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子峻趕過來時，現場已經空了。
他捂着鼻子，嫌棄地說道：“怎麽這麽臭啊？”
“你來做什麽？”蘇錦煙說道，“不是讓你老實待着嗎？”
“難得一見的熱鬧，我當然要來看看了。不過，這也結束得太快了。”蘇子峻說道，“王爺，你不爲自己辯解一下嗎？”
“這有什麽好辯解的？我越辯解，他們越嘚瑟。他們會說‘瞧，她緊張了，她害怕了，她在狡辯了’。嗤！本王是王爺，是龍子龍孫，沒有做過的事情爲什麽要向不相幹的人辯解？”蘇錦煙說道，“不過，本王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會讓别人懷疑科舉的公正。本王會讓所有人知道在科舉面前人人平等，沒有空子可以鑽。”
“你打算怎麽做？”蘇子峻好奇。
“當然是……增加殿試的難度。”蘇錦煙說道，“接下來是殿試。隻要華宣用真才實學堵住悠悠衆口，這件事情才能徹底平息。”
“王爺，我給你添麻煩了。”華宣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準備，不會給你丢臉。”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安王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他受辱那就是安王受辱，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
其實，他應該感謝暗中操控這一切的人。如果不是那個人，他要繼續與安王保持距離，哪怕以後爲官了也不能與她走得太近。現在不用避嫌了，因爲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快把這裏打掃一下，真的太臭了。”蘇錦煙捂着鼻子。
華宣朝裏面的仆人說道：“清掃幹淨，再弄點香熏一熏。”
蘇子峻嘟囔：“王爺真是偏心。我伺候你這麽多年，也沒見你賜個宅子什麽的。他才跟你多久，又是科考又是賜宅，連仆人都是你賜的。”
“你出嫁時，嫁妝不夠你買宅子？那把嫁妝還回來，我給你一個宅子。”蘇錦煙沒好氣地說道。
“那還是留着嫁妝吧，宅子我可以自己買。”蘇子峻嬉笑，回頭又對華宣說道，“你可得好好表現，不僅爲王爺長臉，也要爲我們男人長臉。”
關于蘇錦煙與華宣的事情在京城傳開了。
蘇錦煙近日政績不錯，許多商人以及普通百姓支撐她。華宣身爲男子，打敗了一幹女子成爲頭名，也讓那些身處逆境的男子格外的佩服。
因此，輿論雖在發酵，但是有心人都看得出來是有人故意爲之。而，蘇錦煙行事果斷，解決了一幫亂嚼舌根的人，也沒人敢在明面上談論此事。
殿試如期舉行。
原本的名單已經換了一批。之前那些鬧事的，現在還在大牢裏待着，被徹底地除掉了功名，别說今年沒資格參加殿試，以後都沒了資格。
這可樂壞了後面的替補人員。
他們無比慶幸沒有上趕着湊熱鬧，要不然這潑天的富貴哪裏輪得上他們？
進入殿試之後，衆人按照排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們不敢擡頭亂看，隻因鳳國最高權力者正坐在那裏看着他們。
“煙兒……”女皇壓低聲音問道，“那就是你看上的相好？”
“母皇，你怎麽也跟别人一樣亂說？他原本是我的仆人，我發現他很有才華，不想他就此埋沒，所以解除了他的奴籍，給了他自由身。”
女皇看了一眼，說道：“長得是不錯，要是留在房裏也行。不過，一旦他進入官場，那就不會甘心做個後宅的男子，你可想清楚了？”
“母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母皇，三妹妹向來風流。今日送個相好去考文官，明日送個相好去考武官，那這科舉還有沒有規矩了？天下的百姓還會相信科考的公正嗎？”蘇淄道。
蘇雁在旁邊不說話，隻等着看戲。
女皇冷道：“她好歹還知道送相好來科考，你的那些相好還有命嗎？我鳳國向來舉賢不避親，更何況隻是一個藍顔知已。”
“母皇，你也太寵着她了。女兒也是你的孩子，爲什麽你總是護着三妹妹？”蘇淄氣憤地說道。
“閉嘴。現在正在殿試，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你要是待不住，那就滾出去，别在這裏影響别人。”
女皇身邊的總管走過來，對女皇說道：“陛下，榮安将軍已經抓獲罪犯。隻不過，罪犯太可惡了，居然在武器上抹毒，榮安将軍中毒了。”
“煙兒，你替朕跑一趟，看看榮安将軍怎麽樣了。”
“是。”
蘇雁站起來：“母皇，兒臣也去看看。”
“行，你問問這個案子的情況，回來向朕彙報。”
蘇錦煙看了一眼華宣，對女皇說道：“母皇，兒臣保證他是有真才實學的。可是最近鬧出的事情非常影響他的聲譽，還請母皇爲他正名。”
“放心好了。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優秀，母皇不會委屈了他。”女皇說道。
華宣正在認真答卷。
他知道蘇錦煙在現場，也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的。
他專心答卷，不受外界影響。
答卷時間結束。所有人在現場等着，而女皇當着他們的面批閱考卷。
整個過程非常漫長。至少對第一次見聖的學子們來說，這一刻度日如年。不過很快，女皇一一召見了他們，還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你們的考題朕都看過了。朕還問了你們對如今天下的看法。不愧是精挑細選的精英，你們都很不錯。不過，再不錯，朕也得挑出前三甲。李小英何在？”
“學生在。”一名容貌不錯的女子走出來。
“學識不錯，看法也很不錯，長得更不錯，那就欽點你爲探花了。”
“謝主隆恩。”
“王靈何在？”
“學生在。”
“你年紀不小了，以你的學識不該到現在才考取功名。”
“回聖上，前些年父母先後離世，學生要守孝，不能科考。”
“那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可見，這些年你也沒有閑着，學問很紮實，看得出來讀過不少書。你就是新科榜眼。”
“謝主隆恩。”
“至于這狀元嘛……”女皇環視四周，銳利的視線掃過全場。“華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