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向文等待幾分鍾,房間門打開,進來一個豔麗的金發女白人,黃雨衣黃雨靴,拎一把斧頭,神态相當居高臨下,一看就知道是賭場幕後老闆。”
“女人把冷向文的堵嘴布拽開,問他身份,冷向文如實回答,并承諾願意歸還三億打道回府,這輩子不來燈塔半步,這幾天的事情權當大夢一場,回去就忘掉。”
“女人說她叫多莉絲,是賭場老闆,問冷向文靠什麽連赢十七局,是出千還是純粹的運氣?冷向文實話實說是靠賭局規則裏的數學漏洞。”
“多莉絲說隻要你沒有出千,是靠數學赢錢,那麽這三億賭場不會收回,就是你的錢,但你必須證明自己的數學能力。”
“接着多莉絲介紹旁邊捆着的數學博士,博士是賭場規則設計師,專門負責給賭場設計新賭局,博士曾承諾過他設計的賭局規則絕無一絲漏洞。”
“多莉絲宣布冷向文需要和博士進行對賭,赢家留在賭場當設計師,輸了死。”
“接着進來兩個保镖,拿一套嶄新賭牌,分别坐在冷向文和博士身邊,聽兩人指點開賭。冷向文連勝十次之後,多莉絲讓保镖們收起賭牌,戴上一副防毒面具,舉起斧子殘殺博士。”
“多莉絲完全是個瘋子,大概劈了博士四十多斧子,一邊劈還一邊高分貝狂叫,英語裏最髒的髒話喊了個遍,最後整個房間裏全是噴射狀的血迹,博士的屍體碎到看不出來是個人,旁邊捆着的荷官當場吓暈過去了,冷向文差點尿失禁。”
“殺完博士之後,多莉絲給冷向文松綁,用血淋淋的手跟冷向文握手,歡迎他加入賭場大家庭。”
“然後多莉絲把荷官扇醒了,說荷官的職責是在客人連勝時想辦法阻止客人赢下去,現在荷官給賭場造成了三億損失,該以死謝罪,唯一活命的機會是給冷向文生孩子。”
“多莉絲就用斧頭逼着兩個人,在她面前開始。”莊啓顔頓了頓,“荷官九個月之後生産,冷向文的第一個兒子,由多莉絲擔任孩子的教母。”
宋河渾身雞皮疙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幾乎咽不下去。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冷向文經曆的事情還是過于恐怖,他想想都不寒而栗。
“冷向文被軟禁在賭場裏,每天設計新賭局規則,他數學水平好,設計的一些新賭局大受歡迎,賭場在拉加維斯名聲大震,盈利每月上漲一億多。”
“冷向文的才幹讓多莉絲驚喜,她安排冷向文做了整容手術,改名換姓,身份信息也全換了,換成燈塔國土生土長的ABC身份,讓他公開擔任賭場老闆。”
“冷向文開始進入多莉絲的圈子,參與内幕交易,知道更多真相。他是傀儡老闆,其實多莉絲也是傀儡老闆,這家賭場隻有三成利潤能被多莉絲拿走,七成利潤要上交一個财團。”
“這些錢主要用來運作議員位置,冷向文說一個參議員要七八千萬刀來運作,衆議員便宜些,需要兩三千萬刀,有幾個固定席位由多莉絲的賭場負責出錢,如果因爲錢不夠,沒把财團指定的人推上去,後果非常嚴重。”
“有多嚴重?”宋河問。
“多莉絲自殺了,因爲連續六個席位沒把指定人選推上去。”莊啓顔說。
“多莉絲自殺是在夜裏兩點鍾,冷向文提前幾小時就知道了消息,因爲晚上九點鍾,他突然被幾個神秘人叫到房間裏談話,對他經營賭場的成績表示贊賞,要求他接替多莉絲的工作,把賭場上交的獻金在未來一年提高一倍,幫助财團全力沖擊燈塔總統大選。”
宋河目瞪口呆,“冷向文完全進他們那個圈子了?”
“對,完全進去了,冷向文完成了任務,湊夠了翻倍的獻金,他開始認識州長、州議長、州檢察長之類的大人物,大人物們要求冷向文不僅僅要替财團做事,也要替他們做事。”
“爲了湊足更多獻金,冷向文在大人物安排下,踏足懲教公司生意。”
“私人監獄?”宋河問。
“對,燈塔的私人監獄是個成熟産業,監禁率世界第一,從南北戰争前後就開始有私人監獄,後來裏根時期鼓勵私人監獄經營,出現了CCA和GEO這種私人監獄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宋河發懵,“開私人監獄做到上市?不是,這玩意怎麽盈利?”
“盈利點太多了,冷向文說有四個主要盈利渠道。”莊啓顔掰着手指頭數。
“第一個盈利渠道是各州撥款,好理解吧,私人監獄本來就是幫各州關押犯人的場所。冷向文說目前行情是每個犯人每天補貼56刀。”
宋河被這個數額震了一下,“真高啊!”
“第二個盈利渠道是犯人自己交監獄錢,目前行情是每人每天交229刀……”
“等會兒,你等會兒。”宋河叫停,擰緊眉頭,“不是各州付錢給監獄嗎?犯人自己交監獄錢是什麽意思?坐牢還得交錢?”
“燈塔很多州有硬性規定,監獄裏每天每個人需要多少錢保障生活質量,什麽夥食費、清潔費、心理醫生、安全保障、LGBT活動費等等。”莊啓顔解釋。
“具體這費用标準是怎麽定的,冷向文查了很久也沒查到,他懷疑可能是議員們被财團遊說之後,一拍腦門随便定的标準。就像當年大不列颠軍官用尺子随便在地圖上劃線,來劃出殖民地兩國領土分界線一樣,看似很嚴肅的問題,其實過程十分随意。”
“燈塔各州沒有足夠的錢補貼犯人,所以私人監獄就找犯人要錢,來湊足差額。”莊啓顔說,“冷向文形容私人監獄産業很像酒店産業,犯人們既然住牢房,就得交房費。”
宋河呆滞,“這麽炸裂的嗎?”
“更炸裂的還在後頭。”莊啓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