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對這個侄女再怎麽失望,葉滿星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掉進火坑裏。
葉蓓蓓卻是不信:“咱們這又不是在老家,空口無憑,當然你說什麽都行了!再說了,你就算是找了公社又能怎麽樣呢?他們能把我爹媽抓起來嗎?還不是批評兩句和和稀泥就算是完事了。有個屁用!”
這可真是油鹽不進,葉滿星對這個侄女徹底失望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才是好心一片。”葉蓓蓓看着葉芝芝跟傅照川說道:“趁着現在月份小,肚子還看不出來,趕緊把婚事給辦了就得了,還拖什麽拖啊?不會真的要挺着肚子嫁人吧?那笑話可就大了。”
葉芝芝懷了孕,葉穗穗跟陸正堯也跟着轉圈丢人,要是稍加引導,讓人覺得葉穗穗跟陸正堯當初結婚登記,走的也不是正常程序,那可就樂子大了。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這群人的笑話,隻恨自己能力不夠,現在隻抓到這麽一點把柄,不然,非給她們作翻天了不可。
葉穗穗出來了,手裏拿着一份報紙:“你說我姐懷孕了,你是看着化驗單了?”
“……這還用看嗎?她們都去醫院了,誰家一男一女沒啥事往醫院跑啊?”葉蓓蓓道:“還需要什麽化驗單?”
城裏醫院太大,她當時看到葉芝芝跟這個男人的身影,想要追過去,卻把人跟丢了,按照猜測,去了婦産科,又什麽都沒問出來,人家醫生護士美其名曰“保護病人隐私”,堅決不肯告訴她任何關于病人的問題,還把她給呲了一頓。
“可真是夠蠢的,”葉穗穗毫不客氣的嘲弄道。
葉蓓蓓不服氣:“我愚蠢?葉穗穗,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那個高高在上的架子能不能别擺出來?”
葉穗穗冷冷一笑:“你真應該好好打聽打聽,我姐那天去醫院做檢查,可不隻是傅照川陪着,還有很多人陪着呢!”
“……”葉蓓蓓驚疑不定,看了看葉芝芝,又看了看傅照川,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葉芝芝的臉上:“你們可真是厚臉皮,不怕丢人啊,這種事你,竟然還敢大張旗鼓的宣揚?”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葉芝芝受不了了,過去她怎麽就沒想過,這個葉蓓蓓智商不夠呢?
“還嘴硬什麽啊?”葉蓓蓓翻着白眼說道:“我要是你,直接出門跳海裏得了,還有臉活着呢!”
“她不僅有臉活着,而且還活得很好。”葉穗穗看不下去葉蓓蓓的蠢樣子了,直接戳破她的惡意的猜想:“我姐是要去當兵,那次去醫院,是爲了當兵做體檢而異!”
“當兵?體檢?”這對葉蓓蓓來說,簡直不啻于晴天霹靂:“不可能!怎麽可能呢?她憑什麽去當兵?”
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葉芝芝憑什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
她看向陸正堯:“是你,是你給她走了關系對嗎?你幫她走後門,讓她去當兵?”
“還需要走後門嗎?”陸正堯淡淡的說道:“她年齡合适,學曆合适,身高合适,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技之長!”
“一技之長?什麽一技之長?”葉蓓蓓瞪着眼睛問道。
“會唱戲啊。我姐基本功很紮實的。這兩年跟着小劇團跑,漲了見識不說,還學了一身的本事呢!”
葉穗穗站在葉芝芝身邊,個子雖小,可氣人卻是一把好手。
葉蓓蓓不是一口咬定她姐這兩年是跟人私奔了嗎?她就故意這麽說。
果然,葉蓓蓓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她看着葉芝芝,仍舊是不敢相信:“學本事,行啊,找男人也不耽誤學本事,葉芝芝,還是你會合理安排時間。唉,可惜,就是找了這麽一個對象不咋地,空有一張臉,什麽也不是,怎麽,我的軍官姐夫,你連大姨姐參軍的事情都給解決了,親連襟的工作就不想辦法幫着解決一下?”
葉芝芝氣笑了,就連傅照川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陸正堯換了位置,站在了葉穗穗身邊,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她的大半個身子:“人家有工作,用不着我幫着解決。”
“工作,什麽工作?”葉蓓蓓冷笑:“可千萬别告訴我,這是個靠着女人混飯吃的小白臉……”
葉穗穗将手裏的報紙在她面前打開,指着照片上面帶着大紅花的人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人家全國勞模,油田鑽井隊隊長!”
葉蓓蓓不敢相信,一把搶過報紙:“不可能,葉穗穗,你别糊弄我,他隻是巧了,跟這上面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吧?”
可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怎麽會真的有一模一樣的臉。
傅照川适時開口:“需要看工作證嗎?”
葉蓓蓓将報紙看了又看,又看了看傅照川。
才二十六歲,就是全國勞模,,鑽井隊隊長。
葉穗穗能找到一個相識陸正堯這麽好的男人也就算了,葉芝芝憑什麽。
對了,工作證,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忽悠我是吧?詐我是吧?我不信,你真的能拿出工作證來——額——”
傅照川将工作證拿出來了,這個他怕今天回程的途中用到,特地放在了口袋裏。
看着葉蓓蓓瞳孔放大,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冷淡的說道:“其實你是沒資格查看我的工作證的。”
他說罷,将工作證給收了起來,重新裝進兜裏。
葉蓓蓓湊過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可還沒等靠近葉芝芝跟葉穗穗,就被陸正堯抄起旁邊的燒火棍,給攔住了。
她隻能不甘心的說道:“好啊,勞模,你知不知道兩年前,葉芝芝是偷着從家裏跑出去的?她的名聲,在我們村,早就爛透了。”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我之前一直覺得她是天上的仙女,都不敢靠近她,你現在這麽一說,我頓時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終于是不再那麽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