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文寅，怎麽了？”臨時舍友洗了澡出來，見蔡文寅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十一點了，你還要出門啊？”
“蘇老師找我。我想應該是淩晗太難伺候了，她一個女老師不太方便，讓我去幫忙吧！”
“學神不愧是學神，老師這麽信任你。”
“你早點休息，别熬夜，免得影響明天發揮。”
蔡文寅出了門，打通電話，說道：“你在哪兒？”
酒店頂樓。蔡文寅看着站在那裏的陳夕，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其他人，這才走過去。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一點小事而已，不會想不開吧？”
“文寅，你們學校的那個老師說要告我。怎麽辦？”陳夕懼怕地說道，“我是爲了給你出氣才去招惹那個姓淩的，你得幫我啊！”
“你在胡說什麽？我可從來沒有讓你去做這些事情。”蔡文寅蹙眉。
“蔡文寅，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你經常打電話向我埋怨他仗勢欺人？是不是你說他仗着他家有錢，從來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裏？是不是你說因爲他，整個學校都變得烏煙瘴氣。學校的領導和老師看在他家有錢的份上，總是姑息他？是不是你說他這個參賽機會來得不正常，那個被他頂了名額的同學很可憐？”
“陳夕，你别激動。”蔡文寅說道，“我們有話慢慢說。是，我是說了這些，但是我是把你當好兄弟，所以才會吐槽幾句。你不會因爲這幾句吐槽，故意去欺負他吧？怪我，我應該跟你說清楚的。我是讨厭他，看不上他，但是也不會做這種沖動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理解過度，做了沖動的事情了？”陳夕尖着嗓子說道，“你想把自己撇幹淨？”
“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要追究責任好不好？我們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情。你剛才說蘇老師要告你。這隻是一場口角，又不是什麽大事情，爲什麽要鬧這麽大？”
“你們學校那個老師從網吧找到我故意潑淩晗的視頻。視頻非常清楚，想說是意外，很難讓人相信。”陳夕蹲下來，抱着腦袋說道。“文寅，你和那個淩晗是不是有過節？”
“沒有，我隻是單純不喜歡他的爲人。”蔡文寅說道，“這樣吧，我幫你去找蘇老師說說。如果實在說不清楚，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難，淩晗隻是被燙傷了，又傷得不嚴重，我相信就是關幾天的事情。”
“我會被留下案底的。你這是不管我的死活啊？”
“陳夕，這次的事情怪不到我的頭上。作爲兄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被欺負，所以願意替你出頭。可是，你也不能爲難我。”
“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工具。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的？”
“爲什麽要說得這麽難聽？我有說過一句讓你對付淩晗嗎？”
“好，我算是看清你了。”陳夕氣憤地說道，“蔡文寅，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如果遇見什麽事情，你别怪我。”
陳夕氣憤地走了。
蔡文寅站在天台上，看着下面的燈紅酒綠。
如果要說他和淩晗何時結下的梁子，那要從高一開學的時候說起。
酒店房間裏。淩晗趴在床上，看着蘇錦煙用電腦操作着什麽。
“老師，太晚了，快休息了。”
“你先睡吧！”蘇錦煙說道，“我還有點事情沒有完成。”
“老師，我在你的房間裏睡覺，你是不是會不習慣啊？”
“不是。你受了傷，我不放心，把你放在我房間裏守着，免得你發燒了沒人知道。你的後背有那麽一大堆的燙傷，很容易發炎的。那邊有沙發，我等會兒在那裏躺會兒就行了。你明天還要考試，快睡吧，養好精神。”
淩晗現在沒有穿上衣。
他的後背有一大片的燙傷，塗抹了燙傷藥，隻能趴着睡。
淩晗看着蘇錦煙認真工作的身影。
“三個月結束後，你還要回去做秘書嗎？”
“嗯。”
“那你還能繼續給我補習嗎？”
“看你爸怎麽安排。其實隻要你想認真學習，你爸可以給你找更專業的金牌講師。”
“我不想聽那些文绉绉的東西。你的教學方式更适合我，我就喜歡聽你講。”
“也不是不行。到時候再說吧，你現在先睡覺。”
淩晗經曆了這麽多，早就困了。他趴在那裏沉沉地睡過去，沒發現蘇錦煙把一個視頻上傳到了網上。
深更半夜的，正是大多數人休息的時間，隻有深夜加班的社畜以及熬夜的夜貓子才會悄悄探出頭來。然而就算是這樣，視頻也發酵了。
蘇錦煙躺在沙發上入睡。
鬧鍾響時，她醒過來，卻看見淩晗早在桌前看書了。
她慢慢地起身，站在淩晗的身後看着。
“你的行李在之前的房間裏，我去給你取，你漱口刷牙，等我回來帶你去吃飯。”
蘇錦煙去拿行李，剛出門就看見了匆匆趕過來的李老師。
李老師就是與女朋友約會，住在外面的那位男老師。
“蘇老師，我昨天睡得早，不知道發生了那樣棘手的事情。要是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趕過來了。”
“李老師，不用緊張，已經處理好了。”蘇錦煙說道，“淩晗受了傷，後背一大塊都是燙傷，昨天晚上住在我那裏，我方便照顧。我要去給他拿行李，既然你來了，你去拿一下。”
“行。”
“蘇老師……”蔡文寅從房間裏出來，神色委屈。“蘇老師，我被冤枉了。”
“什麽意思？”蘇錦煙還沒有說話，李老師先問了一句。
蔡文寅在學校的名聲太好了，老師們特别喜歡這個家境一般，但是非常堅韌的學生。
蔡文寅把手機遞給李老師看。
李老師看了視頻，臉色大變：“馬上就要考試了，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文寅啊，你真的說過那些話？”
“老師，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找朋友埋怨幾句。淩晗之前的行事作風你們也是知道的，他經常欺負同學，我看不過去才會這樣。我沒想到陳夕會借題發揮。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淩晗同學。”蔡文寅委屈地說道。
“蘇老師，你看這件事情怎麽處理？網上發酵了，他們甚至找到陳夕和蔡文寅的家庭地址，這樣下去就是網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