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丸太酸了,她吃了兩顆就倒了牙,所以沒再吃。
屋裏聽見聲音的葉芝芝跟傅照川也跑了出來。
葉芝芝解釋:“山楂丸是我買回來的,我不知道這東西竟然會……”
陸正堯掃了她一眼。
葉芝芝心虛而愧疚,她是真的不懂,聽裴代雲說這個東西開胃促消化,也就拿了。
陸正堯看向葉穗穗:“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還好啊,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
可陸正堯還是不放心,硬是要帶葉穗穗去醫院做檢查。
葉芝芝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吳醫生下班了,醫院裏的值班的是個年輕醫生,陸正堯信不着她,帶着葉穗穗直接找去了吳醫生家裏。
吳醫生一聽葉穗穗吃了山楂丸,也很緊張,連忙讓人坐下來先把脈,後來才知道隻是吃了兩顆,皺着眉頭看了陸正堯一眼。
吓她一跳。
不過還是盤問了葉穗穗的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把完脈,吳醫生松了一口氣:“脈象穩定,沒什麽問題,不過這兩天還是注意一下吧,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趕緊來找我。山楂這個東西吧,咱們這随處可見,大家一次也都吃不太多,所以,往往容易被人忽略它的危害。醫院和當地政府的确應該做一些宣傳,讓大家了解一下危害,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葉穗穗提議:“可以将懷孕需要忌口的食物都畫成宣傳畫,貼在牆上,随處可見。”
陸正堯闆着臉道:“你還有閑心管這些。”
葉穗穗往他身上一靠,哪管他什麽棺材臉麻将臉。
吳醫生卻連連點頭:“别說,小葉同志的這個辦法的确好,寫标語吧,這島上還有很多不識字的,倒不如畫成宣傳畫,簡單直白,還容易看得懂。”
葉穗穗點頭:“是啊,要不是陸正堯說,我也不知道懷孕還要忌這個口,我們那懷孕的婦女吃山楂的很多,畢竟條件不好,沒有什麽水果比山楂更便宜的。”
更便宜一點的就是大蔥了。
陸三媳婦懷孕的時候,一個冬天得吃進去百十來斤的大蔥。
都說酸兒辣女,王桂華還以爲老陸家終于要有個女兒了,做兩套小衣服都是女孩子的款式,沒想到最後還是生了個男孩子。
葉穗穗伸手握住旁邊葉芝芝的手。
葉芝芝低頭看了她一眼,笑得很勉強。
她知道妹妹這麽說,隻是不想她太内疚,可她心裏還是很歉疚。
隻能說還好沒出事。
不然她不僅是對陸正堯沒法交代,就是對自己,對父母,更沒法交代。
陸正堯近乎無奈的看着葉穗穗。
察覺到葉芝芝的目光,擡起頭看着她,扯出一個笑容。
很勉強,讓葉芝芝更愧疚了。
吳醫生也察覺到氣氛不太對,不過對于這家人的是非她不感興趣,反倒是葉穗穗說的話,讓她覺得這件事的确需要重視。
“懷孕期間的各種注意事項,陸艦長之前已經問過我一遍了,我不需要再說了吧?”
“不需要了,謝謝您,吳醫生,真是打擾了。”
既然确定沒事,葉穗穗就想走了。
吳醫生把人送到門口:“這幾天,天天來我這,我給你把把脈,咱們還是要确定萬無一失才行。你要是不願意去醫院,就直接來我家裏也成,反正我家,你們也都能找得到。”
吳醫生的丈夫就是白天那個内科醫生口中的外科老王,跟着吳醫生送人出來的時候,也忍不住打趣了陸正堯兩句。
天大地大,媳婦最大。
隻要小媳婦安然無恙,别人願意怎麽拿他消遣,陸正堯是都無所謂的。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并肩而行,陸正堯提起之前自己的态度,給葉芝芝道歉:“我之前是太擔心太着急了,大姐你不要往心裏去。”
葉芝芝被驚到。
她不太敢相信陸正堯竟然會主動給自己道歉。
連忙說沒事,道歉的其實應該是自己,的确是她沒常識,不知道山楂對孕婦的危害。
兩個人都是很驕傲的人,可這會兒你給我道歉我給你道歉。
一個是不想讓葉穗穗難做,另一個是真的心懷愧疚。
“有完沒完?”葉穗穗先受不了了,一手一個,打斷了他們:“既然我沒事,咱們能不能就讓這個事過去了?不說這些了好嗎?”
葉芝芝看了看兩夫妻,道:“好,不提了。”
陸正堯道:“好,不提。”
回到家,陸正堯就把所有需要忌口的食物都寫下來貼在了牆上,免得以後再犯類似的錯誤,還讓葉穗穗專門記了下來。
傅照川建葉穗穗沒事,也就放心了,收拾收拾準備回招待所。
不過他這次主動叫葉芝芝去送他。
兩個人來到門外,傅照川就戳破了葉芝芝的心思:“表嫂既然沒事,你也應該釋然了,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她很敏感,能看得出來,你這樣,會讓她很擔心的。”
葉芝芝當着傅照川的面,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我沒想到自己能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隻能說幸虧沒事。”
傅照川見不得她這樣:“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記住了就好了。不過山楂這個東西,要不是今天這一場,我也不知道,我看我們油田有些婦女懷孕了,就愛在口袋裏揣上幾顆山楂,害口的時候吃上一顆,我們副隊長他媳婦懷孕的時候,喜歡吃冰糖葫蘆,他爲了省錢,還自己特地買的山楂給人做的。”
葉芝芝看着他:“你這番話啊,倒是跟穗穗的一模一樣,都拼命給我開脫。”
被戳穿了,傅照川憨憨一笑:“你要是不這麽愁眉不展,也用不着我們在這絞盡腦汁的勸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了,表哥他媽媽真的能來嗎?”
葉芝芝在老家都打聽清楚了:“肯定能來,你都不知道,陸正堯他父母多疼穗穗,那寶貝的跟自己眼珠子似得。”
“本來我這幾天就要回去了,那現在看來暫時是不能走了。”傅照川看着葉芝芝道。
葉芝芝不懂:“爲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