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單純問問。”宋河說。
“理論上來說,考生是不會知道的。”鄧教授幽幽道。
宋河絕望了,加個前綴代表了很多東西。
“通常考生也不會關心出卷老師是誰。”鄧教授說,“除非題目難的很過分,會有各種消息渠道把你的名字洩露出去。”
宋河默默無言,看樣子隻能含淚賺怨念了。
賬戶上的怨念餘額還有一千多萬,不知道能漲到什麽地步?
看了一會兒新聞,腦子裏又跳出一點靈感,宋河繼續一頭紮進數學裏。
很快,上午的語文考試結束。
中午吃飯時,宋河跑去護士站,用小護士的電腦刷了刷高考消息。
《高考第一科語文結束,題目難度适中!》
《考生喜氣洋洋,今年試卷難度較低!》
《采訪衡水尖子生,語文卷可以穩拿140分以上》
《資深語文專家分析,今年語文卷毫無挑戰性,很難拉開分數!》
有些學生相當松弛,也不忙着複習,跑到網上發評論分享感受。
“爽了爽了!今年高考看來又很簡單!”
“高考果然不會有什麽太難的卷子,都是自己吓自己,真正的高考卷總是很容易的。”
“我已考完,感覺良好!雙一流我來了!”
“舒服了,下午數學如果也像語文這麽簡單,就徹底巴适了。”
“複讀一年是對的,學的好不如考的巧!”
宋河臉色古怪。
今年語文卷這麽簡單嗎?
這豈不是會顯得他格外不是人?
刷了刷新聞,他又默默回病房,繼續進行手頭的證明工作。
整整一個中午,手頭的工作幾乎沒有前進,有幾個關鍵漏洞怎麽都解決不了,他隻能撓頭撓頭再撓頭。
撓頭能按摩頭部穴位,促進血液循環,讓腦子稍微轉的快一點。
一轉眼,到了下午。
三點鍾,數學準時開考!
宋河眼前突然爆發壯觀的提示:
【128450人做了你的試卷,學到新思路,返還中量數學知識!】
他吓了一跳,十二萬人的知識返點,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
話說回來,高中生學霸是真不值錢,人山人海湊在一起,居然返還知識點才僅僅是“中量”?
如果是十二萬個頂尖大學的研究生,估計這一下返點返的腦子都爆了!腦漿直接噴到天花闆上!
緊接着,更多返點消息彈出,數額一次比一次大!
【754420人做了你的試卷,學到新思路,返還海量數學知識!】
【2831160人做了你的試卷,學到新思路,返還天量數學知識!】
【3179945人做了你的試卷,學到新思路,返還天量數學知識!】
“啪”的一聲,宋河手裏的筆掉在桌上。
他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峻,後背繃直,咬緊牙關!
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知識返點!
什麽叫天量?就是能讓人感覺快要原地升天的量!
起飛!直接起飛!
宋河閉上眼承受滾滾而來的知識返點,整個人仿佛置身于爆發的火山口上,成千上萬噸滾燙的岩漿沖刷全身,幾乎将他汽化!
短短五分鍾後,升段提示冒出:
【你的數學造詣已突破普通數學家畢生能及的頂點,你成功靠近了彪炳史冊的偉大數學家行列,你的數學之力将輕微推動人類文明的前進,極大可能開創全新的數學領域,特授予“宗師”段位!】
【當前數學級别爲宗師01級!】
渾身的毛孔都爽的舒展開,宋河閉目,眼前再次出現了群山!
突破大師級段位時,他也看到了數學界的群山,青史留名的數學家們巍峨萬丈,山峰一直沖上雲霄,看不見頂峰的高度。
當時他僅僅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包,随時會被流水沖垮,還是依靠旁邊名爲“安玉龍”的小山才勉強站住。
此刻的情景卻颠倒過來,屬于他的山峰已經頗具規模,相比起來,安玉龍的小山卻小的像個土丘!
【1832760人做了你的試卷,學到新思路,返還天量數學知識!】
【2290325人做了你的試卷,學到新思路,返還天量數學知識!】
【檢測到數學進步,由宗師01級升至宗師02級!】
宋河的山峰微微震動,規模擴大了幾分。
緊接着,山峰持續地拔地而起,随着全國各地考場彙集過來的知識返點,級别一點點上漲。
【檢測到數學進步,由宗師02級升至宗師03級!】
【檢測到數學進步,由宗師03級升至宗師04級!】
宋河臉色痛苦,額頭冒汗,如遭火刑。
升段爲宗師級之後,他感覺整顆腦子的運轉速度都上了一個台階,處理知識的耗時幾乎腰斬。
但即便如此,山洪海嘯般的知識返點,也是對他的巨大摧殘!
幾百個城市的近千萬考生,正坐在大江南北的考場裏,傾注所有注意力咬牙思考他出的題目!
每當有考生想出一道題,便有一滴清水騰空而起,百萬千萬的水滴在高空中彙集成流動的大海,排山倒海之勢朝着同一個方向彙集!
宋河感覺自己的腦子要變成高維空間了,簡直靈魂出竅,他拼命發散注意力,但走火入魔的感覺還是越來越強。
突然,知識返點斷崖式下跌,短短幾分鍾,跌到幾乎沒有!
宋河大汗淋漓地睜眼,看了一眼時間,果然,收卷了!
估計此時此刻,全國各地的媒體記者都等候在考場門口,翹首以盼跑出來的考生進行采訪,無數家長也會在街邊焦急等待,祈禱孩子出來時臉上是笑着的。
但恐怕幾分鍾後,新聞就會針對數學卷展開轟炸。
宋河無暇跑去護士站看新聞,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動手飛速地寫證明。
卡了他好幾天的大林加爾猜想,此時此刻突然變得無比簡單,容易的仿佛基礎的拉普拉斯變換題目,隻動用一小部分腦細胞就夠用了。
十分鍾的狂寫,宋河長舒一口氣,拉開抽屜拿出訂書機,咔咔裝訂。
“鄧教授,我把楊靜山那條路走通了。”
說完,宋河起身,把裝訂好的證明過程遞給鄧教授。
鄧教授眼神微動,他以爲宋河還會等幾天才能完成第二條路線的證明,怎麽突然就攻破了?
他連忙戴上老花鏡,低頭審閱。
宋河卻沒有在旁邊等待,而是又坐回桌前,仰頭望着天花闆。
靈感,正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