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軟爛,蘿蔔入味,排骨鹹香,就着玉米餅子,喝着湯,高娜娜吃的差點吧唧嘴。
“穗穗,你做菜也太好吃了。連這玉米餅子都能做的這麽煊軟,比饅頭吃起來還香甜。”她很好奇:“我們以前吃憶苦飯的時候,我吃過這個,粗粝難吃,怎麽你做的這個,就跟人家做的不一樣呢?”
“磨玉米面的時候,放了一點黃豆,和面的時候,我又摻了一點白面,放了點糖精。”葉穗穗一個玉米餅子吃不了,掰開一半,放到了陸正堯的碗裏。
男人下意識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怪不得這麽香甜。”高娜娜心生羨慕,什麽時候,自己也能跟教授這麽甜蜜就好了。
高娜娜吃了一個半的玉米餅子,喝了兩碗排骨湯,感覺撐得慌。
看着王桂華收拾餐桌,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忙上手幫忙。
葉穗穗要跟着動手,還被她攔了下來。
“我來就成,别小瞧我,這點活兒我能幹的,大娘,您也去歇着。”
葉穗穗懷疑的看着她。
陸正堯問出了葉穗穗的心裏話:“你來?你别把我們家的碗給碎了。”
“小瞧我?”高娜娜抛開敵意,看陸正堯也沒那麽不順眼了:“我雖然從小嬌生慣養,可還不至于連這點事都不會做。”
她警告陸正堯,别挑釁她:“小心我故态複萌,折騰死你們。”
陸正堯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媳婦。
“唐長老,你給這猴子念了什麽緊箍咒?”昨天還把他們軍營鬧得人仰馬翻的呢,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居然轉了性了。
葉穗穗還沒想好,小姑娘的心思到底該不該說出來,高娜娜自己已經大咧咧的什麽都秃噜出來了。
“穗穗幫我追我們教授啊,我當然不會再做以前的那些蠢事了。”
陸正堯驚訝的看着媳婦:“你怎麽幫她追?你有追人的經驗嗎?”
葉穗穗撐着下巴看着他:“我是沒追過人,可我知道該怎麽對自己喜歡的人好啊。”
陸正堯這會兒真的笑了出來:“這倒是真的。”
王桂華還不好意思讓高娜娜洗碗。
可卻被高娜娜從廚房推了出來。
她跟兒子兒媳婦感歎:“這姑娘,可是真夠直白大膽的,簡直無所忌諱。”
換做别的女孩子,哪能把追求人的事情随便說出來。
“可不招人煩,不是嗎?”葉穗穗笑道。
什麽心思都擺在臉上,讓人一眼就看明白了。
王桂華點頭。
陸正堯道:“讓小張和陳世友他們聽見這話,肯定要哭了。”
高娜娜昨天可是沒少難爲人。
王桂華看着兒子,這會兒才能理解葉穗穗中午說的那些話。
她兒子這個官當的不容易,除了要面對各種工作上的難題以外,還要面對各色各樣的人事。
她以前隻知道當兵苦,可沒親眼所見,想象力有限,心疼也就有了限制。
現在也漸漸意識到,兒子不是鋼筋鐵骨,他看似平坦的康莊大道,其實也有很多陷阱溝壑。
高娜娜洗了碗,擦了鍋台,還掃了地。
這才出來。
葉穗穗已經給她泡了茶。
隻是今天晚上的茶水跟中午的不一樣,上面漂浮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這是什麽?”高娜娜好奇的看着那朵小花。
“蒲公英花,前段時間采的,清熱解毒,我看你嘴角起了一個小疙瘩。”葉穗穗道。
高娜娜下意識摸了摸嘴角,這個疙瘩中午的時候還沒這麽大,真不知道是怎麽長起來的。
不過葉穗穗說的倒是沒錯,她一上火,臉上就容易起疙瘩。
高娜娜喝了一口茶水,微微有點發苦,味道還好。
正想将茶水都喝進去,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離得好像很遠,可卻很熟悉。
“是教授。”
她放下茶杯,連忙跑了出去,就看見井台那邊圍了一大群人。
一些人正往那邊走呢,人群圍着,也看不到裏面什麽情況,下意識出了門,直奔井台方向。
葉穗穗跟陸正堯王桂華也從屋裏出來了。
陸正堯解釋:“應該就是文星闌,除了他沒人會拉小提琴,文工團的小提琴也拿不出來。”
“這人倒是特立獨行,怎麽還跑到井台上去了?”葉穗穗現在看到井台,就很容易想起掉進去兩次的盛钺。
“他的确很有閑情雅緻。”也很不羁。
要不是上午這人展現出來的專業度,陸正堯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一個專家。
三個人跟着人群走了過去。
男人一身白衣,倜傥風流,将井台當成了國際大舞台,從容優雅。
圍觀人群,不懂音樂,隻能區分好聽不好聽。
隻有高娜娜一臉陶醉,癡癡地看着井台上的人。
王桂華看見她的樣子,對葉穗穗小聲說道:“不怪高娜娜動心了,這小夥子,長的是真俊啊。”
就是天天一身白,這誰能洗的起衣服?
葉穗穗也小聲道:“這麽看,高娜娜眼光還是沒問題的,這張臉的确是無可挑剔,還會拉琴,讀書還好。”
還沒等王桂華回答,旁邊的陸正堯就已經貼着她的耳朵低聲問道:“換做是你,你也動心是嗎?”
葉穗穗踩了他一腳:“胡說八道什麽?我又不看臉?”
陸正堯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失望的說道:“哦,原來我長得不好看啊?”
“是啊是啊,你長得好醜好醜,我眼瞎了。”葉穗穗沒好氣的說道。
陸正堯把人惹翻了,自己卻很高興:“沒事,我看臉就成了。”
葉穗穗瞥他一眼:“臭不正經的,不和你說了。”
她轉頭,卻對上文星闌的目光,對方淡淡的看着她,眼中帶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敏銳如陸正堯,立刻察覺文星闌是在盯着自己媳婦看。
連忙生硬的擋在媳婦前面,攔住了文星闌的視線。
卻換來文星闌一個差點飛到天上去的白眼。
他瞬間黑了臉。
這個文星闌,什麽意思?對他媳婦圖謀不軌嗎?
可緊接着,他就看到文星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老娘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