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過端午節了,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尤其是正中午,太陽曬得人心情煩躁。
高娜娜的情緒也随之暴躁起來。
丁晨光被怼的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這個長得這麽漂亮的姑娘,脾氣竟然這麽暴躁。
于鳳芝的臉上挂不住勁,葉穗穗跟丁晨光才說幾句話,這麽半天,一直在跟她說話來着,她脾氣爆,忍不了,當即就要怼回去。
可一想這是專家團的,又怕說錯話把人得罪了,壞了部隊上的大事。
再看看葉穗穗臉上沁出來的汗珠,就覺得高娜娜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當即對葉穗穗說道:“行了,穗穗,回去吧,别在外面曬着了。”
她帶着兩個孩子要回去。
丁晨光連忙拎着編織袋走了過來,從裏面拿出一包土特産遞過去:“嫂子,這是你們家的那份。”
東西送到手上了,于鳳芝也不好推辭,隻能接了過來:“謝謝了。”
丁晨光笑着說不客氣,轉頭将剩下的東西都遞給葉穗穗:“嫂子,這是給您的。”
葉穗穗推辭不要。
可丁晨光實在堅持:“我大老遠從老家帶過來的,專門給您的,您要是不要,這就是在心裏還記恨着我呢。”
葉穗穗解釋:“那事都過去了,我沒記恨你。”
丁晨光笑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您不收,就是心裏記我的仇呢。”
葉穗穗無奈,也隻能将東西收下。
丁晨光正要把東西遞給她,旁邊高娜娜就很不客氣的說道:“她那手腕跟脆藕似得,能拿得動這麽重的東西,我拜托你,好人做到底,直接把東西送進來不成嗎?”
葉穗穗哪好意思再麻煩人家,趕緊說不用。
她算是見識到高娜娜的厲害了,怪不得她們家敬愛的陸艦長爲了這個人頭疼不已呢。
丁晨光卻絲毫不介意,反而朝着高娜娜笑了笑:“應該的。”
他長得不算是很英俊,可面相挺斯文的,穿着軍裝,人看起來也挺精神。
要放在平時,小姑娘看到他這樣的,也保不齊會臉紅,可他這次偏偏遇到了高娜娜這麽一個極端看臉的。
見他一笑露出大白牙,不僅沒臉紅,反而有點嫌棄。
丁晨光将東西放到屋裏,看到王桂華在吃飯,跟她打了招呼,就準備走了。
王桂華招呼他一起吃,被他拒絕了。
葉穗穗隻能再次往外送人。
丁晨光好奇的問道:“嫂子,那女同志是誰啊?”
葉穗穗:“專家團的。”
“專家團?什麽專家團?”見葉穗穗看向自己,他連忙解釋:“哦,嫂子,你别誤會,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她家是哪裏的,今年多大啊?有沒有對象?我看她穿的那一身衣服,也不便宜吧?”
“我還沒來得及問,要不我去幫你問問?”葉穗穗對這人的觀感微妙起來。
夏曉露當初做的事的确是不光彩,可說白了,還是爲了給他謀劃前途,他離婚了也就算了,及時止損,不是什麽錯事,可這前腳剛離婚,後腳就惦記上别的姑娘了,是不是有點太薄情了?
丁晨光被她看得心虛,連忙笑道:“不用不用,我也就是随口一問,沒别的意思,嫂子,你可千萬别多心。”
葉穗穗笑笑:“我沒多心。”
他這副神情,就跟她們村老梅頭前腳死了老伴兒,後腳就去跟老太太相親,一模一樣。
把人送到大門口,葉穗穗轉身回去了。
高娜娜還在抱怨:“那個人什麽人啊,一直盯着人看?”
“一個幹事,平時做事挺有譜的。”葉穗穗實在是不想給這幫當兵的臉上抹黑。
高娜娜看穿她的心思:“愛屋及烏,也不帶你這樣的,别因爲他跟你丈夫一樣都是當兵的,你就袒護他。他是什麽人,你就說什麽呗,有什麽好遮掩的。”
葉穗穗斜睨着她。
她嘻嘻一笑:“也别這麽看着我,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他們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他們是什麽心思了,沒意思。”
她又想起陸正堯:“說起來,你們家陸艦長勉強還算正派,沒這麽直勾勾的看着我。”
葉穗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陸正堯又不會招魂,幹嘛直勾勾的看着你?”
高娜娜:“……”
“你說我是愛屋及烏,那你是什麽?”王桂華回西屋看電視做活去了,飯廳裏就她們兩個人,葉穗穗開始套話:“喜歡一個人,就模仿他的穿搭,他的性格?”
高娜娜倒也不否認:“怎麽?不行嗎?”
葉穗穗:“也沒說不行,隻是像你這樣追求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喜歡一個人,是可以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而不是打扮成他的樣子啊。”
高娜娜幽怨的看着她:“你不懂,在我們教授的眼裏,他自己的樣子,就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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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裏,文星闌的宿舍裏,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拿着風筒,将自己的頭發吹幹。
又拿出發油,将頭發重新梳成精緻模樣。
戴上金絲邊眼鏡,對着鏡子,仔細的照了照。
直到确定鏡子裏的那張臉完整無缺。
才不太滿意的抱怨:“連個全身鏡都沒有,我都不知道我的衣服是不是打理的整齊了。”
米志揚看着他一絲不苟的頭發,心道:陸正堯登山如履平地,如果爬到自家教授頭頂上,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劈叉。
文星闌拿出一包餅幹,端起已經泡好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吃着。
“不能這樣下去,天天吃這些東西,沒營養,會影響到我的體脂的,肌肉都不那麽完美了。”
他又照了照鏡子:“高娜娜不開眼,一個勁在我面前蹦跶什麽?這張臉完美無缺,也就我小叔能比一下,她一個黃毛丫頭,跟我們姓文的比長相,簡直是不自量力,東施效颦。”
米志揚提醒他:“西施,不是,教授,您還沒告訴我,那張照片上的人是誰呢。”
出身優渥的富家公子,得天獨厚的天才,骨子裏肯定是極其驕傲的。
當年全家跑到國外,肯定也是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