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氣勢洶洶的架勢,分明更像是讨債的。
家裏隻有他們兩公婆,剛才在法院門口動手,就已經吃了大虧,現在被人堵在家門口,跟關門打狗有什麽區别?
陸大河連忙說道:“你從後門走,去大哥家找人。”
葉滿星想也不想的拒絕:“我才不去讨這個二皮臉。”
她跟大伯哥還有葉穗穗的關系都鬧成這樣了,哪裏還好意思舔着臉去找人家幫忙。
“我還就不信了,他們還真的能不顧親情打死我不成?”
“傻不傻,他們這些年,對你這個妹妹有一點親情嗎?”
陸大河怒其不争。
他也想不通,怎麽到了這個時候,葉滿星還能這麽天真。
“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認了,夾在中間太爲難了,我現在是活活不氣,死死不起,他們要是真的能直接把我打死,我還要謝謝他們呢!”
“你——”陸大河氣得說不出話來。
說話的功夫,葉老大和葉老二已經帶着各自的兒子進來了。
剩下兩個人的媳婦拍着大腿站在院子裏幹嚎。
“這可真是沒處說理去了,各位鄉親父老都來看看啊,我那個苦命的老婆婆,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居然是個白眼狼啊!都說閨女是媽的小棉襖,我那苦命的老婆婆,這棉襖裏絮的都是蘆花啊,關鍵時刻一點都不暖和。”
“不暖和也就算了,人家還就在背後捅刀子呢。”葉老二媳婦說道:“天天把孝順挂在嘴邊上,成天就知道舔着一張大餅臉說我們這些當兒子當兒媳婦的不孝順,你這個親閨女是怎麽做的?把你七八十歲的老娘告上法庭送進監獄,你這是恨她不死啊!”
兩個人這麽鬧,大中午的,正趕上飯點,家家戶戶人都在,院子裏很快就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葉老太太也算是整個小鎮的頭号新聞人物了。
爲了賴上葉穗穗陸正堯,守墓三天,又耐不住手刺撓,見錢眼開,偷了人家的錢包。
始終是鄉親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真夠丢人的,你說這葉老師文老師都通情達理,識文斷字的,怎麽就能攤上這麽一窩子親戚呢?”
“可趕緊别提葉老師文老師了,把人家兩個人的名字跟他們放在一起都是侮辱。”
“可不是咋的,壞樹結好果,人家葉老師文老師跟他們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們壓根都不配和人家比。”
眼看着沒人站在他們這邊,葉老大媳婦跟葉老二媳婦哭的更厲害了。
邊哭邊罵葉滿星,一套套的話讓葉滿星滿臉通紅。
她想要出去跟人講理,卻被大哥一把推倒在地上。隻能扯着嗓子辯解:“我沒有,是咱娘偷了錢,證據确鑿,怎麽能全都怪到我身上呢?要是你們當初對她孝順一點,讓她吃得飽穿得暖,她也不至于做出這種事來!”
葉老大媳婦隔着窗戶罵道。“呦呦呦,現在還好意思來指責我們,我們千不好萬不好,沒有将老娘送進監獄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