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各種疾病高發期,葉穗穗這些天也是挺忙的,光是爲了做衣服,就已經熬了好幾天夜了。
“春困秋乏啊。”葉芝芝解釋:“而且我看她這段時間臉上有肉了,人好像也胖了一點,正長肉的時候,容易打瞌睡是不是很正常?”
她看向傅照川。
傅照川攤手:“大概是吧,我反正到春秋兩季的時候,覺是多一點,跟長不長肉沒關系。”
陸正堯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不然能使怎麽樣?”葉芝芝看着妹妹憔悴的臉色,有點心疼。
“我以爲是生病了。”陸正堯松了一口氣。
葉芝芝嗤之以鼻:“她身子骨是弱了一點,可也不會動不動就生病,頂多是經常頭疼腦熱肚子疼的。”
陸正堯聞言當即決定:“應該去醫院做個檢查,這樣下去可不行。”
“沒用的,小時候我爸媽也帶她去過醫院,說是免疫力太低,再加上營養不良。”葉芝芝解釋道。
她媽媽懷葉穗穗的時候,正趕上饑荒年,連肚子都填不飽,胎兒又能有多少營養可以吸收呢。
先天營養不足,後天怎麽補充,也是差勁。
陸正堯看着葉穗穗,很是心疼,他可憐的小媳婦,在娘胎裏就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了。
葉芝芝受不了了,這人知不知道他看她們家小乖的眼神究竟有多肉麻?
傅照川羨慕不已:什麽時候自己也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對一個人好就好了。
給葉穗穗夾了個包子:“你多吃點。”
葉穗穗這會兒洗了臉,梳了頭,整個人都精神多了,提醒陸正堯:“還有客人在呢。”
陸正堯看向傅照川跟葉芝芝:“你們也多吃點吧,以後家裏都不做早飯了,誰起來得早,誰就去食堂打飯,飯票就在那放着,也不用問。”
就算是他早晨起來做早飯,鍋碗瓢盆一響,也會影響到穗穗的睡眠。
食堂夥食也不差,沒必要在家裏做着吃。
葉芝芝要去體檢,得空腹,不能吃飯,也不知道食堂的包子好不好吃,不過她還是欣然同意,她自己是不喜歡幹廚房的活,妹妹也不做才好。
至于傅照川,就更是無所謂了,自己一個客人,當然是客随主便。
葉穗穗想起來,她們剛才過來的時候,這兩個人好像是在說盛钺,當即問道:“盛钺怎麽了?爲什麽說不用去看他了?”
傅照川解釋:“早上起來,發了一陣脾氣,特地跟醫院交代了,不讓咱們去照顧他。曹小秋那我也交代了,讓他今天去吃食堂。”
三雙懷疑的眼睛看向他,陸正堯代替姐妹倆問出她們的心聲:“你做了什麽?”
他可沒忘記,這人昨天說要代表社會去毒打盛钺。
“我什麽也沒做。”傅照川連忙說道:“天可憐見,我就是對照顧人沒什麽經驗,昨天太殷勤了一些,招他煩了,不信你們去問他。”
三個人想想盛钺那個狗脾氣,臉色都十分精彩。
葉芝芝說道:“我吃完飯還是先去城裏吧,不是要趕船嗎?”
盛钺變本加厲,伺候的殷勤一點,都能被他挑出毛病來,葉芝芝想到昨天自己被盛钺折騰的一天,頓時一點都不想去了。
什麽責任,什麽内疚,見鬼去吧。
盛钺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她憑什麽要去受這個氣。
葉穗穗道:“我吃完飯要上班,沒時間過去。”
開什麽玩笑,自己之前的十八年,是被爸媽慣着寵着長大的,後來跟陸正堯登了記,結了婚,更是被全家人慣着,陸正堯都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她爲什麽要去盛钺面前當小丫鬟。
她葉穗穗想要對人好,也要看人值不值得。
陸正堯:“我中午過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情不簡單,多半是傅照川故意折騰盛钺。
盛钺那個沒腦子的,遇見傅照川,隻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呢。
不過還是要過去看一眼,心裏有數才行。
陸正堯擡眼看了看傅照川,傅照川若有所思的擡頭,兩個人眼神交流,都心照不宣。
吃完飯,收拾收拾,幾個人一起出了門。
陸正堯去了營部,葉穗穗将葉芝芝跟傅照川送到碼頭,叮囑了一堆:“介紹信帶了嗎?身份證戶口本帶了嗎?”
“帶了帶了,全都帶着呢。”葉芝芝不耐煩:“我是去體檢,下午就回來了,你至于這樣嗎?”
葉穗穗從口袋裏掏出五十塊錢塞給她:“這是前途大事,可不能馬虎。”
葉芝芝把錢推回去,又被葉穗穗推了回來。
葉芝芝隻能拿着。
看着船開走了,葉穗穗才轉身回了服務社。
服務社裏,一團和氣。
魏書霞之前要的嬰兒車已經做好了,車梁上還做了個風鈴,小孩躺在車裏,可比每天趴在母親的後背上要舒服多了。
嬰兒車放在角落裏不礙事的地方,小孩成了服務社的吉祥物,誰來都喜歡逗一逗。
見的人多了,小孩子也一天比一天開朗。
魏書霞的精神狀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許志和那天跟她男人喝了一頓酒,還是很有效果的,兩口子現在在家裏把小姑子當透明人。
小女孩已經開始慌了。
“她之前跟嬌小姐似得,幹點活,總跟我讨人情,現在好了,我們不用她幹,她搶着幹,唯恐我們把她攆家去。”
魏書霞說起這些的時候,眉眼都是松快的。
裴代雲道:“那是自然的啊,要你說,家裏那麽窮,又重男輕女,她回了家,日子哪裏會比在這裏輕松。當然是巴結着你,想要留下來了。唉,小葉,怎麽這麽早,就打起了瞌睡,是昨天沒睡好嗎?”
葉穗穗抹了一把臉,精神了一點:“嗯,是有點,還渾身沒勁。”
裴代雲沖着她叽咕眼睛:“坐旮旯去,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人,再睡一會兒。”
魏書霞看着她的臉色,懷疑的問道:“會不會是懷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