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河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二話不說就是幹,幹不動就補點心算膠囊,沒有推不平的筆記知識!
三十多個小時,他悶在屋裏幾乎一刻不停地學,終于把楚龍的兩百多頁筆記掃蕩一空。
腦子裏塞滿知識,靈感又開始噴發,宋河繼續嘗試解證小林加爾猜想,像挖穿山隧道般一寸寸地前進,遇到無法突破的花崗岩便試着繞過去,實在繞不過去便等待炸藥。
炸藥由楚龍提供,他每天的任務就是上數學課,順便把課堂上聽來的獨家知識抄成筆記,再像間諜送情報一樣源源不斷發送給宋河,這些筆記裏往往會有一兩個新奇的技巧,能讓宋河試着炸開擋路的花崗岩,繼續向山體内部掘進。
短短幾天後,意外發生!
不是宋河的意外,不是楚龍的意外,而是楚龍老師的意外!
半夜醒來,宋河拿起手機看時間,但視線被彈出的新聞吸引:
《阿貝爾獎今年獲獎名單疑似洩露!》
《重磅!北大鄧浦和教授獲得阿貝爾獎?》
《知情人士透露,今年阿貝爾獎的獲獎人爲某鄧姓亞洲數學家》
宋河震驚!
阿貝爾獎是什麽含金量?可以視爲諾貝爾數學獎!據說設立此獎的一個原因,就是彌補諾貝爾獎項不包含數學的遺憾,甚至獎金也和諾獎差不多。
數學界另一大至高獎菲爾茨獎,是有年齡限制的,頒給四十歲之前取得重大成就的科學家,而阿貝爾獎則主要頒發給大器晚成的數學家,近些年領獎的數學家都有七八十歲,學術界笑稱必須得足夠長壽才能角逐阿貝爾獎。
阿貝爾獎的評獎委員會隻有五個挪威人,評委人數的稀少和地域性,就決定了頒獎人選相對閉塞,重重阻礙下鄧教授還能拿到阿貝爾獎,其江湖地位将一舉奠定!
正式頒獎是在六月份,但提前都會有風聲和通知流露出來,宋河翻了翻新聞,是幾家名聲較大的外媒報道的,沒有談及具體的細節,隻說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國内媒體再翻譯一下轉載進來。
“楚兄,你導師要拿阿貝爾獎,是真的嗎?”宋河忍不住發消息。
“不知道,我們班群都炸鍋了!鄧教授說暫時沒接到通知。”楚龍回複,“我看新聞上隻是說,某個鄧姓的數學家,我記得國内還有兩個姓鄧的數學家,雖說都沒有我老師牛逼,但也不排除爆冷門的可能性啊!”
“我覺得不是空穴來風,字越少事越大,每個媒體的報道字數都挺少的,我嗅到一股确有其事的味道。”宋河回複,“羨慕啊楚兄,搖身一變成了阿貝爾獎得主的學生了!自己努力不如導師努力!”
“嗨嗨嗨,别急着羨慕,說不定是烏龍呢,可能鄧教授隻是進了候選名單。”楚龍道,“不過我們班都激動的睡不着覺了,正在群裏讨論數學題。”
宋河也睡不着覺了,倒不是激動,相曉桐要是得獎他還激動激動,鄧教授他又不認識……他主要是睡飽了。
他坐到電腦前,繼續學楚龍新發來的課堂筆記,數學級别穩步上漲。
學着學着,他突然産生一種強烈預感。
自己正在學的内容真像是出自數學大家之手,見微知著,鄧教授拿個阿貝爾獎也極有可能!
“咚咚咚!”宿舍門敲響。
宋河開門,相曉桐裹着睡衣敷着面膜,一副剛從被窩裏爬起來的樣子,拿着手機眼神興奮。
“新鮮大瓜!今年阿貝爾獎要頒給北大的鄧浦和教授!”相曉桐說。
“還不能确定啊,我有内部消息。”宋河搖頭。
“巧了,我也有内部消息,你的内部消息從哪來的?”相曉桐好奇。
“我一個同學就在北大數院念書,他導師就是鄧教授,鄧教授在班群裏說他沒有接到獲獎通知。”宋河道。
“北大數院算什麽内部消息啊,我的消息從挪威來的。”相曉桐得意冷哼,“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今年就是頒給鄧教授!”
“挪威?”宋河一愣,“老師我記得你也不怎麽出國吧?你哪來的挪威消息?”
“神經元公司在挪威有分公司啊!我公司高管和那邊很熟,剛剛我發消息讓他們打聽了一下。”相曉桐解釋,“奧斯陸大學校長給回了消息,挪威皇家社科學院也給回了消息,都說今年是鄧浦和。”
“真的假的?”宋河震驚,“老師你關系網這麽牛逼?多多少少有點開挂了!”
“敢賭嗎?”相曉桐挑眉。
“不敢,我信了。”宋河秒慫,拿起手機,“我給同學通風報信一下,我也裝一回手眼通天。”
“宋河你加加油,也拿個諾獎或者菲爾茨獎之類的,我這個當老師的也沾沾光,哪天激動一回。”相曉桐笑道。
“老師你拿個菲爾茨或者諾獎不行嗎?”宋河道,“當老師的不得先拿獎做表率?”
“臭小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學生幹不過老師算什麽學生?”相曉桐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行了,新鮮大瓜給你了,你忙吧。”
宿舍門關上,宋河馬上給楚龍發消息,“從挪威來的内部消息,就是你老師拿獎,消息來源有99%的可信度。”
“拉倒吧宋兄,上哪弄挪威的消息去,第一手消息肯定是我老師知道。”楚龍不屑,随即發了個鏈接過來,“你看,外媒集體撤稿了,這事兒有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