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家人出面爲賀靖軒舉辦了宴席,邀請了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遊正宇當了幾十年的中心,這次卻成了賀靖軒的陪襯。
賀靖軒一改之前的樸素形象,穿了一身華貴的衣袍,更襯得氣質獨特,俊美優雅。
“聽聞遊賀兩家原本有婚約,但是遊家不願意承認,就把婚事退了。如今看來退對了,賀公子還因禍得福了。”
“可不是。如果沒退的話,堂堂新貴就要被迫迎娶一個殘花敗柳。那遊蘭玥真是不害臊,不潔之身也敢進宮選秀。”
遊蘭玥捏着手指,眼神陰毒。
她的視線停留在說她壞話的兩個閨秀身上。
蘇錦煙回頭時正好看見她的神色,對旁邊的采櫻說道:“多安排幾個人盯着這裏,不要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多生事端。”
“小姐,賀公子好威風啊!”采櫻一臉佩服地說道,“不過,你看這些閨秀們的眼睛都紅了,像是要把賀公子生吞了似的,你可得小心點。”
“我又不能把他綁在我的身上,有什麽小心不小心的?采櫻你要記住,咱們女人從來不是誰的附屬品。若是有兩情相悅之人,那當然是錦上添花。如果沒有,那也不用自怨自艾,咱們自己也能把日子過好。”
“小姐的心态真好。不過,有些人的心态就沒有那麽好了。你快看大爺和大小姐,這一個比一個臉色臭,看起來好吓人啊!”
賀靖軒婉拒了好幾個官員的說媒,裝作喝醉了被扶了下去。
剩下的客人交給遊老太爺接待,而那些官員都是沖着賀靖軒來的,如今賀靖軒喝醉了,他們也沒有什麽和遊老太爺說的,于是一個個告辭了。
蘇錦煙端着解酒湯推開賀靖軒的門。
榜單出來之後,遊老太爺提出給賀靖軒重新安排個更好的院子,被後者拒絕了。賀靖軒說還需要靜心準備殿試,現在搬院子會不習慣。
其實他就喜歡這裏的安靜。在這裏,他可以與心愛之人幽會,沒有任何人打擾。若是搬到别的院子,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那才真成了孤單一人。
蘇錦煙把躺在那裏的賀靖軒扶起來,再喂他喝下解酒湯。
賀靖軒睜開眼睛,接過她手裏的湯一口飲盡,再把碗放在旁邊的櫃台上,摟着她的腰上了床。
“别……府裏還有一堆的事情……唔……”
今日的賀靖軒格外的火熱,比以往還要火熱和霸道。他的吻帶着侵略性的,每一下都重重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化爲水,癱軟得像是沒長骨頭,在他火熱的攻勢下,隻剩下嬌喘和回應。
一夜荒唐。
蘇錦煙披着鬥篷披風,整個人籠罩在衣服裏,整理好準備離開。
賀靖軒一臉餍足地看着她,從後面摟着她:“伯父那邊應該收到消息了吧?”
“算算時間,應該已經收到我的信了。”
“那接下來幾天你要受點委屈了。”賀靖軒玩着她的頭發。“爲了早點擺脫遊家,冠上我的姓。”
“你先冷靜一點。就算我與遊正宇和離,你我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如若不然,别人會怎麽看你?”
“我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可是我在乎啊!我可不想整個京城都流傳着我們的事情。”
“好,我聽你的,你說什麽時候可以再可以好不好?”
兩天後,賀靖軒參加了殿試。
前三甲戴着紅花,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名次靠後的進士們打馬遊街,于是整個京城的百姓看見了有史以來最俊美的狀元郎。
賀靖軒作爲狀元,各種荷包、手帕以及鮮花往他的方向扔去。他無視那些東西,拉着馬繩,淡笑地穿過街道。他的視線掃過四周,從旁邊的店鋪到街道兩邊的行人,想要找到熟悉的身影。然而沒有,她好像沒有出現。
賀靖軒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如此依賴一個人,依賴到明明昨天晚上才恩愛纏綿了兩個時辰,還是想要無時無刻看見她,把她拴在自己身上。
一個荷包從天而降,砸入他的懷裏。他本能的想扔掉,但是在看見荷包上的花樣時停下來了。他看向旁邊的茶樓陽台,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他心裏空出來的一塊被填滿了。
“夫人,你真大膽,居然也敢扔荷負。”采櫻在旁邊說道,“幸好這裏被包下來了,沒人看見。”
“采櫻,接下來會發生許多事情,你要有個心理準備。”蘇錦煙說道,“咱們馬上就要脫離遊家了。”
“真的嗎?太好了。不過小姐,賀公子的計劃是什麽?遊家怎麽舍得放棄夫人這棵搖錢樹呢?”
“遊家人自私自利,想要讓他們放手也簡單,隻需要打中他們的七寸就行了。”蘇錦煙說道,“我們走吧,準備回去迎戰。”
此時此刻,遊家正在商量另一件事情。
遊老太爺、遊老夫人、遊正宇以及遊蘭玥聚集在正堂,話題卻不是圍繞着向家展開的,而是沖着賀靖軒來的。
“我們兩家本來就有婚約,現在讓賀靖軒迎娶咱們蘭玥,那也無可厚非啊!”遊老夫人說道。
“你當他是傻的?他現在是新貴,如日中天,連丞相都想把千金嫁給他,他會甘願迎娶蘭玥?”遊老太爺氣憤地說道,“我們不能得罪他,隻有想辦法打動他。這樣吧,宇哥兒,你讓蘇氏給蘭玥準備多一點嫁妝。賀靖軒雖然中了狀元,但是他沒有家族的支持,要人脈沒人脈,要銀子沒銀子,想在官場上混下去不是那麽容易。他需要銀子,需要很多很多銀子。”
“很多銀子是多少?”
“至少要二十萬。”遊老太爺說了個數。
遊家其他人露出震驚的神色。
“蘇氏不會答應的吧?”
“她是遊家的媳婦,難道還敢不聽遊家的話?”遊老太爺不以爲然。“你告訴蘇氏,如果她把錢給了,你後院的那些妾室就送走。”
女人嘛,圖的不就是一個一心一意的男人嗎?隻要給她一點甜頭,還不是心甘情願受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