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穗穗:“小姑。爲什麽要折騰你?她有兒子有兒媳婦,你隻要狠狠心,不管她,難道她兒子兒媳婦就真的會扔下她不管嗎?”
“你這話說的,那再怎麽說,也是我親娘,我得多狠的心,能不管她死活啊。再說了,你那兩個大爺大娘都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要是真的把人扔過去,他們肯定就眼睜睜的看着你奶奶死的。”
葉滿星不贊成的看着她道:“穗穗,你不看我面子,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放她一馬還不成嗎?”
葉穗穗淡淡說道:“她當初對我爸可是一點母子情分都沒講。”
葉滿星強壓着怒火說道:“你這孩子太勥,我跟你說不通,我找你外公外婆說。”
葉穗穗攔住了葉滿星:“小姑,你别費勁了。我外公外婆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算是找他們說也沒用。再說了,上次葉蓓蓓的事情,就讓我吃足了教訓了,對付這些人,不讓他們徹底害怕死心,他們永遠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葉滿星來了氣。“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麽話?那是你奶奶,又不是毒蛇冤家,還善罷甘休,在這給我演電視劇呢?”
“這些人還不如毒蛇呢。”葉穗穗心硬如鐵:“我當時收留葉蓓蓓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她反咬一口啊。”
葉滿星被她怼的啞口無言。
葉穗穗上了車,想了想對葉滿星說道:“小姑,你也拎拎清楚,不是我非要讓她守在這,是她自己鬼迷心竅,另有所圖!
你對我好,我一輩子都記着,可你也别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葉穗穗說完之後對文骢說道:“走吧,小舅。”
文骢朝着葉滿星點點頭,開着車走了。
葉滿星看着兩台車一前一後進了雙龍村,心中酸澀又複雜。
她怎麽會不知道自己老娘圖的是什麽。
她也沒想逼着葉穗穗真的把老娘帶走,隻是要葉穗穗跟老太太修複一下關系,讓哥嫂知道,老太太有她和陸正堯撐腰,以後保證不會再那麽虐待老太太。
她覺得穗穗變了,這孩子以前渾和綿蘊好說話,怎麽現在性格強勢起來了呢。
車子開到家,葉穗穗走的時候,隻把房子租出去了一半,爸媽的房間用鎖頭鎖着,存放着家人的東西呢。
鑰匙有兩把,她有一把,房子租客另外有一把。
租房子的也是她們村,論起親戚來,葉穗穗得叫人家五哥。
至于她們家跟五哥家究竟什麽親戚,老人也都說不清楚了。
一個村子住着,總有那些拐彎抹角的親戚。
車子停在大門口。
五哥五嫂扛着鋤頭正要去鏟地。
看見葉穗穗從車上下來,連忙先把大門打開。
“昨天就聽說你回來了,我跟你五嫂還嘀咕呢,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家來。”
“昨天忙别的事情了,就先沒回來。這不是今天得空了,回來轉轉嗎。”
小夫妻倆去年秋天結的婚,家裏兄弟多,沒地方住,隻能租了葉穗穗的房子。
葉穗穗連着地也一起承包給他們了。
這倆人手腳勤快,院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園子裏更是一根草棍都看不到。
院牆周圍栽了一圈楊樹。
五哥說道:“等将來這些楊樹成材了,你賣了還能賺一筆錢。”
這倆人想得還挺長遠,葉穗穗連忙問樹苗的價格。
五哥壓根沒打算收她的錢。“說這個不就見外了嗎?我們栽樹,也是圖個美觀規矩。”
五嫂解釋:“你五哥說了,葉老師最見不得雜亂不堪,這房子我們住着,務必要收拾的幹幹淨淨。”
五嫂雖然結婚了,可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叫人。
葉穗穗給外公外婆小舅舅解釋:“五嫂以前是我爸的學生,五哥是我媽的學生。”
她爸媽當了二十多年的老師,這個鎮子上,至少有一半的學生兩個人都教過。
相互寒暄一陣。
五哥五嫂也不去幹活了。
五嫂進屋泡茶倒水。
讓五哥去跟公婆說一聲,抓隻雞來,留葉穗穗一行人在家裏吃午飯。
葉穗穗連忙拒絕:“我婆婆家正準備着呢,改天的,改天再說,我今天就是帶着外公外婆和小舅舅回來看看。”
五嫂無奈,隻能說道:“那好吧,不過咱們可是說好了,明天,明天一定要回家來吃飯。反正我跟你五哥明天可是準備了。”
葉穗穗笑着說好。
她打開了爸媽的房門,帶着外公外婆和小舅進去。
屋裏有住過的痕迹。
五嫂解釋:“你姐回來的那兩天,住的就是這屋,不過她這人,可真是,神神秘秘的,回來的時候靜悄悄的,走的時候也靜悄悄的,跟我們一起吃了幾頓飯,還偷摸把夥食費給留下了,可真是夠多心的。”
她讓五哥去把葉芝芝留下來的錢拿出來交給葉穗穗。
葉家姐妹對外行事,向來大方,葉芝芝在五哥家吃了幾頓飯,就給留下二十塊錢。
兩口子租這房子住,一年也才不過三十塊錢的租金。
五嫂将錢塞到葉穗穗手裏。
“拿着,你得跟她講清楚,這麽做,不是在打我們兩口子的臉嗎?讓我們以後還怎麽在這裏住下去?”
“好。”人家這麽說了,葉穗穗隻能将錢收了。
既然葉穗穗今天不留下來吃飯,五哥五嫂就繼續去幹活了。
畢竟莊稼不等人,地裏的草一天比一天茂盛。
葉穗穗送走五哥五嫂,回到屋,就看見外婆正捧着母親的照片掉眼淚呢。
外公則是用手撫摸着屋裏的每一件家具。
這裏是他們女兒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到處都是文老師的痕迹。
文骢不想葉穗穗跟着一起傷感,推着人去了外面:“把這讓給你外公外婆,咱們先去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