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懷疑的看着文星闌:“真的?”
“天地可鑒!”文星闌知道國人重誓言,問道:“需要我發誓嗎?”
“這倒是不用,可你既然不是喜歡她,爲什麽肯這麽幫她?”事出反常必有妖,文星闌除了在談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的時候就沒這麽話多過。
文星闌想着小叔的話,覺得這個時候可以透個底。
若不然,等将來突然坦白,面前這位老人家說不定會感覺到自己被愚弄了。
“不瞞您說,我懷疑葉穗穗的媽媽就是我走失的小姑。”
“這麽巧?”首長果然很震驚:“你敢确定嗎?”
“都說是懷疑了,怎麽能算是确定呢?”文星闌道:“她跟我小姑長得很像,而且她媽媽跟我小姑更是同名同姓。”
“這……也太巧了。”首長的重複,說明了他内心的懷疑。
文星闌道:“其實我還挺希望她不是的,我都還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家裏人說呢,全家都盼着一家團圓,尤其是我爺爺奶奶,他們想女兒,都想瘋魔了,現在我告訴他們,你們女兒爲了救人,犧牲了,這不是要老兩口的命嗎?”
他攤手,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首長不再懷疑:“是這個道理,可紙包不住火,如果這是真的,你家裏長輩遲早還是會知道的。”
“所以啊,我現在也很苦惱,要怎麽處理,我知道葉穗穗懷孕了,情緒不能大起大落,本來就還想先跟陸正堯談一談,可他對我嚴防死守,關于他們家的事情,我每次問,都跟打太極似得。現在倒好,人直接關了起來,我連談都不用談了。”
文星闌對陸正堯不滿意,首長卻很滿意,他面上帶了一點笑意:“警惕性高一點,是好事。”
“連您都這麽想,那我更難過了。”文星闌一聲歎息。
首長問道:“我聽說,你爺爺奶奶最近也要回國了。”
文星闌:“是啊?不是說要修那個什麽大樓嗎?國内一直在催,我爺爺哪能不回來,他說,我們就是風筝,不管飛多遠,可是,根在祖國,必須要回來的。”
“你爺爺是著名的建築專家,這樣的人才,的确是祖國正迫切需要的。”
首長兜圈子,就是不說如果葉穗穗真的是文家小姑的女兒,會怎麽處理陸正堯。
文星闌本來是想要問清楚的,可稍微一琢磨,覺得自己不能太迫切了,免得适得其反。
他起身:“好了,首長,我也得走了,葉穗穗知道陸正堯的事情之後,還惦記着要回海島呢,她不放心家裏的婆婆,好像說她婆婆什麽都不知道,怕老人家着急。”
“要連夜趕回去嗎?”首長問道。
“是啊,我可不放心,得送她回去。”
首長聽他這話裏的意思,就是到他基本已經認定葉穗穗就是他表妹了,隻是還缺少事實證據而已。
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隻讓人出入小心。
文星闌謝過。
告别首長,去找葉穗穗。
陸正堯被關在小會議室,正在吃飯。
一大碗熱湯面條,裏面加了四個荷包蛋,還搭配了一碟炒土豆絲。
房門打開,他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葉穗穗,臉色頓時大變:“不是讓他們瞞着你嗎?你怎麽來了?”
“瞞我,能瞞多久呢?再說了,你瞞住了我,讓家裏的娘怎麽辦呢?她什麽都不知道,現在肯定慌神了。”
見他吃的還算可以,葉穗穗稍稍放心。
門口警衛員看着,兩個人根本不能靠近,能說兩句話,已經是破了例了。
葉穗穗隻能挑關鍵的說:“咱們一定要相信組織,他們一定會還咱們一個公道的。你也不要失望,你的理想不會破滅。”
守在門口的兩個警衛員心下嘀咕,這兩口子感情真的好嗎?怎麽說話都是一闆一眼的。
陸正堯卻已經聽明白了葉穗穗話裏的暗示。
他道:“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讓咱娘不要擔心我。”
“嗯。”
房門關上,葉穗穗跟警衛員走了。
文星闌在樓梯口等着她。
看到她垂頭喪氣的出來,等警衛員一走,立刻問道:“怎麽了?陸正堯被虐待了?”
“沒有,就是替他覺得憋屈,自從我們結婚以來,陸正堯已經寫了兩次檢讨,關了兩次禁閉了,都是爲了我。”
“這有什麽?我奶奶你外婆當初被土匪搶上山,還是我爺爺你外公單槍匹馬去山上把人救回來的呢,差點被人打個半死,愛人不就是要互相付出的麽?爺爺還隻是一介書生呢。”
“……外公好了不起。”葉穗穗小聲說道:“不過陸正堯也爲了我,把他堂弟的腿給踹斷了。”
“大義滅親,這的确是需要勇氣的。”文星闌随即解釋:“不過陸正堯嫉惡如仇,他能這麽做,也說明他那個堂弟肯定是做了極可惡的事情。來來來,乖啊,你告訴我,他堂弟到底是對你做了什麽?”
葉穗穗沒多想,兩個人到了車上,就将自己當初陸正有是怎麽非禮自己的,都告訴了表哥。
“還好有陸正堯,要不然我真不敢想後果會怎麽樣。”
天黑了,車裏光線不明朗,葉穗穗看不到文星闌的表情,隻覺得他說話的語氣陰恻恻的:“是啊,還好有陸正堯。”
車子開出軍區範圍,在路邊将文骢撿了上來。
文星闌将情況一說,也坦白了自己跟首長已經透了底。
文骢難得贊揚他一次:“這不是挺會辦事的麽,以後不許偷懶。”
文星闌縮縮脖子:“我一個書呆子,還是饒了我吧。”
就算是要回海島,也要先去吃飯。
三個人回飯店,接上高娜娜,一起去吃了晚餐。
得知文星闌跟葉穗穗兩個人要回去,高娜娜無論如何也要跟着一起走。
文星闌還想拒絕,文骢發了話:“有娜娜在,照顧穗穗也不錯。”
他兩個人叫的都是名字,高娜娜反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她沖着文星闌得意的一揚眉,道:“小叔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