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寰護着她往門口躍去。
然而,那門居然被鎖了。
孟安寰轉化爲戰鬥模式,奮力地砸向大門。
“等一下。”
蘇錦煙制止了他的動作,調出這個房間的控制面闆,破解着它的密碼。
這艘飛船是蘇家的,作爲蘇家的家主,她永遠也不會把退路交給别人,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在飛船裏添加了其他的設置。
飛船晃得厲害。
孟安寰把她護在懷裏,控制着她的身體。
當倒計時數到最後十秒的時候,蘇錦煙的密碼還沒有破解出來。孟安寰再次轉化爲戰鬥模式,準備孤注一擲。
“好了。”蘇錦煙喊着他,“走。”
兩人沖出大門。
隻見整個飛船裏都是屍體。
蘇錦煙和孟安寰帶來的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或許是有的,但是已經逃出了飛船。
“3——2——”
随着‘1’落下,孟安寰帶着蘇錦煙沖出飛船。
飛船進入自毀模式,劇烈的爆炸響起。兩人還沒有飛出很遠,自然也被飛船的爆炸波及。
蘇錦煙回頭,看見孟安寰将她護得好好的,而自己被炸得面目全非。
“孟安……”蘇錦煙顫抖地扶住他。
“我說過了……我不會讓你有事。”孟安寰在她耳邊說道,“隻是還是害你受傷了。對不起!”
“孟安……”
“蘇蘇,我好喜歡你啊……”孟安寰喃喃地說着,眼裏有綿綿情意。“現在我要死了,總得告訴你,不然多麽不甘心啊!”
“你是傻子嗎?喜歡一個人就要爲她喪命嗎?”蘇錦煙慌亂。“别死。你要是死了,以後我再遇見别的危險,誰保護我?你不是說你會一直保護我嗎?你要是死了,那就是失言了。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你馬上就會沒事的。”
“蘇蘇,那段時光我好快樂。我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溫柔的人啊!我是不是在做夢?果然,那是一場很美的夢。後來,你裝作不認識我,還不理我。明明在那裏的時候,你的眼睛裏都是笑,很美很美……”
“我隻是不想你摻合我的事情。瞧,現在出事了,摻合我的事情是沒有好結果的。”
“我不後悔,能保護你我很開心……好困,我睡會兒。”
“别睡。”
孟安寰做了個很長的夢。在夢裏,他和母親爲了躲避追殺,住在最肮髒最狹小的地方,把蟲子烤着吃,艱難度日。可是有一天,母親還是被發現了。她爲了讓他活下去,主動引走了那些刺殺他們的人。他躲過追殺,混在移民的平民百姓中,逃過一劫。
他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長大了。他回到孟家,自己的父親默認嬌妻和幼子對他的欺淩。再後來,他才發現自己母親的死居然就是他那個好父親的算計。因爲他看上了高官家的女兒,想讓自己的母親讓位,所以策劃了這出好戲。
他本來想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可是在那次出戰中,他被孟安齊算計,被推進蟲怪洞穴裏。再然後,他遇見了蘇蘇。
蘇蘇……
他黑暗裏唯一的光。
好痛……
他痛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泡在藥桶裏。
這裏的一切是那麽熟悉,赫然就是當初與蘇蘇初遇的房子裏。
“醒了。”蘇錦煙疲憊地說道,“總算是趕上了。”
“我們怎麽回來的?”
“我說過了,這個小星球是蘇家私産,而且沒有登記在冊,隻有曆代家主才會知道這個地方。”
“好痛……”孟安寰靠在浴桶裏。
上次泡浴,他艱難撐到了最後。現在又要重來一次,而且這次的藥材明顯比上次還要多,還要霸道,那種疼痛更加強烈。
蘇錦煙爲他擦拭汗水。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按着,把治愈術傳給他。
孟安寰咬着唇,忍着痛。可是那張臉慘白慘白的,隻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的痛苦。
蘇錦煙彎腰,看着他,親了親他的額頭。
孟安寰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蘇錦煙紅了臉頰,不自在地轉移視線。
孟安寰癡癡地看着她的嘴唇,抿了抿幹燥的嘴唇。
蘇錦煙拿起旁邊的水杯遞給他。
“痛,沒力氣……”
蘇錦煙瞪他一眼,把水杯遞到他的嘴邊,喂他喝下去。
咕噜咕噜!大口的水喝下去,一部分水從嘴角流出來,順着喉結往下面滑動。
蘇錦煙見他喝光了,問道:“還喝嗎?”
“喝。”
蘇錦煙又喂了些。
孟安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蹙眉:“好醜。”
他居然在她面前暴露出這麽醜的一面。
雖然上次也有這麽凄慘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兩人剛認識,他對她還沒有産生愛慕的心思。現在不一樣了,他覺得很丢臉。
“不醜。你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這是你的勳章。再說了,我能把你治好的。”
“我們不趕回去,暗害你的人會不會有其他的動作?”
“不急于一時。再說了,他動作越多,越容易暴露出馬腳,反而更好找。”蘇錦煙說道,“你現在隻需要好好養傷。”
“蘇蘇……”
“嗯。”
“你剛才親我了。”
蘇錦煙羞惱:“所以呢?”
“可以再親一個嗎?”孟安寰指了指額頭。
“泡一次隻有一個。”
“那等會兒就泡第二次吧!”
蘇錦煙:“……”
“一天泡十次也行。”
“小心疼死你。”
“不疼。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蘇錦煙:“……”
“蘇蘇,這裏的海浪聲真好聽。”
“嗯。”
“我喜歡這裏。你也喜歡這裏吧,所以才會選擇在這裏與世無争七年。”
“也不是與世無争。”蘇錦煙說道,“蘇家最先進的技術都是在這裏完成的。這裏生活的都是蘇家最信任的家臣。”
“這麽重要的秘密你都告訴我了,看來蘇蘇很相信我。我必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孟安寰,不要再犯這種傻了。我對我的部下說過,如果遇見攸關性命的事情,他們可以先走,我不怪他們。”
“你的部下或許願意接受你的大方,但是我不願意。沒有人讓我必須這樣做,可我的心告訴我,我願意爲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