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糾纏着葉穗穗:“媳婦,再叫一遍。”
葉穗穗:“嗯?”
陸正堯提醒她:“就剛才那兩個字,快點快點,不然一會兒你姐回來,又該嫌棄咱倆了。”
葉穗穗無奈:“老公?”
感覺不對,陸正堯想了想:“把剛才的四個字都重複一遍。”
葉穗穗隻能在重複一遍:“老公,聽話!”
這感覺就對了。
陸正堯趴在葉穗穗的胸口上,看着她,開口間,氣息都吹到了葉穗穗的下巴上:“媳婦,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
葉穗穗搖搖頭:“以後應該是我聽你的才對,你看人比我準,我當時收留葉蓓蓓的時候真的應該好好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也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了。”
陸正堯摸了摸她的頭:“天哪,我的小媳婦怎麽這麽乖,這麽好啊?”
他的唇劃過葉穗穗的下颌,封住她的唇。
葉穗穗剛吃完藥沒多久,嘴裏還有微微的苦澀。
可這個吻卻像是天底下最好的蜂蜜一樣,又甜又香,覆蓋住了那層苦澀。
“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上了當,還是後來發現她的不對勁。”
陸正堯把人放開,寬慰妻子:“可見,她這個人的外表真的很有欺騙性,不是你的錯。”
葉穗穗仍舊後悔不疊:“要是連累你,我心裏難受死了。”
陸正堯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用命換來的,葉穗穗是真的不想讓他爲了這點小事就毀了自己的前途。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想那麽多幹什麽?男人是做什麽用的?不就是爲你遮風擋雨,保你平安喜樂嗎?你要是有點什麽事,我隻能說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才是那個哭都找不着調的人,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回家去給爸媽上墳了,咱爹娘肯定也不會要我這個兒子了。”
他說着說着笑容就沒了,隻要一想到那個可能,心就揪成了一團。
抓着葉穗穗的手更是用了力氣。
葉穗穗看他這個樣子,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她擡手,溫柔的撫摸着陸正堯的眉眼:“我沒出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幸好你沒事。”陸正堯歎氣。
“吳醫生真的好厲害,等一切結束,咱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葉穗穗岔開話題,試圖驅散這壓抑的氣氛。
陸正堯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他看着葉穗穗,神情嚴肅的要求道:“媳婦,聽我的,以後再有什麽事,不要擋在我前面,你男人鋼筋鐵骨,什麽都不怕的。”
反倒是他媳婦,跟易碎的琉璃娃娃似的。
葉穗穗被他說的眼睛發熱,鼻頭發酸。
她點頭:“我答應你。”
“乖啦!”陸正堯摸着她的臉。
大概是烏雞湯真的有用,葉穗穗這會兒臉色的确是好了一點。
葉穗穗看着自己男人,舔了一下嘴唇。
陸正堯意動,低下頭正想吻下去,房門被敲響了。
葉芝芝估摸着兩個人的私房話說的差不多了,才回來。
本來呢,醫院也不缺她這麽一個陪護,有陸正堯一個人在,就夠了。
可明天要走了,她今天隻能厚着臉皮留下來。
好在陸正堯也能理解。
給她開了門,讓她進來。
兩個人各占據了一張床,護士來查房,見此情景,什麽也沒說,隻是關心了葉穗穗幾句。
見葉穗穗沒事,就先行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告訴陸正堯,有事去護士站找她。
陸正堯笑着道謝。
反而吓得小護士落荒而逃。
葉芝芝看着有意思,問葉穗穗:“有這麽吓人嗎?雖然确實不怎麽好看,可也沒太糟糕吧?”
葉穗穗:“沒看隔壁鳳芝嫂子家的兩個孩子一看到他撒腿就跑嗎?”
陸正堯長得太兇了,活像是獅子老虎。
任誰看見獅子老虎在自己面前笑,心裏都得直哆嗦。
陸正堯故意闆着臉逗媳婦:“那我就隻能闆着臉了,一輩子都闆着臉,你以後就是求着我笑,我都不會笑的!”
葉穗穗笑了:“那你可千萬記住了,這輩子都别笑。”
陸正堯瞬間破功,嘴角忍不住的上翹,寵溺的看着葉穗穗:“這輩子太長,我定力不夠,做不到!”
葉芝芝忍俊不禁,不過看這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知道這大概是真的沒事了。
另外三張床上也有被褥。
陸正堯和葉芝芝各占據一張床,和衣躺下。
關了燈,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最後還是葉穗穗實在是扛不住,先睡着了。
陸正堯聽着葉穗穗平穩的呼吸,很快也睡着了。
剩下葉芝芝,心緒難安。
腦子裏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傅照川表白的那個場景。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朋友對自己竟然抱着這樣的心思。
拒絕的雖然幹脆,可這顆心卻像是平靜的湖面上,忽然被丢了一塊石子似得。
說不出的感覺,想到傅照川被自己拒絕的時候的那個眼神。
她就更加坐立難安。
爲什麽拒絕傅照川就不能像是拒絕盛钺那麽幹脆呢?
而且拒絕盛钺之後,心裏也沒有任何的負疚感。
她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葉芝芝跟妹妹一樣,都不是優柔寡斷,糾結彷徨的人。
想不通的事情,她就暫且抛到腦後去了。
安安心心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從吳醫生口中确定葉穗穗這回真的沒事了,她才準備回家收拾行李。
葉穗穗舍不得她,纏着她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她走。
葉芝芝回到家,王桂華跟葉滿星又包了餃子,将昨天沒有吃成的送行宴給不上了。
經過葉蓓蓓的事情,葉滿星更加不放心葉芝芝獨自在外面闖蕩了。
可她也明白,自己這個侄女是長了翅膀的鴻雁,一定要翺翔在天上的。
隻能拼命給葉芝芝夾菜,送人出門的時候,又将身上所有的錢都塞給了葉芝芝。
還不允許她推辭:“在家千日好,出門事事難,記住了,缺什麽少什麽,就寫信給家裏要。”
葉芝芝不擅長離别愁緒,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姑姑。
正發愁呢,一輛吉普車來到了她們跟前。
盛钺從副駕駛上探出頭來:“上車吧,我送你們去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