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将軍吩咐身後的士兵:“告訴兄弟們,朝廷給我們撥軍饷了,讓他們過來擡。”
“是。”兩個士兵激動地喊道。
“你這裏忙,我就不打擾了。我那戶部也有一堆的事情需要處理。那我先走了。”
“王爺……”榮安将軍叫住她。“今天晚上有空嗎?末将想請王爺去府上喝酒。”
“這不太好。”蘇錦煙拒絕,“要是不介意的話,還是去百味酒樓吧!”
“王爺在怕嗎?”榮安将軍笑道,“爲了避嫌?”
“也不是,你一個男子的名聲很重要,我名聲不太好,要是進出你的将軍府,怕是會影響你的名節。”
“我不在意的。”
“那也不行。我先走了,你要是覺得想喝酒,派人說一聲,我去百味酒樓陪你小酌幾杯。”
榮安将軍看着蘇錦煙的身影走遠。
前世,這個安王的存在感不強。她是最受寵的皇女,但是又是最無能的皇女。最終死得不明不白,根本沒有幾個人關注。
如今,他避開了甯王的殷勤,主動把親事引向了最受寵又沒有争權奪利的安王,再加上軍饷的事情求了安王,所以與她的牽扯就越來越多,讓她從不争進入了朝堂,改變了她的人生走向。那麽,這一次,她是不是他應該押寶的那個人?
“将軍,這位安王不錯。”旁邊的手下說道,“她對我們這些粗人都是和和氣氣的,臉上帶着笑的,不像代王和甯王。”
“按照名單把軍饷發下去。”榮安将軍說道,“另外,不要随意議論皇女,小心給自己惹禍上身。”
蘇錦煙從戶部離開時,天色已晚。
她剛準備上馬車,卻見華宣提着食盒從另一輛馬車出來。
“你怎麽來了?”
“我以爲王爺今天也要熬很晚,就給你送吃的了。”
“我今天沒什麽事,不用熬夜。”蘇錦煙說着,接過華宣手裏的食盒,遞給旁邊的門衛,“你們吃吧,辛苦了。”
兩個門衛驚喜,高興地說道:“多謝王爺。那小的們有口福了。”
蘇錦煙對華宣說道:“集市上有不少好吃的,我帶你去逛夜集。”
“好。”
“安王爺。”榮安駕馬而至。
“榮安将軍,你這是……”
“王爺,末将有些難題,身邊無人可以求助,想着王爺聰慧果敢,所以冒昧前來打擾。”榮安将軍說道,“不知可否邊走邊說?”
蘇錦煙看向華宣。
華宣不等她開口,說道:“奴才随身伺候王爺。”
“有點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用。”華宣說道,“奴才是王爺的人,白天一直閑着,現在王爺的公事處理完了,奴才理應照顧王爺的起居。”
“榮安将軍,不介意吧?”蘇錦煙說道,“正好本王沒用膳,這小子來找我,想必也是沒用膳的,我們一起用膳?”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榮安将軍說道。
“榮安将軍,你騎馬跑得快,不如先去百味酒樓訂桌,王爺和奴才乘坐馬車,稍後就到。”
榮安将軍打量着華宣。
一個長得不錯,還對自己有敵意的侍從。
難道是王爺房裏的人?
雖說蘇錦煙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纨绔,但是貴族女子剛及笄就有通房的不少。蘇錦煙身份尊貴,長得不錯,又花名在外,當然有不少男人上趕着做她的男人。外面有傳言說他與她正在議親,那些愛慕她的男子對他有敵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榮安将軍……”蘇錦煙見榮安在發呆,好奇地揮了揮手。“怎麽了?你遇見了什麽難題,居然讓你這樣爲難?”
榮安将軍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麽。那末将就先走一步了。”
“好。”
榮安将軍先走,蘇錦煙和華宣上了馬車。
進入馬車之後,華宣按了按腦袋,皺起眉頭。
“怎麽了?”
“有點不舒服。”
“那我讓車夫送你去看大夫。”蘇錦煙說道,“前面不遠處就是醫館。”
“不用,我沒事。”華宣說道,“王爺,你和榮安将軍什麽時候成親?”
蘇錦煙沉默了一瞬間,說道:“這個不清楚。”
“如果王爺想娶,隻需要找皇上要一道賜婚聖旨,榮安将軍必然會成爲王府的正夫。我瞧榮安将軍對王爺也是情真意切的。”
“你最近有沒有認真看書?”蘇錦煙轉移話題。
她不能說她與榮安的婚約是謠言,她隻是自願成爲榮安的擋箭牌,免得兩位皇姐打他的主意,給他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俗話說得好,隔牆有耳。一旦她把事情說出去了,距離蘇淄和蘇雁知道真相也不遠了。
華宣明白這是蘇錦煙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頓時心裏有些酸澀。
他隻是她的奴隸,無權過問她的婚約。他不能仗着她溫和善良,就以爲自己和她的地位一樣。事實上,他們不一樣。
蘇錦煙是安王,是女皇最寵愛的女兒。哪怕她要娶的不是榮安将軍, 也會是世家公子,絕對不會是一個奴隸。
他的确長了不錯的容貌,如果換作一般的女人,或許早就納他爲侍妾了。可是,在她的眼裏,他毫無魅力。
“我問你有沒有好好看書,你這麽久沒有回答,難道最近在偷懶?”蘇錦煙沒好氣地說道,“馬上就要科考了,你行不行?”
“王爺,我隻是一個奴隸,真的可以科考嗎?”
“隻要你願意,幫你僞造一個身份不是什麽難事。”蘇錦煙說道,“鳳國沒有不許男子科考的規矩。隻不過,這麽多年來,自願參加科考的男人很少,而在這些很少的男人之中又沒有真才實學的,這才沒有引起關注。”
“王爺,酒樓到了。”車夫在外面說道。
“知道了。”蘇錦煙先下馬車,看向身後的華宣。
華宣慢慢地走下車凳。
在看見門口站着的榮安時,他踩着衣擺,整個人撲向蘇錦煙。
蘇錦煙見他快摔了,接住他,把他整個人抱起來。
“小華宣,怎麽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