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看着淩承業勤快洗碗的樣子，說道：“你惹小蘇了？”
淩承業回想着蘇錦煙說他是呆木瓜笨木頭的事情，怎麽想都不明白蘇錦煙爲什麽生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原委說給李師傅聽。
李師傅聽了，搖了搖頭：“你呀，真正愛一個人，那是容不得沙子的。如果有别的男人向她獻殷勤，你會吃醋。如果她和别的男人約會，你會傷心。可是你聽聽你說的，你尊重她的選擇，哪怕她不選你，你也理解，這是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應該說的話嗎？那小蘇肯定會覺得你對她的感情不深，就算真的喜歡她，也隻是一點好感。”
“無論是吃醋也好，傷心也好，那都是我自己應該消化的情緒。我不會把這些情緒帶給她，影響她的判斷和決定。我這樣不對嗎？”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你這樣是對的，說明你是個心中有丘壑的真男人。可是對陷入愛情的姑娘來說，你過于冷靜了，這會讓她覺得你對她沒有那麽愛。”
張老闆開車送蘇錦煙到樓下。
“蘇小姐，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張老闆問。
蘇錦煙輕輕地搖頭，笑道：“他雖然有點木頭，但是有句話說到我的心坎上，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會有幸福的感覺。我也是，有他陪着，乏味的生活好像不是那麽乏味了，連跟他一起洗碗這樣普通的事情都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我覺得生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平平淡淡就好，不需要那麽轟轟烈烈。”
“真是羨慕那位小兄弟。”張老闆非常紳士地打開車門。“雖然不能和蘇小姐這麽優秀的女士步入婚姻的禮堂，但是可以成爲合作夥伴也是很榮幸的事情，希望我們未來的每次合作都能愉快。”
“張老闆，謝謝你送我回來。”
蘇錦煙上樓時，看見淩承業站在樓梯口等着她。
“吃飯了嗎？”見到她，蘇錦煙很随意地問，仿佛今天的那點不愉快并不存在。
“我讓小軍先吃了，但是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想再等等看。”
“所以沒吃？”
“嗯。”
“正好我也沒吃。”蘇錦煙說道，“那我們一起吃吧！”
淩承業的眼裏滿是亮光：“好。”
淩小軍抱着小貓在旁邊認字。
自從他願意開口說話，裁縫店的學徒們時不時教他一個字，累積得多了，居然也能認幾十個字了。
“煙……這是煙……姨，這是你的名字。”淩小軍拿着一本小人書，指着上面的字念道。
“對，這是我的名字。”蘇錦煙誇贊，“小軍真是聰明，這麽快就認識這麽難的字了。小軍，要不要去學校上學？”
淩小軍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是這樣想的，等過幾天我和公安局的同志把事情辦了，我去入職的時候再申請給小軍送到部隊裏的幼兒園。”
“這個安排更好，那裏更安全。”
“我入職的部隊就在臨江，離這裏沒多遠。”
“哦。”蘇錦煙本來有點失落的，聽他這樣說，最後那點不舍也消失了。
原來就在臨江。
她還以爲要分隔兩地，以後怕是沒有那麽容易見面。
不過以淩承業的性格，如果真是那種異地關系，他應該會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裏，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向她表白。
這樣想來，他願意踏出那一步，應該是想清楚了所有的細節，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你真的喜歡我？”
“是真的。”
“如果我不喜歡你，這個時候選擇别人，你會怎麽樣？”
“我會難過，但是會祝福。”
“如果我選擇了你，但是中途變心了，想要離開你，你會怎麽樣？”
淩承業：“……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我做得不好。錦煙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老李都能做到真心相待，不可能無緣無故變心。”
“你這人真是……好了，我不逗你了。”蘇錦煙說道，“我願意做你的對象。隻要你對我有情，我必對你有義，我蘇錦煙從來不是濫情的人。”
“你說什麽？”淩承業抓住她的手。
“傻了嗎？我說我願意做你的對象。”
淩承業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你的腦袋……”
“好了，早好了，不會有事的。你先讓我冷靜一下，我需要冷靜一下。”
“你抱着我能冷靜嗎？”蘇錦煙哭笑不得，嗔道，“快放我下來，你的腦袋是大事，還要繼續養着。”
“我有對象了！我有對象了！”
淩承業抱着蘇錦煙在房間裏轉圈圈。
蘇錦煙從剛開始的緊張到後面的麻木。這人的力氣真大，抱着她就像抱着棉花似的，一點兒看不出吃力的地方。
平時老實巴交的，連碰到她的手指都會緊張地道歉，今天剛答應他就開始摟摟抱抱了，看來是真的不冷靜，要是稍微冷靜一點的話，也不會這麽大膽。
蘇錦煙抱着淩承業的脖子。
淩承業僵住了。
蘇錦煙嬌笑：“現在知道怕了？”
“我怎麽可能怕？”淩承業挺了挺胸膛。“你現在是我對象，是我未來的媳婦，我有什麽好怕的？”
“嘴硬。”蘇錦煙不再逗他。“放我下來呀！”
淩承業把她放下來。
淩小軍走過來，拉了拉蘇錦煙：“是不是叫……媽媽？”
蘇錦煙：“……”
她被淩承業抱起來轉圈圈的時候沒臉紅，這個時候卻羞得不行。
“現在還不用。”
“我去給小軍打水洗臉洗腳，等他上床睡覺後我們再說會兒話。”
蘇錦煙應了一聲。
淩小軍上床後，淩承業把碗筷收拾好了，房間裏又恢複成幹幹淨淨的模樣。
剛确定了戀愛關系，兩人還需要時間适應。不過對蘇錦煙來說，她從來不缺話題聊天，以前就喜歡和淩承業聊生意上的事情，現在和平時一樣，隻是兩人的眼神交流更纏綿了，像蜜裏調油一樣濃稠，又帶着幾分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