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别胡說。”淩承業放下筷子。“那位張老闆口音挺獨特的，是粵省的？”
“香港商人。”李師傅說道，“他看上了小蘇，想聘請小蘇去香港發展。你是沒聽見他提的條件，我要是有小蘇的本事，我都動心了。”
“他給的條件再好，錦煙也不會答應的。香港是很好，他也可以讓她擁有不錯的起點，但是以錦煙的本事，哪裏都是她的天地。”
“你又不是小蘇，怎麽知道小蘇的想法？或許小蘇也動心了呢？”
“她不會的。”
“如果她跟着那位張老闆走了， 你會挽留嗎？”
淩承業沉默。
“承業啊，男子漢大丈夫，敢愛敢恨才是本色。你要是喜歡小蘇，就應該勇敢地表達出來。”
“老李，我在醫院的時候，首長來看過我，說等我養好傷就給我安排部隊裏的工作。我現在做了手術，不能參加訓練，但是可以做文職。”
“這是好事啊！臭小子，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早說？”
淩承業看了看對面的方向。
如果蘇錦煙在這裏的話，他是打算今天晚上在飯桌上說的。她不在，他突然覺得沒什麽好說的，其他人知不知道對他影響不大。
“對了，你之前查的事情怎麽樣了？”李師傅問。
“公安局立案了，我會配合他們查清楚，讓所有的惡鬼都落網。”淩承業捏緊拳頭。
“承業，叔勸你一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等他們落網，這個大仇也算報了。你和小軍還得繼續往前看，好好過日子才對。”
“我明白的，叔。”
“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要回部隊任職，就不管小蘇了？”
“我想挑個時間告訴她，然後問問她的意見。”
她的條件那麽好，想挑什麽樣的好對象都行。他不僅受過傷，這些年也過得挺狼狽的，還帶着小軍，對一個女同志來說，他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也想問問她的想法。
“我回來了。”蘇錦煙走進來。“你們戰鬥力不行啊，我離開這麽久，你們還沒吃多少。”
“小蘇，香港老闆點的菜肯定更好吧，我要是你，就在他們那裏吃個痛快。”鄧志取笑她。
“胡說什麽？小蘇像你這樣饞嘴嗎？”李師傅沒好氣地說道，“自從小蘇來後，咱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不說天天吃肉，三天兩頭吃肉也是經常的事情，怎麽還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沒出息。”
鄧志說道：“師傅，那位張老闆年輕有爲，長得俊，對咱們小蘇又殷勤周到，隻要小蘇願意，馬上就能變成有錢人家的太太。”
“姑娘家的名聲多重要，怎麽胡說八道？”李師傅不高興了。“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沒事的，師傅，明天多給他安排點活兒，讓他沒空胡說八道。”蘇錦煙坐在淩承業旁邊的空位上。
她看着淩承業面前的碗，說道：“你這碗也太幹淨了吧，這些菜不合你胃口嗎？”
“剛才和老李說點事情，還沒動筷。你來了，正好一起吃。”淩承業說道。
李師傅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平時看這小子像個木頭人，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挺會哄姑娘開心的。瞧這話說的，好像他專程在等她過來一樣。不過也是，他好像還真是專程等着她。
“隔壁幾個老闆吃的都是海鮮，我不愛吃那個。”蘇錦煙說道，“當然了，可能是因爲他們的吃法不是我喜歡的，我吃不來生的。”
“那位張老闆還挺年輕的，有沒有對象？”
“不知道。”蘇錦煙搖頭，“我平時和他談生意，又不談私事。你問他做什麽？”
“沒什麽。”淩承業給她夾菜。“這是你喜歡的口味，多吃點。”
“你給小軍夾，我自己來。”
“小軍吃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一趟也沒有白去，我又談上了幾筆大單子。師傅，我們之前買下服裝廠的決定真是做得無比的正确，這幾筆單子必須要服裝廠來大量生産才行。”
李師傅端起茶杯，對其他人說道：“夥計們，來來來，舉起你們面前的茶杯，咱們以茶代酒敬一敬我們蘇老闆。蘇老闆走這一趟，我們又能賺一大筆了。”
“敬蘇老闆。”衆人高呼。
蘇錦煙紅着臉頰：“你們别這樣誇張，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了。不過我喜歡這個稱呼，以後就這樣叫我，我就是蘇老闆了。”
淩承業失笑，摸了摸她的頭發：“好，蘇老闆。”
爲了照顧淩承業，今天這桌宴席沒有上酒。既然不上酒，那就是吃飽了就下桌，各回各家，各抱各家媳婦。
淩承業拉着淩小軍的手，陪着蘇錦煙走在大街上。
四周沒什麽人，安安靜靜的， 隻有他們走路的聲音。
“我在醫院的時候，我曾經的首長來見了我，不知道他從哪裏聽說了我的事情，說給我時間處理清楚，等處理好了就去他安排的崗位任職。”
“啊？什麽職位？”
“部隊裏的文職。”
“哦。”蘇錦煙停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意思是說你可以回部隊？那你現在的工作呢？”
“醬油廠廠長本來想把我提爲副廠長，可是我還是想回到部隊裏，那裏對我來說更熟悉和親切，也是我念念不忘的地方。”
“那恭喜你了，你終于可以回到你熱愛的地方。”
“錦煙……”淩承業上前一步，攔在她的面前。
蘇錦煙疑惑地看着他。
“你覺得我怎麽樣？”
“啊？”蘇錦煙不明所以。
“我之前生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會變成瘋子，不敢想那些不該想的。現在我的頭疾好了，又可以回部隊了，就想爲自己争取一次。錦煙，我鍾意你，想和你以結婚爲前提處對象，你願不願意？你放心，不管答案是什麽，我都能接受。我的條件在你的追求者之中不是最好的，你可以過更好的日子，拒絕我也是正常的。”
“我一句話沒說，你把我拒絕的理由都找出來了，那你到底是想我答應還是想我不答應？”蘇錦煙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