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娘家表明了态度,做的也很強勢,父母和弟弟又打電報要錢,她當真沒給。
楊安生見她這麽做,還以爲她回心轉意,跟自己一條心,哪成想這段時間,夫妻倆仍舊是不鹹不淡的。
于鳳芝對他也是愛搭不理的。
楊安生最近一段時間也是盡量少回家,一直吃食堂。
“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可我也知道,這兩口子過日子,關系是要平等的,他天天在部隊給人家上政治課,平等的口号天天喊,對我卻一點都不尊重。”
楊安生進了部隊,接受的是先進的思想教育,對外人的确是和藹可親,急公好義。可是骨子裏還帶着陳舊腐朽的傳統。
認爲媳婦就是自己屋裏的那位孩子娘,所有的付出都是應該的,對于鳳芝說話,也的确是少了幾分分寸。
于鳳芝給葉穗穗舉例子:“他叫我敗家娘們兒,第一次是開玩笑,第二次我也可以當成是開玩笑,可是有了第三次第四次,那就是不尊重人。”
文外婆贊同的點點頭:“沒錯,開玩笑的尺度不是由說話的人來決定的,如果被開玩笑的人感覺到被冒犯了,那這個玩笑就不應該開。”
文外婆這把年紀了,自诩是過來人,趁着文外公和夏栎在外面喂兔子的空擋,給兩個年輕小媳婦講起了婚姻經營的一些門門道道。
“……所以說,不論任何時候,任何身份,尊重都是我們自己争取來的。”
葉穗穗還好一點,父母之間的婚姻就是平等的,所以,很欣然的接受了外婆的觀點。
于鳳芝從小生活在傳統家庭裏,男主外女主内,家裏大事是爹說了算,小事在爹的默許下,是娘說了算,跟楊安生結婚這麽多年聚少離多,聽得最多的還是村子裏的人婚姻内雞毛蒜皮的那些事,現在冷不丁聽到文外婆這些話,既驚歎又稀奇,結合婦聯宣傳的思想,更覺得十分正确。
也就更加堅定了要出去做事的決心。
幾個人正說着話呢,陸正堯和文骢回來了,一起跟他們回來的還有東西兩院的鄰居。
隔壁的回了家,先去看老婆孩子。
葉穗穗探出頭去,讓一家子一會兒過來吃飯,她之前已經告訴了王巧娥。
王巧娥身體恢複了,孩子的作息時間也穩定下來,兩個媽都回了家,自己帶着孩子,不至于什麽都幹不了,可也忙忙碌碌的不得閑,這會兒趁孩子睡着了正在洗尿布呢。
她這會兒多囑咐一句,就省的飯好了再去叫人了。
陳世友也不跟他們客氣,應了一聲,進屋軍裝都來不及脫就去幫着媳婦打水了。
“自從孩子出生之後,老陳的脾氣比以前更好了,打水抱柴禾,都攬過去了,衣服都是攢着他洗。想當初,我倆孩子,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誰能幫我一把手啊。家裏家外的,哪樣不是可我一個人造,我比那生産隊的驢還不如!”
于鳳芝毫不掩飾自己的豔羨。
走進的楊安生聽到這話,神色頓時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