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闌打了個響指,将葉穗穗的魂給拉了回來:“看見好看的人就走不動路,這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
他怒其不争:“要是漂亮男人也就算了,一個女人,也值得你這樣!”
“男人滿臉胡渣,一身臭汗,有什麽好看的。”葉穗穗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文星闌在山上忙了這麽多天,什麽潔癖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這會兒滿身汗水,不說臭氣熏天,可也實在好聞不到哪裏去。
見葉穗穗這麽嫌棄自己,不僅沒遠離,反而靠的更近了:“怎麽,你們家陸正堯一出海就是十幾二十天,他身上就沒有臭汗味嗎?”
“還真沒有,他每次回來都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
葉穗穗嫌棄的推開那張湊近的臉。
文星闌故作傷心:“你這樣,我真難過。”
“我還能讓你更難過。”葉穗穗叫幫忙送飯的老鄉将飯菜再擡回去。
文星闌早就聞到紅燒肉的香氣了,連忙讓米志揚帶人攔着:“人可以走,菜必須留下。”
葉穗穗也就是裝裝樣子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指揮着人将飯菜擡下來。
戰士們早已經被拿了碗筷過來,排隊打飯。
紅燒肉,炒豆角,還做了解暑的綠豆湯。
都用桶裝着,老鄉趕着牛車将人送上來的。
葉穗穗幫白箋将傷口包紮好,跟白箋幫忙打飯盛菜。
文星闌站在了文外婆身邊,讓奶奶給自己擦手擦臉。
三十歲的男人,絲毫不顧及周圍還有學生看着,不斷地跟奶奶訴苦。
文外婆聽着孫子的抱怨,也不嫌煩,反而是很耐心的幫他擦着滿臉的泥土和汗水。
葉穗穗看得震驚不已:“這還是你們教授嗎?”
懷念從前那個端莊儒雅的高嶺之花。
“時不時抽瘋,搞學術的都這樣,我們已經習慣了。”
白箋看着葉穗穗不明顯的肚子,擔心的責備:“山路不好走,你實在是不應該上來。”
葉穗穗指了指自己表哥:“不行啊,不上來看看他,隻怕他會偷偷罵我沒良心。”
“我沒罵,别人罵了。”文星闌瞥了獨自坐在一邊的高娜娜一眼,他才不背黑鍋呢。
·高娜娜坐在土堆上,看着那群人的熱鬧,心裏酸澀難受,又十分不屑,聽到文星闌的話,她更覺得委屈,當即說道:“我就說了怎麽樣吧!你們能把我怎麽樣啊?”
“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你高興你随意!反正嘴長在你臉上,隻是感歎你爸以身作則,真是教出一個好女兒來!”
文星闌現在是一點都不收斂了,本來他對高娜娜就一直不假辭色,這會兒更是有什麽說什麽。
文外婆見不得女孩子被當衆這麽擠兌,訓斥了他兩句,文星闌雖然不服氣,可也沒說什麽。
所有人都吃上飯了,高娜娜仍舊坐在那裏,不肯過來。
葉穗穗還在猶豫要不要給人送飯過去,高娜娜現在對她成見這麽深,怕是就算是過去了,也沒好果子吃。
說不定連飯碗都能給砸了。
可是不送去,單獨落下她,好像是孤立人家一樣,更不好。
正想将盛好的飯菜交給米志揚,白箋将飯碗接了過來,直接端了過去。
高娜娜還在低頭生悶氣,腳尖就被踢了一下。
擡頭看見是白箋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轉過頭不想搭理她。
可飯菜的香味不斷地飄過來。
“咕噜”,肚子裏傳來的聲音讓她頓時啞火。
白箋冷眼看着她:“你要是絕食餓暈了,我直接讓人送你回京城。”
言下之意,是堅決不會留下這麽一個麻煩在這的。
高娜娜無奈,她什麽事都沒做成,要是就這麽走了豈不是太失敗了,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将飯菜接過來:“這可是你求着我吃的!”
眼看要到手的飯菜又被撤了回去,白箋靜靜地看着她。
高娜娜深吸一口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隻恨自己晚生了幾年,沒當第一個入門的大師姐。
不然,現在哪輪得到這家夥耀武揚威。
朝着對方扯了扯嘴角:“謝謝師姐,是我求着你把飯菜送過來的!”
白箋這才将飯菜遞給她。
高娜娜看着她轉身回到葉穗穗身邊,倆人有說有笑,頓時來氣。
曾經葉穗穗也發花癡似得看着她,誇她長得漂亮。
這才多久啊,她就又說别的女人長得漂亮了。
哼,幸虧她不是個男人,不然見一個愛一個,标準的女版陳世美。
天底下廣大女同胞還能好了嗎?
紅燒肉到是怪好吃的。
——等等,她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很快,山路上出現了丁晨光的身影,舉着飯盒,朝着高娜娜喊道:“高同志,我來給你送飯了。”
高娜娜:“……”原來自己是把他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