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中了這片土地,更看中了這個國家未來的發展前景。
他建廠,蓋樓,修路,都是賺錢的買賣。
現在國内對私營的概念還沒有那麽清晰強烈的認知,他帶着國外先進的技術回到國内,跟各方合作,就是要搭建自己的商業帝國。
而且,有陸正堯這層關系在,他跟軍區以及地方政府的合作,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還有一句話沒跟外甥女說,姐姐去世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那就一定要護着她女兒女婿周全。
像是之前陸正堯被人說帶走就帶走的那種事情,一定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野心勃勃,所謂婚姻,愛情,繁衍,都激不起他的興趣,隻有掙錢,才會讓他覺得興奮。
葉穗穗聽着小舅舅侃侃而談,心生羨慕:“小舅舅,你好厲害啊,我也想跟你一樣。”
王桂華進來了,打斷兩個人的談話:“你小舅舅掙錢的本事呢,的确是一流的,你感興趣,可以學一學,可其他的,還是不要學了。”
她兒子都三十歲了,要是就這麽被穗穗扔了,還去哪裏找媳婦?
文骢點頭:“這次得聽你婆婆的,你遇到了真正的愛情,就應該去好好享受它,經營它。”
他對上王桂華锃亮放光的眼睛,身子微微後退:“嫂子,你有事?”
“大兄弟,我都這把年紀了,既不在乎愛情也不在乎什麽婚姻了,你帶着我一起掙錢吧。”
文骢:“……”
葉穗穗:“……”
家裏多出一張床來,王桂華就不出去借住了。
葉穗穗自己去了于鳳芝家。
她跟于鳳芝說了小舅舅說的話。
不過隐去了小舅舅說辦托兒所的事情,以及小舅舅對盛家勳的評價。
“我小舅說了,他的工程隊,肯定是要供飯的,食堂這塊的業務就打算承包出去。一個月的費用需要多少錢,他直接交給你,剩下的具體雇傭幾個人,每天吃什麽菜,都是交給你做主。多了不退,少了不補,你自負盈虧。不過吃的肯定是不能太孬,要是夥食不好,工人們吃出什麽毛病來,你作爲第一責任人,肯定是要負責的。”
醜話說在了前面,于鳳芝依舊很感動:“穗穗,你讓我該說什麽好呢?”
忽然覺得姐妹比男人還管用,是怎麽回事呢?
葉穗穗卻很冷靜,讓于鳳芝先别急着答應:“什麽也别說,隻好好做事就成,嫂子,你多用心,我小舅也不止就這麽一個工程隊,你得争取跟他長期合作。當然,長期合作就要出島了,而且,你要跟着他的工程隊走,你确定,你能幹的來嗎?”
于鳳芝咬咬牙:“沒什麽幹不來的,我已經想好了,我是一定要掙錢的,不能再花一分跟人家要一分。咱們之前隻是擔心出了島,一應吃住全要花錢,現在跟着工程隊跑,反而沒有這個問題了,住處,他們肯定會給我安排,至于吃的,在食堂吃就成了。”
葉穗穗問道:“那孩子呢?暫時在島上,你能照顧,以後怎麽辦?”
“讓他媽來,既然他供他弟弟讀書,那他媽來照顧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不能再傻傻付出,什麽都自己扛着。”
于鳳芝這次是真的想開了:“穗穗,什麽吃虧是福,那都是騙人的。做人就應該像是你這樣,想要什麽,,就說出來,一定不能讓自己受委屈。”
葉穗穗挑了挑眉毛:“讓你這麽一說,我怎麽好像這麽自私呢?”
“這不是自私,你看你跟你們家那口子,彼此坦誠,有什麽說什麽,多好?像我這種,什麽都不說,最終吃虧的隻會是自己不說,稍微鬧騰一點,還讓人家說我作。”
難得她看得通透,葉穗穗都幫着松了一口氣,隻希望她真的能像是自己說的那樣,以後活得更自我一些,不要在男人面前,失了尊嚴。
葉穗穗第二天去給服務社的人送吃的了,那些零食,包了最大一份,給了來送海貨的楚青蔥。
女人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抱着她不松手,也悄悄跟她說了二賴子放火案和謀殺案的進展:“送去市裏了,已經起訴立案,聽我們家梁滿囤說,這一次,你們軍區,給警方施加了很大壓力。他這一次啊,怕是要比馮衛紅葉蓓蓓判的都重。”
楚青蔥掰着手指頭數了數:“還是你們家厲害啊,隻要是得罪了你的人,都坐牢了?”
“這是怎麽說的話?”葉穗穗抗議:“你怎麽不說是他們違法亂紀,坐牢是應該的?”
“是是是,應該的。很難得欸,之前馮衛紅葉蓓蓓都挨揍了,這次二賴子算是全須全尾的,你們家陸艦長連個手指頭都沒動他。”
他在看守所,陸正堯就回來一宿,忙得腳不沾地,第二天就走了,哪有時間搭理什麽二賴子三癞子的。
不過話肯定是不能這麽說的。
葉穗穗輕哼一聲:“瞧你這話說得,我們家陸正堯成了什麽人了?他之前隻是爲了維護我,自衛反擊而已,至于這次,二賴子也不算是全身而退吧,脖子上不是被戳出一個窟窿來?”
楚青蔥點頭:“對啊對啊,也不知道你表哥是怎麽紮的,他那個傷口據說一直長不合,流了好幾天的血,分明傷口也不大麽。”
“他自身體質的問題了。”實際上是那隻圓規表哥用了多少年了,在各種東西上畫來畫去的,針尖上帶了多少細菌,誰知道,沒讓他破傷風,都是他祖宗積德了。
文外公文外婆在海島上逗留了兩天,見了文星闌一面,衆人決定啓程去林城。
文骢在這之前,按照先前醫生吩咐的,先帶着葉穗穗去市裏醫院做了檢查,确定旅途上隻要不太勞累,就沒關系。
王桂華擔心葉穗穗,不得不将家交給于鳳芝幫着看管,自己也跟着葉穗穗等人回了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