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時也沒有這麽緊張過，今天居然緊張得不知道怎麽說。
“答應……”淩小軍艱難地說出幾個字。“姨，答應……”
“小軍，你說話了！”蘇錦煙驚訝，蹲下來。“你再叫一遍。”
“姨……答應……爸……爸……”淩小軍拉着蘇錦煙的手，期待地看着她。“好不……好？”
蘇錦煙擡頭看向淩承業。
淩承業的眼神與淩小軍如出一轍。她以前聽别人說外甥像舅，原來是真的。淩小軍越來越像淩承業，而此時一大一小兩雙眼睛都充滿了忐忑和期待。
“看你的表現吧！”蘇錦煙起身。
“那你是答應……”
“先考查一下，如果我覺得我們合适的話，我就答應你。”
“好。”
“現在先回家。”蘇錦煙牽着淩小軍的右手，淩小軍的左手被淩承業牽着。
淩小軍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那雙好看的眼睛裏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蘇錦煙說看淩承業的表現，本來隻是想要端幾天，當姑娘家的總得含蓄一下，沒想到淩承業卻非常認真對待這個表現的問題。
第二天早上醒來，淩承業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
中午的時候，他給蘇錦煙送上親自下廚做的飯菜。
李師傅在旁邊嗅着味道，說道：“不對啊，你什麽時候有這樣好的手藝了？”
淩承業摸了摸鼻尖。
“說，怎麽做到的？”李師傅壓低聲音問，“就算是在外面買的，我也能理解，絕對不會暴露出去的。”
“不是買的。我已經辭工了，最近幾天沒什麽事，今天就去找東街那家家常菜館的廚師學了幾道菜。你知道的，我以前幫過他，他說還我的人情，不收錢。”
“你小子終于開竅了。”李師傅說道，“早這樣做，小蘇已經是你對象了。”
“我以前那個樣子，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未來，怎麽敢耽擱她？現在病好了，我也會爲以後努力，所以想要争取一下。”
“想法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點晚了，你看看對面……”李師傅朝對面噜嘴。
淩承業回頭一看，張老闆捧着一束花走過來，氣質儒雅的他看起來不像個商人，更像個大學學者。
“剛才經過花店，覺得這束花特别配你，就買來送給你，希望你不會拒絕我。我也是第一次送花給女士，也不知道挑得怎麽樣，能不能讓女士喜歡。”
“花很好看，但是會不會太破費了？”蘇錦煙說道，“要不，把這束花送給更适合它的人？”
“我看見這束花就覺得與你相配，适合它的人隻有你。至于破費，鮮花配美人，蘇小姐比這花更加嬌美，再多的鮮花都隻是你的陪襯。”
李師傅：“啧啧啧，聽見了嗎？這才是情場高手啊！小夥子，你還得慢慢學啊！”
淩承業捏了捏手心。
“你還傻愣着做什麽？”李師傅問，“這是想搶你的人，你不做點什麽嗎？”
“對方用正常的方式追求她，她有權從中選擇。”淩承業說道，“如果她覺得張老闆更适合她，我也會尊重她。”
“真的？”李師傅驚訝，“沒想到你是這樣大方的人。”
淩小軍走過去，拉了拉蘇錦煙的衣袖。
蘇錦煙低頭看過來，說道：“怎麽了？”
“菜，冷了。”
從昨天晚上之後，淩小軍已經願意慢慢開口了。不過，他剛開始學，說得很慢，有時候說不清楚，許多詞彙颠倒着用，像是牙牙學語的小嬰兒。
“哦，對，我正在吃飯。”蘇錦煙說道，“我朋友給我送的，再不吃就冷了。張老闆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要不我讓我師傅和你談？”
“不用了。”張老闆笑道，“本來想請你吃飯的，既然你已經有人照顧了，那就隻有改天了。這孩子長得挺可愛，真是讨喜。”
張老闆非常有風度地讓步了。
他的視線掃過淩承業，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蘇錦煙拉着淩小軍回了裏屋。
鄧志走過來，對淩承業說道：“淩哥，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那當然了。張老闆要是把小蘇追走了，小蘇就要跟着他去香港，那我們的合作肯定會中止。小蘇要走了，你有那麽多分紅拿嗎？”
“師傅，就算沒有這個原因，我也會支持淩哥的。淩哥是我兄弟，小蘇這麽好，當然是希望淩哥娶到這麽好的媳婦了。”
“謝謝。我先去看看她。”淩承業說道。
張老闆沒有離開，而是在店裏看新品。
李師傅揚起笑臉迎過去。
這可是大客戶，不管他是真的追求小蘇還是爲了拉攏她，在他還願意咬鈎的這段時間裏，多做成幾筆生意對他們都有好處。趁着對方還願意當财神爺，先哄好了。
淩承業進了裏屋，問正在品嘗的蘇錦煙：“味道怎麽樣？”
“你的廚藝變得這麽好，是不是偷師了？”蘇錦煙放下筷子。“面前的空碗就是我的評價。”
“你不懷疑這是我在外面買的嗎？”淩承業淡笑。
“不會。是不是自己親手做的，我還是能認出來的。再說了，我見過你的刀工，你切菜就是這樣的。謝謝，我很喜歡。看來我以後可以偷懶了。”
“隻要我在，飯菜都交給我做。”淩承業表明态度。
“算了，我逗你的。其實我還是挺享受做菜的那個過程的。我們可以換着做，你做一天我做一天……”蘇錦煙想到什麽，臉頰一燙。“我不是說答應你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身邊有那麽多出色的男同志，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當然要慎重考慮。”
“你的意思是說随便我選不選你，你都不在乎？”
“當然不是。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跟你在一起，乏味的生活變得很有意思，我每天都期待着能和你一起下工回家，一起做飯洗碗。如果你選擇我，我肯定會很幸福。可是，我不能因爲自己的幸福就讓你錯失了更想過的生活。”
“你這人真是……”蘇錦煙瞪他一眼。“呆木瓜，笨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