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穗穗很囧。
同事們站在旁邊打量着三輪車,也打量着陸正堯。
許志和更是不客氣,直接嘲笑陸正堯:“你直接擡着八擡大轎過來多穩當啊。”
這哪是妻管嚴,分明是老婆奴。
戰友一場,相識十幾年,許志和怎麽也沒想到結了婚的陸正堯會是這樣啊。
他下巴都脫臼好幾次了,卻每次都能再被陸正堯給驚掉。
葉穗穗很不好意思,她哪想到陸正堯禁止她騎自行車,卻要她坐這個:“不用了吧,我走着回去就成了。”
“我來都來了。”
陸正堯走過來,掐着她的雙肋,把人往上一提,直接放在了車上,根本不容葉穗穗反抗。
轉而對許志和說道:“你能當轎夫,我就能弄來八擡大轎。”
“滾蛋吧你,誰要給你們家當轎夫,你個臭不要臉的。”許志和笑罵着去踹陸正堯。
陸正堯輕松躲開,騎上三輪車帶着葉穗穗往家走。
“這三輪車是在誰家借的?”
“在老鄉家買的,他們家正好要換一輛闆車,也沒花多少錢,我就給買回來了,咱們正好用着方便。”
拉個腳,出個門,最重要的是方便接媳婦:“我看你中午坐馬車,也沒有不舒服,這東西跟馬車差不多。”
三個輪子比兩個輪子穩當多了,鋪鋪墊墊葉穗穗坐上去也舒服。
葉穗穗心疼錢:“咱們家已經有自行車了。”
“自行車你現在騎不了啊。”陸正堯心裏早有打算:“這要是趕上刮風下雨的,接你不是更方便嗎?回頭我在這上面安上一個棚子,就更安逸了。”
“你就瞎折騰。”話是這麽說,葉穗穗心裏還是很熨帖,她知道陸正堯疼她,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坐在三輪車裏,看着男人的背影,感覺更加高大了。
“咱娘說要在這長住,打算一直等我生完小孩再回去。”葉穗穗靠在車欄杆上,跟陸正堯念叨。
别說,這三輪車上鋪了厚厚的一層,不颠簸了不說,比中午坐的馬車都舒服,微風一吹,她的心情都莫名的輕松了起來。
“住下就住下吧,反正家裏也不缺人,娘在這住着,我才能安心,這短時間情況特殊,我才一直沒出海,用不上三四天,我就又要走了。放你一個人在家,我肯定是惦記的。”
陸正堯循循善誘。
“家裏也不是不缺人的,大大小小三個孩子,娘在家,能幫着她們做飯,還能幫看着點孩子,老二老三媳婦不知道能省多少心,咱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
婆婆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葉穗穗也不能忽略了家裏兩個妯娌的感受。
“這要是伺候月子,我無話可說,别說是咱娘了,小姑我都不想讓她走,可這離坐月子,還有八九個月呢。”
她掰着手指頭算,等出了月子,王桂華再回去,可就等于要在這待上将近一年的時間。
婆婆一年不在家,全顧着她這頭,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不然呢,咱們不能把大姐留下,我也不能讓娘帶你回老家去養胎。”
陸正堯的心可比葉穗穗要硬多了。
“你也得你換一個角度想,老二老三媳婦十月懷胎,外加坐月子,咱娘不是也都照顧了嗎?還幫着她們帶了好幾年孩子,那到了你這,怎麽反倒不成了?這麽看,對你才不公平呢。”
葉穗穗嘴角抽搐:“你這是強詞奪理,哪有人這麽算的?”
這麽一看,其實最吃虧的是王桂華才對,伺候月子帶孩子又不是婆婆的天職。
“不這麽算,那你倒是告訴我要怎麽算?”
陸正堯頭也不回的伸出手,摸着葉穗穗的頭,道:“乖,穗穗,聽話,别讓我在外面不能安心工作。”
這簡直是殺手锏,葉穗穗沉浸在他低沉迷人的嗓音裏,選擇了妥協:“好吧。”
不過她也有新的想法:“鋼蛋四歲,對什麽事都是半懂不懂的,不像是他六歲的哥哥,已經能幫家裏跑腿了,咱們要是把娘留下,就也把鋼蛋留下吧,這樣,家裏人也能輕松一點。”
“那小子,挺麻煩的。”陸正堯不太願意把人留下。
小孩子總有淘氣的時候,萬一沖撞了葉穗穗就不好了。
他能看得出來,那小子跟葉穗穗感情挺好的。
自家孩子将來生出來要分散葉穗穗的注意力,他也就認了。
這小崽子憑什麽提前享受他兒女的權利啊?
媳婦是他一個人的,他隻想獨占。
“而且,那孩子從來都沒離開過他媽吧?你确定,他跟他媽一分開就是一年,他媽能受得了?”
他背對着葉穗穗,小女人哪能看穿他的道貌岸然,心思已經開始動搖。
“再說了,那麽小的孩子離開他媽,他也會受不了的。”
葉穗穗一想可也是:“那就不留下?”
“當然不能留下,家裏忙不過來,自然會告訴咱們的。你要是真的心疼他,過兩天放假,帶她們去一樣濱城,讓小姑跟鋼蛋也逛逛,濱城有公園,别怕花錢買門票,帶着她們去多拍幾張照片。”
小島上風景不錯,可陸正堯還是希望葉穗穗有時間能出去走走,多放松一下心情,不要一放假,不是做衣服,就是打毛線的。
葉穗穗跟他撒嬌:“你不能陪我們一起去啊?”
“去不上,我這短時間連假期都沒有了。”陸正堯心中愧疚:“之前還說帶你去爬山,也一直沒騰出時間來。”
“知道你工作忙麽,放心吧,我明白的。”葉穗穗撐着下巴,看着陸正堯:“就是心疼你,你們是不是一年四季都這麽忙?”
“差不多吧。”陸正堯安慰她:“其實現在已經很好了,至少和平時代,不用我們上戰場。”
葉穗穗并沒有被安慰到呢,反而更加心疼了。
要不是陸正堯在戰場上拼命立功,她現在哪有這麽安逸的生活。
陸正堯若有所感的回頭,對上她憐惜的眼神,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再三确定之後,才笑着問道:“想什麽呢?心疼我?眼神這麽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