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獸皮裏鑽出來,正要出去查看,卻被山洞裏的風吹得腦袋一疼,身子也軟弱無力起來。
安翼此時不在洞裏,而且走的時候還很匆忙,所以連洞口都沒有封住。
從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
小獸人的哭喊聲一道接着一道,哭得特别的凄慘。
蘇錦煙艱難地爬起來,裹緊獸皮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安翼從外面走進來。
“你回來了。”蘇錦煙看着他,“你流血了。”
安翼沒有理會她,而是拿起放在旁邊的獸牙再次朝外面沖出去。
蘇錦煙緊跟着他出門。
“咳 ……”那冷風灌進嘴裏,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蘇錦煙捂着嘴,看着安翼揮舞着手裏的獸牙,把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外族獸人打得落花流水。
外族獸人們見安翼殺紅了眼,拔腿就跑。
安翼陰冷地追上去,把吓破膽的外族獸人壓在身下,揮着手裏的獸牙,直接刺穿他們的喉嚨。
那外族獸人想要求饒,但是安翼根本聽不進去。他一下又一下,連續追殺了三個,直到許松叫喚他才停下來。
“夠了。”許松歎道,“别追了。我們部落太弱小了,要是惹急了他們,他們整個部落殺回來,吃虧的還是咱們。”
“我可以殺光他們。”安翼冷道。
“殺光了他們部落,那其他部落再殺過來呢?你一個人能殺多少?傻孩子,就這樣吧,幸好你在這裏,至少大家還活着。”
安翼看着面前的弱小獸人們。
他再不甘,卻不得不承認許松是對的。他一個人再強大,那也殺不了所有的部落。
突然,安翼察覺受傷的地方癢癢的。低頭一看,那個小雌性正用什麽草往他手上塗抹。那草能開出小花,貓族老雌性喜歡,他在打獵的時候發現了,順手拔回來,結果有些種子落在了山洞的濕潤處, 就在那裏安家了。他沒搭理,就任它在那裏開出小花。
不疼了。
他驚訝地看着蘇錦煙。
“這個草能止疼。”蘇錦煙用碎獸皮包紮好受傷的地方,讓止疼草固定在傷口處,不讓它掉出來。
爲安翼包紮好之後,她又去照看其他的獸人。
幸好大家傷得都不重,隻有安翼與對方決鬥,所以傷口深了點。 那些小獸人哭鬧是因爲受到驚吓,其實沒受什麽傷。
“我看獐族部落是沒有食物了,想要搶奪我們部落的食物。今年的雪來得早,而且也很猛,許多部落都沒有儲存足夠的食物。咱們附近不僅有獐族,還有虎族、狼族、豹族……爲了安全,咱們還是去神洞裏一起度過這個冬天吧!這樣大家也能相互照應。”許松說道,“安翼,你說呢?”
衆人用信任的眼神看着安翼。
安翼是他們部落的勇士。他爲大家捕捉獵物,還守護大家的安全。他們怕安翼,但是更敬重他、信任他。
“嗯。”
于是,一百多個獸人回到各自的洞穴,把能搬走的東西都搬走,然後跟着族長穿過狹長的小道,鑽進高山的狹縫,冒雪前行。
砰!蘇錦煙摔在地上。
衆人回頭看過來。
蘇錦煙紅着臉頰,吃力地爬起來。然而還沒有站穩,腳下一滑,再次摔了下去。
“你們别管我,先走吧!”
蘇錦煙的頭快要鑽進雪地裏了。
她覺得好丢臉。
部落裏的其他人再柔弱,好歹不會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連那個瘸了腿的小獸人也能獨自行走,而她四肢健全,卻連續摔跤。
安翼走回來,把手裏的東西塞給她,直接把她整個人抱起來。
蘇錦煙受到驚吓,叫喚了一聲。
安翼淡淡地看着她:“再吵就把你扔了。”
蘇錦煙抿嘴,委屈地紅了眼眶。
安翼:“……”
她的鼻子紅紅的,眼睛紅紅的,臉頰紅紅的,就像一個行走的紅果子,還是非常鮮嫩可口的那種,讓人想要一口吞掉。
這樣的她要是進入其他部落,隻怕真會成爲食物。至于是哪種食物,那就不知道了。或許先是某種,再是某種,反正死路一條。
安翼先把她帶進傳說中的神洞,再回去搬東西。
蘇錦煙好奇地看着四周。
“這個洞好大啊!”
“對啊,以前安翼還沒有加入我們,我們這些獸人太弱小了,别說打獵了,能不被獵物吃掉就不錯了。那時候我們無意間發現了這裏,就在這裏躲藏起來。在我們最困難的日子裏,這個神洞給了我們安全。後來安翼來了,有人保護我們了,我們就出去住了。”
安翼帶着獸人們把食物、柴火以及他們保暖要用的獸皮都搬過來了。
搬來之後,他們又開始收拾床位。
一百多個人住在一起,哪怕神洞很大,空間也非常有限。他們得合理安排一下,讓大家都能方便居住,住得舒服。
蘇錦煙把自己的虎獸皮鋪在安翼的旁邊。
那虎獸皮是安翼的,但是從她出現後,他就給她鋪上了。她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什麽也沒有的她,還是硬着臉皮霸占了這張獸皮。
這張獸皮躺着真的很舒服。老虎的毛非常保暖,還很厚實,不會硌得慌。
安翼看了她一眼,找了個位置躺下了。
蘇錦煙見他閉着眼睛,呼吸平穩,便從旁邊的獸皮包裏掏出一把草。她解開包紮他傷口的獸皮,見傷口又流血了,又用鍋裏的熱水給他清洗傷口。清洗之後,再次塗抹上止疼草,重新換了張碎獸皮包紮固定。
安翼有許多獸皮,而有些時間久遠的獸皮已經用舊了,破了許多洞,他亂扔在那裏,她幹脆利用起來。
在蘇錦煙躺在安翼旁邊的時候,安翼睜開了眼睛。
兩人離得很近。
蘇錦煙背對着他躺着。
安翼聞着從她身上傳來的香氣,第一次明白雌性與雄性的不同。特别是剛才抱起她的時候,他發現她輕得可怕,軟得可怕。
剛經曆了一場可怕的事情,獸人們安靜地躺着,也不說話。
蘇錦煙很快睡着了。
安翼不習慣與這麽多人待在一起。對他來說,形單影隻才是常态。因此,與這麽多人待在一起,他根本沒有睡意。
很快,一個小團子鑽進他的懷裏,還在他的胸前拱了拱。
安翼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