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葉穗穗:“這是你婆婆?”
葉穗穗不明白,這人的反應怎麽這麽大,不過還是點頭回應。
“那你父母——”文星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正堯打斷,男人指了指自己家:“文教授要不要去坐坐?”
文星闌猶豫了片刻,朝着隔壁院子走去。
高娜娜連忙跟上。
葉穗穗跟王巧娥互道再見,轉身跟陸正堯回了家。
陸正堯小聲叮囑葉穗穗:“他問話盡量别回答。”
“爲什麽?”葉穗穗不解:“防備他什麽?”
陸正堯壓低了聲音:“現在雖然是和平年代了,可還有不少間諜在活躍,前兩天,市裏還抓到了一個。”
“可他看着不像是壞人啊,再說了,他不是你們請來的專家嗎?”
“這年頭,壞人又不會在腦門上刻着‘我是壞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陸正堯今天去市裏才知道,上面對文星闌的背調和考察并沒有結束,畢竟他們家族背景太複雜。
“好吧。”葉穗穗雖然不理解,可還是對自家男人的工作表示支持。
隔壁院子王桂華跟于鳳芝還有胖嫂進屋了。
葉穗穗小聲問陸正堯:“你要跟楊指導員談一談嗎?”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我也沒時間,等過段時間再說吧。”陸正堯道。
“那你覺得陳主任他們今天過去了,能跟楊指導員說明白嗎?”葉穗穗問道。
“他們是做夢,老楊那個人也很倔強的,他們不把人說反盆子了就不錯了,談明白是别想了。”
“那你不攔着?”
“我攔得住嗎?再說了,我爲什麽要攔着?老楊說的那些話,忒不是人,我聽着都來氣,他是應該受點教訓。”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于鳳芝貶低成什麽樣了,實在是太過分。
陸正堯提醒葉穗穗:“老楊這個人吧,樣樣都好,可千萬别和他談錢,跟他談錢,傷感情。”
葉穗穗仔細想了一下,跟他們家,的确是沒什麽金錢上的來往。
而且,他們也會經常聚餐,可在陳安生家吃了好幾頓,在她們家也吃了好幾頓了,甚至還去許志和家吃過兩頓飯,而楊安生家,就隻有她來的那天,她們在那吃了一頓飯。
“過日子仔細一點,不是什麽壞事。”葉穗穗道。
陸正堯:“你也會和稀泥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分場合。”葉穗穗笑道。
兩個人說着話進了屋。
陸正堯引着文星闌去了西屋。
葉穗穗在飯廳泡茶,順便跟高娜娜打聽怎麽回事:“他拉完琴,你們不都已經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高娜娜搖頭:“不知道,我們還沒等到軍營門口呢,就聽這邊吵成一片,教授當時在那站了好一會兒,才往回走的。他高深莫測,誰知道他一天到晚想什麽?我是看不懂他。”
“你看不懂,還要追求他?”葉穗穗有點驚訝。
“就是看不懂,才更想了解這個人啊。你跟你們家陸艦長,當初也是因爲看得懂,才在一起的嗎?不太可能吧,他城府那麽深,不像是很容易看得懂的人啊?”
“我們啊?我們是先結婚,後來才慢慢了解的。”
葉穗穗朝着茶盤上努了努嘴:“幫幫忙。”
她拿着茶壺進屋,高娜娜随後拿着茶杯跟上。
文星闌正站在看兩個人的結婚照。
見葉穗穗進來,問道:“你父母呢?你們結婚,他們不在嗎?”
陸正堯正要解釋,葉穗穗想起陸正堯的叮囑,道:“我們是在海島上結的婚,他們過不來。”
爸媽的确過不來,這也不算是說謊。
“你爸媽都是做什麽工作的?”文星闌繼續問道。
“他們沒有在工作了。”都已經長眠于地下了,還怎麽工作。
被人打着旗号裝神弄鬼,又不會給他們發獎金。
“你們的婚事,你爸媽同意嗎?”
葉穗穗看着文星闌:“教授,你好像對我爸媽很感興趣啊?”
文星闌咳嗽一聲,對上陸正堯不動聲色的審視,淡淡的說道:“你們兩個看起來年紀相差太大,所以我好奇而已。”
“也沒有差很多,才十歲,他很會疼人的。”葉穗穗将茶杯倒上水:“教授,您喝茶,不是什麽好茶葉,可千萬别嫌棄。”
“嗯,好。”文星闌坐在了椅子上。茶杯放在了他手邊的櫃子上。
他正要和葉穗穗再說說話,葉穗穗卻起身出去了。
文星闌盯着她的背影,努力想要跟記憶中的那道倩影找到相似之處,可對于他來說,五歲的記憶,實在是距離太遙遠了,五歲的孩子,也沒有那麽清晰的記憶,所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麽結果。
反而招來了高娜娜的不滿:“教授,您看什麽呢?”
文星闌沒搭理她,轉而看向陸正堯:“她娘家姓葉?那她媽媽姓什麽叫什麽呢?”
陸正堯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文教授,喝茶。”
文星闌無奈,隻能端起茶杯。
的确不是什麽好茶,好在泡茶的水甘甜,味道勉強還可以。
他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看向陸正堯,正要發問。
卻被對方搶先了一步:“今天晚上還是要多謝您,我也是,當時不應該優柔寡斷的。”
文星闌聽他提到這個,那可就有話說了:“陸艦長今天晚上的确是讓我刮目相看,我一直以爲您做事很幹脆果斷的。”
“對方是女人,還是平時關系很好的鄰居,對穗穗也很照顧。”陸正堯解釋。
“那又怎麽樣?是女人,是鄰居,平時關系好,就是免死金牌了嗎?”文星闌提醒他:“她當時那麽生氣,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三兩下子就将她丈夫撓的滿臉花了,你想沒想過,她很有可能會傷害你太太?”
陸正堯被他這麽一說,更覺得羞愧:“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文星闌搖頭:“最看不慣你們這種人情關系。”
他說着話,瞥了一眼旁邊的高娜娜:這位也是靠着人情關系塞進來的。
陸正堯問道:“我當時看到您都已經回去了,怎麽還去而複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