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亦在門口站了會兒,關上房門。
第二天,葉君亦剛到劇組,迎面走來一個女明星。
“葉老師,你好,我叫李悠,是皇後的扮演者。”
“你好。”葉君亦指了指化妝室的方向。“我要去化妝了。”
“好的,葉老師。”李悠恭敬地說道。
她看見葉君亦的身後有個女孩,問旁邊的工作人員:“那是誰呀?”
“她是葉老師的助理。小姑娘人美嘴甜又勤快,很不錯的。”
劇組的工作人員給了蘇錦煙很高的評價。
李悠嘟囔道:“葉老師的身邊怎麽會有女助理?”
李悠是目前非常火的人氣小花。之前她有工作,一直沒有進組,直到今天才正式進入劇組。不過,這部電影是權謀爲主,感情戲非常少,所以她晚點來也影響不大。
今天的拍攝裏有不少葉君亦與李悠的戲份。
蘇錦煙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對戲。
“皇上……”一身華袍的皇後把醉生夢死的皇帝手裏的酒壺奪下來,交給旁邊的宮女。
她蹲下來,深情地看着面前的皇帝。
“皇上,看看臣妾,臣妾需要你……”
皇帝垂眸,一雙空洞的眼睛裏滿是冷嘲:“需要朕?朕隻是一個廢物,什麽都做不了。林閣老死了,朕的恩師死了。他們爲什麽不把朕一起殺了?!”
導演看着鏡頭下的葉君亦,誇贊道:“影帝就是影帝,瞧這短短的幾句台詞,情緒漸進,讓人感覺到了他的絕望和憤怒。”
鄒羽一臉不以爲然。
這麽幾句台詞誰不會說?
王姐用眼神警告鄒羽,示意他收斂點。作爲一名新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尊敬前輩,要是被人抓住他的把柄,粉絲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鄒羽看向蘇錦煙。
她的目光停留在葉君亦的身上,眼眶泛着淚花兒,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淚來。
至于嗎?
葉君亦與李悠的戲份結束。李悠纏着葉君亦說着劇本的事情,後者的目光停留在蘇錦煙的身上,見她偷偷摸摸抹眼淚,對李悠說道:“失陪。”
李悠:“……”
她看着葉君亦的方向,眼裏滿是不甘。
她是葉君亦的粉絲。自從進入這個圈子,她每天都想和葉君亦搭檔。如今真的和他搭檔了,卻發現他是個戲裏戲外分得很清楚的人,親近他沒有想象中容易。
葉君亦走向蘇錦煙:“怎麽了?”
蘇錦煙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皇上太可憐了。”
“我還以爲誰欺負你了。”葉君亦嘴角上揚。“皇上是皇上,我是我,我們不一樣。”
“對,老闆,你一定要幸福。”蘇錦煙正色道,“皇上隻是戲裏的角色,不是真實的,可是你是真實的人,隻要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葉君亦怔忪:“你很想我幸福嗎?”
“當然了。你是全民偶像,粉絲上億,所有的粉絲都希望你幸福。”
“你呢?你是我的粉絲嗎?”
“以前不是,現在是。”蘇錦煙認真地說道,“老闆你拍戲的樣子真的好有魅力。我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有那麽多葉粉,因爲你值得。”
小江和小林:“……”
或許他們老闆真的需要女助理。
瞧瞧,女助理給他帶來的情緒價值是他們這些鋼鐵直男給不了的。
“老闆,給。”蘇錦煙把裝餅幹的袋子遞到他面前。
葉君亦伸出兩隻手給她看。
他的手裏沾了不少血漿,那是戲裏的皇帝剛送别了恩師,沾了一身恩師的鮮血。
蘇錦煙把餅幹遞到他的嘴邊。
小江和小林連忙擋住兩人。
“小蘇,以後不能……”小江想提醒蘇錦煙,以後不能做出這樣暧昧的舉動。
可是,話沒有說出來,隻見咬住蘇錦煙投喂的那塊餅幹的葉君亦擡眸看了他一眼。
小江閉嘴了。
老闆那一眼很清冷,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了警告的意味。
“不能什麽?”蘇錦煙疑惑。“小江哥,你想說什麽?”
“沒……沒什麽。”小江僵硬地說道。
小林打圓場:“以後再配點喝的,隻吃餅幹太幹了。”
“我準備了果汁。”蘇錦煙說着,從包裏拿出杯子,再準備好吸管。“爲了不把老闆的妝弄花,我還準備了吸管,是不是準備得很充分?”
“想得真周到。”小江幹笑。
小林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會照顧人,難怪自從你來了之後,老闆都比以前胃口好了。”
“是嗎?”蘇錦煙一聽,心裏高興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沒奉獻什麽,但是拿到手的工資高得離譜。她每天都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解雇,要是被解雇了,再也找不到這麽高工資的工作了。
最重要的是老闆的脾氣這麽好,事情又少,在他手裏工作簡直就不是來工作的,而是帶薪休假的。
接下來的拍攝是鄒羽和葉君亦的。
皇帝因爲恩師的死十分消沉,皇後勸了沒用,同胞弟弟姜王知道此事後沖進皇宮,與皇帝發生了争執,兩人吵着吵着,還發生了肢體沖突。
“閣老要是泉下有知,看見你這麽沒用的樣子,隻怕會死不瞑目。皇兄,你真打算把江山拱手讓給别人嗎?你看看外面百姓屍橫遍野,隻有你能改變這一切。”
姜王抓住皇帝的衣領,怒氣沖沖地瞪着他。
“卡……”導演喊道,“姜王的眼神是恨鐵不成鋼,是對皇兄的失望,不是仇恨。姜王再找找眼神方面的感覺,還有台詞别念得這麽僵硬,再有感情一點……”
鄒羽:“……”
趁着中場休息,蘇錦煙走向葉君亦。
“老闆,你的手是不是破皮了?”
“沒事。”
“我看看。”蘇錦煙卷起葉君亦的衣袖,隻見手肘處破了一塊皮。“我就說嘛,剛才我看見了,他按着你撞上了桌角,你皺了一下眉頭,肯定是被撞疼了。”
“你怎麽還準備了消毒水?”葉君亦驚訝。
“拍戲免不了會有磕磕碰碰的,我想着有備無患。其實我甯願用不上,這樣代表着老闆沒有受傷。”蘇錦煙擦了消毒水,低頭吹了吹。“疼嗎?”
葉君亦捏了捏手心:“疼……”
蘇錦煙又吹了吹,皺眉說道:“這人也太粗魯了,拍個争吵的戲也能把你弄傷,要是拍個打打殺殺的戲,豈不是更危險?下次和他搭戲,一定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