,消化消化,這樣就不會長胖了。”白子墨說着,抱起蘇錦煙往裏面走去,進門的時候用腳 把門踢上。
“你要不要臉……”
蘇錦煙的嗔怪被白子墨堵住了。
“我已經喝了絕育藥,不會再讓夫人懷孕受苦了。”白子墨把蘇錦煙放到床上,用被子把她蓋住,避免凍着她。
蘇錦煙眼眶一熱,伸出腿裝模作樣地踢向他:“真是個傻子。”
白子墨抓住那纖長的細腿,俯下。
正在院子裏堆雪人的兩個萌娃回頭時沒有看見蘇錦煙,對旁邊的婦人說道:“芙姨,母皇呢?”
此時的芙兒已經是禁衛軍統領的夫人。不過,她舍不得離開蘇錦煙,所 以經常進宮陪伴她,幫她照顧孩子。
芙兒笑着說道:“陛下日理萬機,非常繁忙,想必又去處理朝政了。兩位小殿下,咱們就别去打擾陛下了,芙姨帶你們去将軍府找表哥表姐玩好不好?”
馮裕和鄭書玉生了三個小孩,第一胎便是雙生女,第二胎是個兒子。
幾個孩子的年紀相差不大,所以經常在一起玩。
房間裏,白子墨抓住蘇錦煙的腿,手指比劃着那細白的小腳。
“癢……”蘇錦煙輕輕地踢了一下。
白子墨抓住那腳,低頭親了親腳背。
“你……”哪怕這麽多年了,這人還是如此的變态。
白子墨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把盒子扔出去,再把手裏的東西戴在她的腳踝處。
“這是什麽?”
蘇錦煙不解,湊過來看了看,看見腳踝處多了一串腳鏈,而那腳鏈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顯然上面有一串金鈴铛。
每一個金鈴铛都小巧玲珑的,正襯得她白皙的腳更加的精緻漂亮。
白子墨愛不釋手,細細把玩。
蘇錦煙推了推他,手掌在腹肌處多把了幾把。
她突然理解這人的癖好。畢竟,誰還能沒點喜好呢?比如說她,這麽多年了,還是對這文臣的容貌以及武将的身體癡迷不已。
白子墨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我多麽感謝老天把你帶給我,彌補了一生的遺憾。”
前世的自己渾渾噩噩,還沒有活明白就死在别人的手裏。他以爲重活回來,他是來複仇的,結果遇見了她,根本就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些宵小的身上。他很慶幸遇見了她,這才沒有滿腦子隻有仇恨和殺戮,隻花了一點小小的時間收拾了那些爛泥。
這一生,他有妻兒,不再孤單。這一生,他有目标,有未來,有人需要他。
外面冰雪覆蓋,寒風刺骨。房間裏春意盎然,熱烈如火。
如今天下太平,一些小事都交給下面的官員處理,女帝與她的嬌夫反而閑了下來。
既然閑了下來,當然要好好恩愛。
那惡狼十年如一日,總有揮灑不完的熱情。兩人老夫老妻,本來應該對對方很熟悉,但是某人的無恥總會刷新下限。
六年後,皇長子十五歲。在某個早朝,女帝突然宣布傳位于皇長子,自己退居幕後,自願當太上皇。
此時的長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正好十一歲。公主雖年幼,但是從小喜歡舞刀弄槍,立志要成爲女将軍。因此,公主也正式入朝,開始爲皇兄分擔重任。
蘇錦煙宣布後,皇長子大步上前,坐在龍椅上。
衆臣跪拜。
早朝結束,蘇錦煙便和白子墨收拾東西,準備離京。
兩個兒女站在門口,看着蘇錦煙興奮地說着出宮遊玩的事情,像被遺棄的小孩。
“爹,娘,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們的心情?”蘇呈曜說道。
“皇兒啊,娘把一個太平天下傳給你,隻要你别犯蠢,别中美人計之類的,這個皇帝當得也會很輕松的。等過幾年你遇見喜歡的姑娘,就把她娶進宮陪你,這樣也不會寂寞了。”蘇錦煙拍了拍蘇呈曜的肩膀。“再說了,我和你爹會經常回來找你們的。”
蘇呈曜和蘇呈秋面面相觑。
這麽多年了,他們早看出爹娘是真愛他們是意外的事實了。算了,爹娘夫妻恩愛,他們是因爲愛而存在的結晶,這何嘗不是天下最大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