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衆人拎上水桶全速朝着火災方向奔跑。
文星闌推門出去的時候,隻看到隊尾的人跑出營部大門。
遠方濃煙滾滾,看位置應該是離服務社很近,也不知道是誰家這麽倒黴。
米志揚聽見聲音從屋裏出來,跟文星闌一起看着着火的方向,驚訝問道:“怎麽着火了?”
“我哪裏知道?”這裏沒有完善的消防設備,也不知道會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什麽味道?”米志揚就是個狗鼻子,聞着味進了屋,看着剩下的排骨和高粱米飯,控訴文星闌:“教授,你竟然開葷了?”
文星闌轉身看着他。
“你開葷都不叫我?竟然吃獨食?”
米志揚也不嫌棄,伸手拿起一塊排骨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一邊吃,還要一邊控訴文星闌吃獨食。
“我不管了,我明天肯定是要去吃食堂的。”他是再也啃不動餅幹和面包了。
文星闌懶得管他:“随你。”
“這誰的廚藝啊,這麽地道,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排骨,比萬國大飯店做的排骨還要好吃。”米志揚吃了一塊,不僅沒解饞,反而是更餓了,看着剩下的排骨,虎視眈眈。
“這剩下的,您還吃嗎?”
文星闌嫌棄的看着他:“我倒是很想吃呢。”
米志揚明白了:“哦,對了,您有潔癖來着。”
他倒是不嫌棄,将整盤排骨都端走了,隻留下一點高粱米飯給文星闌。
文星闌煩躁的将門關上,在剩下的高粱米飯裏倒了點水,直接吃了點水泡飯。
别說,味道還真不錯,高粱米看着粗糙,确實是越嚼越香。
可随即,他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陸正堯他們這些人防賊似得防着自己,他要怎麽做,才能知道葉穗穗父母的情況呢?
再次拿出那張照片,一邊吃一邊看着,遮住嘴巴,照片上的人,活脫脫就是一個葉穗穗。
萬不得已,隻能跟陸正堯他們攤牌。
陸正堯去救火,葉穗穗坐立難安,跟婆婆站在大門口,一直等着那群人回來。
在門口等人的不隻是她們婆媳倆,還有胖嫂等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
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才等回來那群救火的人。
“梁滿囤家的柴禾垛着了,還好人沒事。”陸正堯安慰葉穗穗:“别惦記了,沒什麽損失,就是隔壁家的柴禾垛被牽連,也燒着了一半。”
“今天晚上有風,可天氣不算幹燥,怎麽就能着火呢?”胖嫂問道。
“也許是誰扔煙頭的時候沒注意,也許是小孩玩火點着的,誰知道呢,不好查,派出所的人正在那一帶調查呢。”陳世友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這也很正常,不過這各家各戶要加強防火意識是真的,還好,今天沒傷着人。”
這群人身上臉上都挂着一層灰,混合着汗水,抹一把,頓時都成了花臉貓。
說了一會兒話,也就都回去洗臉洗澡了。
葉穗穗轉身的時候看到于鳳芝站在房門口,被發現之後,連忙進屋了。
王桂華也看見了,小聲念道:“這女人啊,就是比男人容易心軟,她這一定是擔心楊安生也去救火了,有什麽閃失。”
比起來,楊安生的确是心狠了一些,從火場回來,直接回了部隊宿舍,都沒說回家裏來點個卯。
葉穗穗微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這兩口子之間的事情,真的很無解。
家裏鍋漏了,沒辦法燒水,陸正堯隻能打了一盆涼水,兌了一點暖壺裏的熱水,在院子裏沖了個涼,回屋跟葉穗穗合計:“我琢磨着咱們得搭一個簡易澡棚子。”
他平時訓練結束,可以在軍營裏洗澡,可他娘和他孩子娘就沒這麽方便了。
關于這個,葉穗穗很有發言權:“以前爸就用咱們孵雞蛋的那個水袋放在棚子上裝水,再安上一個蓮蓬頭,曬上一天,晚上洗澡的時候,水滾熱滾熱的,可舒服了。”
陸正堯不吝誇獎:“還是我老丈人,心靈手巧。”
葉穗穗白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爸的确會琢磨,他去世之前,還琢磨着要在家裏挖一個下水井呢,說要像城裏那樣,修一個浴室出來,這樣冬天在家裏洗澡也方便。”
陸正堯心動:“忙過這段時間,咱們也修個下水井。梁滿囤說他有個朋友,現在已經開始在農村打壓水井了,壓水井比起現在咱們用的水泥井更安全更衛生,回頭讓他聯系一下,咱們在家裏打一口壓水井,也省的跑到那麽遠的井台上跟人排隊去。”
想法是好的,就不知道這房子還能住多久,他這個艦長的位置真的能保得住嗎?
這念頭在葉穗穗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就不再糾結,未來怎麽樣,還說不準,就算是将來真的回老家,在這裏的日子,也要過得有聲有色。
擡頭看了看男人,拿着毛巾幫他擦了頭,在男人想要溫存的時候,把人推到了東屋。
今天看到于鳳芝跟楊安生吵架,她又重新體會了當母親的不容易,暗下決心,一定要跟陸正堯好好孝順王桂華。
既然談孝順,就不能讓人家住在放雞仔的那屋不是?
陸正堯捏了捏她的鼻子,頗爲無奈:“明天準備準備,後天就開始演習了,我都不知道哪天能回來呢?”
“那正好,等你回來的時候,雞鴨鵝都下地了,就不用這麽麻煩了。”葉穗穗笑得兩眼彎彎。
陸正堯沒招,隻能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後頸,敲開了東屋的門。
卻被王桂華給攆出來了。
家裏雞仔鴨仔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在炕上放着,王桂華都已經習慣了。
兒子心疼她,她又何嘗不心疼小夫妻呢?哪能天天拆散人家兩口子。
陸正堯拗不過母親,去而複返。
葉穗穗扒着門縫勸人,被王桂華趕了出來。
葉穗穗無奈的看着陸正堯,男人卻彎腰将她打橫抱起,放到了西屋床上:“乖,你要聽咱娘的話,陪你男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