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班主任要了競賽題,班主任說得下午給我。聽說你這裏有份競賽題,我想先來看看,可以嗎?”甯默詢問。
宋河遲疑點頭,從書包裏掏出厚厚一本競賽題。
甯默接過題本,道謝後直接坐在宿舍桌邊,從兜裏摸出草稿紙和筆。
“我可以在這做半小時題嗎?”甯默問。
宋河摸不清這人的來意,不過還是答應,“當然。”
“你可以一起做題,我們互相交流交流。”甯默往旁邊挪了挪,留出一個位置。
圖窮匕見!
宋河恍然大悟,這厮壓根不是來看題的,是來試探自己數學功力的!
一旁的袁光也吓了一跳,緊張得臉白,驚疑不定地和宋河對視一眼。眼下甯默的态度很明顯,就是挑釁請戰!
宿舍裏頓時騰起火藥味,宋河也想試試甯默的底細,幹脆地坐到旁邊,擺上紙筆。
甯默摘下手表,定表半小時,滴地按響!
手表放在桌子中間,甯默二話不說提筆,中性筆噼裏啪啦在草稿紙上列出一串題号!
宋河也動手做題,迅速進入狀态,冷靜審視題目,在草稿紙上速算。
袁光默默關上宿舍門,大氣不敢出,在後面遠遠旁觀,有種凡人看神仙打架的緊張。
他心裏希望宋河赢,畢竟宋河是他舍友。
不過理智告訴他,宋河赢面不大,打上門的甯默實力極度蠻橫,說不定宋河做題速度連甯默的一半都追不上。
十分鍾很快過去。
兩邊的進度差異已然拉開!
宋河臉色難看,十分鍾苦算,他隻推進到第二題,堪稱龜爬。
題目比預想的還難數倍,嚴重超綱,每道題跨度極大,往往是不同方向的知識點雜交在一起,步步陷阱,分外惡心!
燒了,腦子要燒了!
旁邊的甯默也眉頭緊鎖,競賽題的難度也出乎他意料。
但甯默的進度快得多,已火速推進到第十題!
整整五倍差距!
如果說宋河做題速度是三輪小蹦蹦,甯默則堪比狂飙突進的五菱宏光!
兩個人的草稿紙卻截然相反,宋河寫滿兩大張草稿紙,甯默卻隻用了巴掌大的一小片,他似乎不需要筆算,遇到題目就捏捏手指頭,仿佛算命先生,接着就出答案了,比手打計算器還快!
袁光暗暗咋舌,果然甯默大神還是強,心算無敵,宋河終究菜了點,還依賴笨拙原始的筆算。
菜是可以預料的,但宋河的速度連甯默一半都沒有,過于菜了,還是讓袁光略感失望。
二十分鍾!
宋河推進到第四題,開始眼花。
思維仿佛在齊胸的泥漿中前進,筆在草稿紙上艱難演算,密密麻麻的算式已經鋪滿四張紙,其中還有大半算式被劃掉,說明思路進入誤區,做了許多無用功。
甯默掐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第一張草稿紙還沒用完,卻已經寫到第18題。
袁光看的倒吸涼氣,甯默心算能力太可怕,這人腦子裏怕不是内置了計算機?
相比之下宋河有點可憐了,用筆拼命寫算式,手抖出殘影,速度還追不上對手一半,俨然拼死掙紮的菜狗。
【檢測到數學進步,由青銅02級升至青銅03級!】
宋河怔了一下,競賽題含金量真高,居然這就升了一級。
看看時間,隻剩十分鍾,這樣下去必然被甯默無情碾壓,車尾燈都看不見。
要不……開個挂?
宋河打開系統商城,果斷花掉全部怨念點,購買“心算膠囊”!
一粒紅色膠囊出現在手心,平平無奇,像退燒藥。
宋河揉了揉因過度用腦而發脹的太陽穴,迅速喝下一口水,悄悄吞掉膠囊。
幾秒後,一股涼意突然從脊柱向上竄,直達大腦!
燒熱的腦子仿佛瞬間浸泡到冰水裏,思路忽然輕盈起來!
宋河連忙看題,臉色逐漸難以置信。
之前看題目時,每道題如同穿了厚毛皮大衣,需要一層一層把衣服剝開,才能看清裏面什麽樣。
現在一眼掃過去,每道題都隻剩三點式泳衣,輕輕一扯,白花花的核心題幹一目了然!題幹上的重點還彈來彈去!
宋河習慣性地下筆,準備列算式計算。
但緊接着,他又擡起筆,面露驚色。
落筆的短短一瞬,七八個算式自動在腦海中出現,輕松地像是風吹來的!
系統給的藥好猛啊,這感覺不像腦子變靈活了,像是多長了幾個頭!
宋河深吸一口氣,開始加速。
一道道題目的答案,被寫在草稿紙上,越來越快!
兩人的差距,也随着宋河的落筆不斷縮小!
“滴滴!”桌上手表忽然輕響,半小時到了。
宋河和甯默同時停筆,飛快看了一眼對方的草稿紙。
宋河,解到第23題!
甯默,剛做完26題!
甯默掃了一眼宋河的草稿紙,看到嘈雜的算式,都是些小兒科的簡單計算,不禁露出一絲輕笑。
“競賽題果然很難,感謝宋兄,我先回去了。”甯默起身。
“慢走,甯兄很厲害啊。”宋河發自内心。
甯默出門離開,宋河連忙坐下來繼續算題,藥效才剛開始,這麽昂貴的藥可不能浪費了。
袁光站在後面,目睹宋河繼續高速做題,眼神困惑。
什麽情況?前二十分鍾那麽菜,怎麽突然像開挂一樣加速了?
難道宋河是在演?
袁光茫然,他竟看不出舍友的真實水平。
……
操場角落,乒乓球台。
甯默和張芷蕾奮力揮拍,白色的乒乓球來回彈跳,兩人球技都強,幾十闆瘋狂對拉,看得許多路過的學生側目。
“你去摸宋河的底了沒有?”張芷蕾問。
“摸了,菜狗一個,咱班數學競賽隊的名額,估計還是咱倆一決雌雄。”
甯默眼前浮現出宋河草稿紙上的低級算式,嘴角露出輕蔑笑容。
“菜狗一個?真的假的?班主任能器重一隻菜狗嗎?”張芷蕾意外,“他不是演你吧,裝的很菜,讓你松懈,等十天後考試再狠狠幹爆你。”
“不可能,因爲他抄我。”甯默回憶起剛剛做題的情景,忍不住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