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認下了這個人的身份。
不過緊接着就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提醒對方:“戲過了,我從來不跟男人這麽親密。”
他兩個親弟弟都不敢這麽抱他。
傅照川連忙将人松開:“對不住,我生錯性别了。”
陸正堯黑着臉警告:“能跟我這麽親密的女人也隻有我媳婦一個,你不要胡說八道。”
傅照川攤手:“對不住對不住,我說錯話了。”
他認錯積極,态度良好,讓人完全挑不出錯來。
陸正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對方,心道,就沖這滑不留手的勁頭,還真不愧是油田出來的。
“盛钺在你手上一定吃癟了吧?”他都不用細想,就能猜到。
傅照川微微一笑:“表哥,瞧你這話說的,我隻是代表社會給他一些毒打而已。”
陸正堯看着他,不動聲色,他不卑不亢,與之對視。
一種微妙的氣氛,環繞着兩個人。
直到一聲詢問,打破一切:“陸艦長,這你家客人?小夥子長得可真精神。”
是于鳳芝,她看着傅照川兩眼放光,之前還說“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保媒拉線。”,現在這樣,分明是将之前的教訓又抛到腦後去了,腦子裏已經開始自動篩選合适的姑娘。
“我老家表弟,傅照川,這位是鳳芝嫂子。”陸正堯給兩個人介紹。
傅照川笑着跟于鳳芝打招呼:“嫂子您好。”
這一口白牙。
于鳳芝笑道:“你好你好,今年多大了,有對象嗎?家裏都有啥人啊?”
陸正堯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又想給人保媒了。
也不說話,隻看傅照川如何處置。
傅照川道:“我今年二十六,家裏沒什麽人了,光棍一個,還沒對象呢。不過也不着急。”
“都二十六了,還不着急啊,可不能這樣晃蕩下去,二十六,别管是在哪,都算是大齡青年了。”于鳳芝勸道:“遇到合适的姑娘,就得趕緊定下來,不然好姑娘都讓别人搶走了。”
“我相信緣分,是我的,别人搶不走,不是我的,我也不強求。”這話若有所指,陸正堯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屋子,玻璃窗戶上印出兩張臉來。
自己小媳婦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葉芝芝平時那麽精明的一個人,這會兒反倒是好奇的看着傅照川。
陸正堯但笑不語。
“嫂子,我這人沒别的優點,就是心大,想得開,性子穩。”
傅照川遊刃有餘,顯然沒少應付像于鳳芝這樣的熱心腸。
于鳳芝聽懂了他的拒絕,理解的笑笑:“行啊,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嫂子也看不懂,隻能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那段緣分。”
她還是吸取了葉芝芝跟盛钺的教訓,明白這種事不能勉強,太過熱心,也可能辦壞事。
陸正堯将傅照川又介紹給了隔壁的陳世友和他丈母娘。
王媽媽感歎:“這個頭,小陸,這一看就是你們家人。”
兩個人站在一起,個頭還真是差不多,陸正堯稍微高點,也沒高到哪裏去。
陳世友也跟着點頭:“長得這麽精神,要是來咱們部隊當兵,我保證推薦他做升旗手。”
陸正堯笑道:“當什麽兵,這個名字,這張臉,不覺得眼熟嗎?”
陳世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嗯,是好像在哪裏見過。不對啊,你們老家我都沒去過,我怎麽會見過他?”
陸正堯跟他這個表弟長得也不像啊。
就連傅照川都好奇的看着陸正堯,不知道他爲什麽這麽說。
“虧你還天天看報紙看新聞,全國勞模,油田鑽井隊隊長,沒印象嗎?”
陳世友一拍大腿:“哦,我就說麽,隻是一下懵住了,這才沒想起來,我記得我記得,前些日子咱們聊天還說起他呢,這麽年輕的勞模,全國也沒有幾個吧。行啊,老陸,你藏得夠深的,當時你怎麽不說呢?你這個大尾巴狼。”
陸正堯這回還真不是裝大尾巴狼,他當時也沒想到,自己會平白多出一個表弟來。
他叫陳世友過來:“我媳婦做了飯,過來一起喝兩杯啊?”
“行了,你們表兄弟好久沒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過去了,改天再說。”
陳世友覺得人家還有女客,自己過去打擾也不方便。
陸正堯見他不來,也不勉強,跟傅照川進了屋,房門一關,問對方:“你怎麽認得我?”
“我之前跟你媳婦回來,看到了你們的結婚照。”傅照川指了指西屋牆上的照片。
陸正堯挑了挑眉,這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思缜密,可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麽大大咧咧。
還真不能小瞧了他。
葉芝芝打了水過了:“洗手吃飯。”
傅照川連忙将臉盆接了過來:“謝謝謝謝謝謝。”
葉芝芝去廚房幫忙了,陸正堯靠近了低聲問道:“不就是打盆水嗎?你用得着這麽激動嗎?”
他都不好意思用這個水洗手了。
“你知道什麽,這可是響鈴兒給我打的水。”傅照川回頭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陸正堯眼尖的看到他耳朵都紅了。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好一個千裏追愛。
也對,要不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哪裏會這麽用心的去維護她的名聲。
傅照川轉過頭來,對上陸正堯看穿一切的眼神,也不遮掩,反而微微一笑。問道:“島上應該有招待所吧?”
陸正堯:“嗯?家裏也能住得下,怎麽想去住招待所?”
傅照川:“不瞞你說,怕尴尬。”
陸正堯:“怕誰尴尬?”
“響鈴兒和我。我們倆都尴尬。”傅照川解釋:“白天你們不在家,我們倆孤男寡女免不了朝夕相對,指不定會被有心人說三道四的,對她不好。”
還真是這個道理。
陸正堯問他:“有介紹信嗎?一會吃完飯我就送你去招待所。”
他将香皂毛巾遞給對方。
傅照川一邊打香皂,一邊說道:“那倒也不急。我明天白天過去。”
陸正堯:“嗯?”
傅照川:“今天晚上,我去醫院陪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