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着唐嵘之舉動的人見到這一幕,馬上回去彙報給自家主子。
事實上,這場求婚儀式太張揚了,不到一刻鍾,各大府邸都知道了唐嵘之要迎娶一個二嫁女。
沒過多久,這個二嫁女之前的夫君是誰也查出來了。在查出來是宋清揚時,林家那邊不樂意了。
沒有辦法,誰也不想得罪唐嵘之。宋清揚和他女人是這種關系,要是以後他遷怒林家可怎麽是好?
于是,林語惠和宋清揚的婚事又出現了變故。
林語惠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前一刻,她還在嘲笑蘇錦煙被男人遺棄了。下一刻,被遺棄的女人就變成了她。
最可恨的是宋清揚因爲蘇錦煙的原因不能成爲林家的乘龍快婿,而她因爲和宋清揚議過親,以後的婚事怕是也告急了。
唐嵘之帶着蘇錦煙騎着高頭大馬走了幾條街,身後是幾十擡聘禮的隊伍。這樣浩浩蕩蕩的,許多人圍觀。
當他們停在豪華的宅院前時,唐嵘之把蘇錦煙抱了下來。
“這裏就是我們以後的家了。”
“你之前的府邸呢?”
“那是官邸,不是家。”
“你什麽時候安排的這些東西?”
“那日逛了夜集回來,我就派人籌備這一切,還讓人重新整修了一下。走,我帶你進去看看。”
蘇錦煙見他伸出手,朝四周看了看。
“他們都盯着。”
唐嵘之回頭看向四周。
頓時,剛才還在看着這邊的衆人馬上轉移了視線,一副‘我什麽也沒有看見’的樣子。
唐嵘之拉住她的手,帶着她走進大門。
“有人說你要迎娶元霞公主。”蘇錦煙還在爲剛才的事情介意。
“元霞?皇上是有這個想法,我沒答應。”
“爲什麽?她可是公主。”
“元霞有十個面首,你覺得我會給别人做面首?”
他沒說的是那十個面首長得都像他。
元霞公主對他的心思人人皆知,但是她非常清楚唐嵘之的性格,要是她敢做什麽,哪怕她是公主,腦袋也保不住。于是,唐嵘之成了她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朱砂痣。
蘇錦煙看着旁邊的男人。
他怎麽可以這麽霸道?
他霸道地安排了一切,處理了一切,決定了一切……
可是,她卻淪陷于這樣的霸道。
“喜歡這裏嗎?”唐嵘之說道。
蘇錦煙看着宅院裏的一切,指着一個空位說道:“我們在那裏種一棵樹吧!”
“什麽樹?”
“合歡樹。”蘇錦煙說道,“我們一起種。”
唐嵘之拉着她的手不放:“好,我馬上命人把樹苗送過來。”
“那也不用這麽急。要不,在我們新婚之夜再種下它。”蘇錦煙說道,“讓它見證我們的開始。”
“好。”
所有的聘禮都被送進庫房裏,而庫房的鑰匙直接交給了蘇錦煙。
蘇錦煙看着手裏的鑰匙若有所思。
“想什麽?”
“我沒嫁妝。”
唐嵘之摸了摸她的頭發:“傻子。這麽大的錦繡閣,那就是你的嫁妝。”
“嗯。”
唐嵘之陪蘇錦煙在新房逛了一會兒,後者覺得還沒有成親,不能在新房開火,拉着他回錦繡閣吃飯了。
當他們再次回到錦繡閣的時候,發現那裏的客人不僅沒有被吓走,反而比平時還要多。
“上次錦繡閣被人陷害的事情還記得吧?當時就覺得這個錦繡閣不簡單,才一天的時間就把陷害的人查出來了,還讓對方賠了銀子又入了獄。那時候不知道錦繡閣的靠山是誰,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吧?”
人群中,有人把之前的事情翻出來分析。這一分析,他們發現錦繡閣的老闆娘與唐嵘之的關系早就不清不楚了。
“你們說那個新科狀元是不是被戴綠帽了?”
“噓,你們想死嗎?”
“我以前住在他們家隔壁,知道一些情況。那位宋大人與蘇老闆一直是分房睡的,從來沒有同過房。”
“爲什麽?蘇老闆長得多俊啊!”
“蘇老闆比他大七歲,他嫌棄她年紀大了吧!”
“啧啧,所以說,沒有見識的男人真是可怕。以蘇老闆那條件,别說大七歲,大十七歲又有什麽關系?”
“咳咳……”
幾個說閑話的人看見大家的表情變了,順着大家的視線看過去,在看見唐嵘之涼嗖嗖的眼神時,頓時跪了下來。
“大人饒命,小的就是嘴碎,嘴碎……”
“雖然嘴碎,有句話說得沒錯,那些沒有見識的男人不懂欣賞幽蘭的美好。”唐嵘之說道,“以後注意說話。”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唐嵘之走後,衆人有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
一個錦衣衛走過來,倒出一個荷包的碎銀子說道:“剛才說的話還行,我們老大賞你們的。”
幾個嘴碎的不僅沒有被罰,還被看了賞。頓時,他們抓住了拍馬屁的精髓,那就是使勁誇唐嵘之與蘇錦煙的郎才女貌,說宋清揚這個新科狀元的有眼無珠。于是,沒過多久,三人的愛情故事在各個茶樓裏養活着一群說書人。
“皇後娘娘要見我?”蘇錦煙聽唐嵘之這樣說,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爲什麽要見我?”
“當然是想看看我要迎娶的夫人。”唐嵘之說道,“别怕,皇上和皇後都很好說話,你放平常的心态就好。”
“你拒了公主的婚事,他們怎麽可能對我友好?”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冒險的。拒婚的是我,不願意娶公主的是我,皇上和皇後非常清楚怪不到你的頭上。”
“他們都說你爲皇上做事,隻聽皇上的,說你是皇上的利刃,還說有一天這把利刃沒用了,就會鳥盡弓藏。”
“不會的。”唐嵘之摸着她的臉頰說道,“我是皇上的利刃沒錯,但是也是數次救他性命的人。他不是個容不下人的皇帝。”
蘇錦煙相信唐嵘之。
原來外面傳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什麽帝心難測,說什麽唐嵘之隻是暫時的榮耀,原來那些都是假的。
唐嵘之抱着蘇錦煙:“我們的婚期在半個月之後。皇上和皇後身份貴重,不能親自參加婚禮,想要見見你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