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骢送完人回來,再次敲開了葉穗穗跟王桂華的房門。
既然來了城裏,他就想着明天帶着葉穗穗去甲級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做個B超,找專家幫着葉穗穗好好把把脈。
“身體一直這麽弱可不行,将來生産的時候,也會很危險。”
同胞姐姐已經不在了,他肯定要照顧好兩個外甥女的,不然哪有臉去林城祭拜姐姐和未見過面的姐夫。
葉穗穗覺得小題大做,王桂華卻很贊成:“老大之前也說過,忙完這一陣要帶穗穗來城裏做個檢查呢,隻是一直沒騰出空來。”
“他那麽忙,哪有時間。”文骢善解人意:“正堯是個好樣的,我這小外甥女,還真就多虧遇到他了,要不然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葉穗穗總感覺小舅舅說的不是自己嫁錯人讓他不敢想象,而是那些導緻她嫁錯人的後果不敢想象。
不過看小舅舅春風化雨的笑容,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小舅舅多和氣的人啊,怎麽能做出那麽兇殘的事情來呢?
時間不早了,說了一會話,文骢也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不忘記叮囑兩婆媳早點睡。
王桂華關上門,轉而多葉穗穗說道:“你小舅人真不錯,娘可算是放心了。”
葉穗穗笑道:“我有您這樣一個婆婆,小舅也放心了。”
做親家本來就是兩好嘎一好的事情,互相體諒,互相理解,夾在中間的小夫妻兩個少了很多委屈。
婆媳倆躺在床上,王桂華還覺得很不真實:“這睡在雲朵裏,也就是這個感覺吧?還有這個被子,好輕巧啊。”
葉穗穗笑道:“不然的話,咱娘倆先别回去了,在城裏多住兩天?”
“那哪成呢?”王桂華立刻搖頭:“家裏小鴨子這兩天就要孵出來了,還有小雞仔和兔子,你能放心啊?就算是你放心得下這些東西,你能放心老大嗎?不惦記他?”
“他?回去有的忙了,怕是壓根輪不到我惦記。”
葉穗穗沒說錯,陸正堯跟陳世友回到海島,陳世友回家去看老婆孩子了。陸正堯則去了軍營,忙了一夜,連家都沒回,趴在辦公桌上打了個盹,早晨起來,還是文星闌過來叫他去吃飯的。
“這麽廢寝忘食,讓穗穗知道,肯定會惦記的。”文星闌連關心都是繞着彎的。
陸正堯揉了揉額頭:“沒辦法啊,這兩天扔下的事情太多了,想不忙都不行,還好她昨天沒跟着回來。”
他向來坦蕩大方,勇于面對過去。
跟文星闌道了謝,又說了對不起。
文星闌:“哦,道謝我是能理解,我爲你,也算是有所付出了,可這對不起是怎麽說的呢?”
“我對你從一開始就存在着偏見,實不相瞞,穗穗幫高娜娜給你做好吃的,也是因爲我們想要逼你就範。”
陸正堯将葉穗穗的鬼主意攬在自己的頭上:“不想被你拿捏麽。”
“看出來了,不過也不是你的錯,我之前的确是不想留在這麽。要不是爲了小姑姑,我壓根不會來這裏。”
文星闌也很坦蕩的承認錯誤:“所以,你看,不隻是你針對我,我也在針對你。咱們扯平了,互相看不上。”
随即他話鋒一轉:“不過你說那個做菜是你的主意,我可不信,你之前根本沒透漏過你媳婦會做南方菜,擺明了,就是不想讓穗穗勞神,依我看,這肯定是穗穗的主意吧?”
陸正堯還想遮掩,可對上文星闌了然的眼神,就隻能笑笑:“她是爲了我,是我跟她說起了你,我們兩個想着要善始善終——”
“明白。”文星闌倒也沒有怪誰,就是覺得隻吃了一頓幹煸排骨,挺可惜的。
再讓小表妹做菜,不要說陸正堯了,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折騰人。
“說起那個幹煸排骨,其實那天本來是想要給你做蒜蓉排骨的。”陸正堯将高娜娜炸廚房的事情說了出來。
文星闌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神色就淡了許多。
陸正堯覺察有異,詢問是怎麽回事。
之前不了解,才會覺得他隔路,現在認了親了,他發現文星闌根本不是那樣隔路的人,怎麽就能對高娜娜有那麽大的意見呢?
“你不喜歡被人捏着脖子做事,我也不喜歡啊。”文星闌不想談太多。
他雖然不認可高娜娜這個學生,可也沒必要到處嚷嚷她的那點事。
“高娜娜對你倒是真心的。”陸正堯想起那位姑娘的任勞任怨,很中立的說道。
文星闌轉頭看向陸正堯,問道:“憑你的條件,我不相信,除了穗穗以外,就沒有别的女孩子對你動過心,是不是每個對你真心實意的女孩子你都要回應呢?”
陸正堯笑着搖搖頭,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這不就結了?”文星闌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高娜娜就站在前面,正瞪着他們兩個。
她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先問陸正堯:“你媳婦呢?”
“在市裏,今天回來。”陸正堯道。
“你媳婦,跟他是什麽關系?”她伸手指着文星闌,質問陸正堯。
見陸正堯不說話,她替他開了口:“我知道了,他苦苦找尋的姑姑就是你媳婦的母親是不是?她們兩個其實早已經把窗戶紙捅破了,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的,可就是瞞着我是吧?我真想問問你媳婦,把我當猴耍,有意思嗎?我可是真心把她當朋友的!”
陸正堯解釋:“穗穗沒耍你,隻是這事不方便說。”
“是不方便說,還是壓根就不相信我?”高娜娜是真的很憤怒:“我把她當朋友,你出了事,我也跟着擔驚受怕,還要看着她,唯恐她有個什麽閃失,結果,她在我面前守口如瓶!”
她轉頭看着文星闌:“行啊,文星闌,文教授,文大專家,你們連血都不用驗了,我敢肯定,葉穗穗一定是你表妹,你看看你們兄妹倆,連爲人處世的風格都是一模一樣的!告訴葉穗穗,她這個朋友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