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闌說道:“我小姑走失的時候,我才五歲,隻記得她跟我小叔是截然相反的性格,溫柔,随和,很疼我,還會經常陪我玩。”
米志揚自動翻譯:他小叔尖酸刻薄不好接近,最讨厭他。
“教授,您說那個陸艦長的妻子和您小姑長得這麽像,她會不會是您小姑的女兒啊?”
文星闌搖搖頭:“我一開始也想過,可應該不太可能,我小姑是大學生,就算是迫不得已早早的嫁了人,也一定會讓女兒讀書上進的,怎麽可能讓她這麽早就嫁人呢?他那個妻子看着才多大?十八九歲?二十歲都不到的樣子。”
米志揚聽他這麽一分析,覺得很有道理:“這陸正堯也挺畜生的,年紀這麽小的姑娘也下得去手。”
“那女孩長得那麽漂亮,他又身居要職,人家就算是不想嫁,也沒辦法反抗吧。”
文星闌想到那張跟小姑相似的面孔,心中對陸正堯的妻子就不由得多了一份同情。
“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萬一呢?萬一她真的跟您小姑有關系呢?咱們也不能放棄這一點希望不是。”米志揚提醒他:“别忘了,您這次回來,就是爲了這個事?不然也不會被人這麽拿捏着,如果咱們先于那些人一步,把人找到了,是不是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這邊的事完全可以不管了?”
文星闌一聽這話,立刻精神了:“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可問題是這事要怎麽去查,咱們能直勾勾的去問陸正堯的妻子,你媽是誰嗎?”
米志揚皺眉:“我看高娜娜跟她關系好像挺不錯的,咱們問問高娜娜呢?”
文星闌想也不想的搖頭:“你傻了,忘記高娜娜怎麽跟我來到島上的?不就是因爲她爸爸承諾會幫我找人嗎?”
華夏這麽大,想要找一個失散二十多年的人,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文星闌甚至不敢肯定,小姑爲了生存,會不會改名換姓,甚至已經不在這世上。
畢竟一個從小在家裏沒吃過什麽苦頭的女孩子,在荒災之年想要安然無恙的活下來,談何容易。
他們家隻能寄希望于這些真正有權力的人,幫着尋找。
可又不甘心,就這麽被人拿捏着,告訴了高娜娜,簡直等于将自己的脖子遞上去,任人宰割,他可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
而且,高娜娜那個性子,說不定會鬧得滿城風雨,萬一不是,豈不是會影響到陸正堯妻子的正常生活?
他跟陸正堯有沖突,可也沒想過,會去幹擾人家的家人。
“我記着,她說她娘也在這島上是吧?”文星闌問道。
米志揚點了點頭:“沒錯,她跟陸正堯說‘咱娘’。”
文星闌點頭:“就不知道她這個娘,是娘家媽,還是婆家媽?”
米志揚幫他分析:“她叫的很親切,實在是不像是在說婆婆,您也知道的,婆媳是天敵,相安無事的都很少,更何況是叫的這麽親熱,依我看,隻能是她的親生母親。”
“若是這樣,那就好辦了,咱們找個機會,去她家看看真人,就知道是不是了。”二十三年的時間,縱然是小姑的相貌有所變化,應該也能認出來。
“這倒的确是個好辦法,可咱們要怎麽去呢?”米志揚替文星闌犯愁:“您要是跟陸艦長稱兄道弟,相處和睦,還能借口去拜訪人家家中長輩,現在,你們倆鬧得跟鬥雞似得,想去人家家裏,都沒借口。”
文星闌喝了一口咖啡,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之中。
米志揚躊躇半天,才開口說道:“教授,您天天餅幹面包咖啡,能吃得慣,我比不了您那外國胃,我得去食堂吃飯了,這肚子裏沒有油水,真不行!”
文星闌回神,瞪着他:“誰跟你說我受得了的。你知不知道,我聞着那個骨頭湯的味道,當時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還有啊,我現在想起陸正堯妻子說的那個骨髓,一定很好吃,我奶奶就愛做飯,熬湯。我們家除了我小叔那個怪物,都不太吃得慣西餐的。”
米志揚:“啊?這?那您還……”
“輸人不輸陣啊!”文星闌将一袋面包塞到米志揚手裏:“我要是連一口吃的都被他們拿捏住,這日子豈不是過得更加憋屈?”
米志揚看着手中的面包,一臉苦相:“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一定要陪您啊?我跟您又不一樣,也不是在國外長大的,用不着較勁的!”
文星闌瞪他:“是,你是用不着較勁,可你老師我在這受苦受難,你去大快朵頤,你的心裏能過意得去嗎?”
米志揚嘟囔:“其實也沒有那麽過意不去,又不是欺師滅祖的大事。”
文星闌:“……”
米志揚撕開面包,食不知味:“我現在真的好羨高娜娜啊,她現在一定吃的正香呢!”
他這麽一說,文星闌也感覺手中的餅幹沒什麽滋味了。
可到底還是不想輸了派頭,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不然你回去,換你師姐過來?她肯定是願意陪着我同甘共苦的。”
“師姐?”米志揚毫不留情的吐槽:“師姐那是跟您同甘共苦嗎?她是什麽都不挑,你就算是給她熬一鍋草,隻要能填飽肚子,她肯定也二話不說,全都吃下去。”
文星闌嘴角抽了抽:“像是她活得這麽糙的人,的确是少見。”
米志揚苦着一張臉:“我現在真希望我也能活的糙一點。”
就不會計較肚子裏有沒有油水,食物好壞了。
文星闌冷冷看着他:“你剛才還說羨慕高娜娜,現在又羨慕你師姐,我看你其實就是羨慕她們是女人,幹脆,你割以永治,也去做女人好了。省得在我這唠唠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