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葉穗穗走,葉穗穗出門之後,又探頭進來,對傅照川說道:“一會忙完這,就去家裏吃飯啊。還有那個骨頭湯,也有那個小戰士的一份,想着點。”
傅照川朝她點頭,态度和氣極了:“放心,我記着。”
病房門被再度關上,盛钺還試圖甩開他:“行了,人都走了,用不着這麽裝模作樣的。”
“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傅照川想來說到做到,才不會裝模作樣那麽虛僞,我說照顧你上廁所,就一定要照顧你上廁所。”
他當真把人送去了廁所。
不過盛钺沒讓他幫手,病号服的褲腰是松緊帶的,十分方便。
他自己是真的可以。
隻是沒想到傅照川站在那不走。
美其名曰是爲了防止他意外摔倒:“我既然代替響鈴兒留下來照顧你,肯定就要比她照顧的更周到,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挑不出錯來。”
“挑不出錯來,好啊!”盛钺開始琢磨怎麽把這個人給折騰走。
他還沒等想出辦法來呢,對方卻忽然開始吹起了口哨。
口哨聲還挺想。
盛钺卻隻感覺到了被羞辱:“你幹什麽?”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尿不出來需要大人吹口哨幹擾。
“我說了,我會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啊。”傅照川一副赤城,繼續吹口哨。
盛钺被氣到:“我尿不出來是因爲你不吹口哨的關系嗎?”
傅照川滿臉一言難盡的看着他:“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腎就不行了。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沒别的優點,就是嘴嚴,我一定不會告訴别人的。”
盛钺:“……卧槽,老子是被你盯着才尿不出來的。”
傅照川:“我這麽盯着你都尿不出來,你這病挺嚴重啊!”
盛钺:“……”
傅照川循循善誘:“盛同志,我跟你說啊,你既然有這個病,要麽趕緊治,要麽這輩子都别娶媳婦了,咱們有點良心,總不能讓人家女同志守一輩子的活寡吧?”
盛钺:“……”
在廁所裏待了足足得有七八分鍾,盛钺才算是解決完個人問題。
他洗了手,傅照川再次扶着他回去,走廊裏遇見熟人跟他們打招呼:“盛連長,你好點了嗎?唉,這是誰?你家親戚嗎?”
“不是。”盛钺沒好氣的否認,讓對方臉上有點挂不住勁。
傅照川連忙笑着解釋:“你好,我不是他家親戚,我是陸正堯陸艦長的表弟,來幫忙的。”
“哦,原來是陸艦長家的親戚啊,怪不得都這麽高的個子呢。”
傅照川臉不紅,心不跳:“是啊,我們家人個子都不小。”
送走對方,盛钺立刻一臉鄙夷的看着他:“剛剛是誰說的言出必行?”
傅照川開門,兩個人走進病房:“我說言出必行,又沒說我不會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曹小秋還沒回來,兩個人也就不必藏着掖着的。
“善意的謊言?”盛钺冷笑。
“不然呢?”傅照川用一副“你怎麽這麽蠢”的眼神看着盛钺:“難道要說我是響鈴兒的朋友?我一個男同志,千裏迢迢追來海島找一個女同志,你覺得那些人會相信我們單純的隻是朋友嗎?”
“那又怎麽樣?”盛钺問道。
“還怎麽樣?你這話問的就特别無知。”傅照川站在窗戶邊上:“響鈴兒一個女孩子,名聲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吧。我要是真的說追着她來的,那她不嫁給我,都很難收場。”
“我……我當然知道。”盛钺心虛,他今天還抱着人家的手臂叫媳婦,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更糟糕。
“可葉穗穗剛才就是和我這麽說的啊。”
傅照川摳了摳耳朵:“那你就要反思一下自己,爲什麽人家響鈴兒的妹妹連騙你都懶得騙你了。”
盛钺沒有一點頭緒,隻能猜測莫不是自己今天叫葉芝芝媳婦的事情傳到了葉穗穗的耳朵裏,她特地拉來這個男人,就是想要用他當擋箭牌,希望自己能離葉芝芝遠一點。
這麽一想,他更生氣了,憑什麽啊?
他從櫃子裏拿出蘋果來扔給傅照川:“我想吃蘋果,給我削個蘋果吧。”
不是說要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嗎?那他可不客氣了。
“還真是個少爺脾氣。”傅照川也不生氣,将蘋果洗了,從自己的腰上摘下一把小藏刀開始削蘋果皮。
盛钺看着那把小藏刀,就知道一定價值不菲,這人真的是普通工人嗎?
他正想着,曹小秋回來了,看到屋子裏多了個陌生男人,微微一愣。
傅照川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你就是曹小秋同志是吧?”
曹小秋點點頭:“嗯,是我,你是——”
“我是陸艦長的表弟,你好。”傅照川放下刀和蘋果,起身過去跟曹小秋握了手。
曹小秋還有點懵的,隻能下意識的跟着笑。
傅照川從飯盒裏将骨頭湯盛出來:“我表嫂告訴我,這裏有你一份,今天是骨頭湯,也很有營養。我跟你講,尤其是這骨髓,簡直就是精華中的精華。”
曹小秋将湯接過去,跟人道謝:“你們家人是不是都這麽和氣啊?”
“我們家人?都有誰?”傅照川好奇問道。
曹小秋老實回答。“陸艦長跟嫂子,還有芝芝姐,還有你。”
傅照川高興的點點頭:“是啊,我們一家子都是大好人。”
哪有人這麽誇自己的,曹小秋覺得怪怪的,卻沒想那麽多。
盛钺咳嗽一聲,冷冷的提醒傅照川:“認清身份,你既不姓葉也不姓陸。”
怎麽能跟人家是一家人。
傅照川卻依舊是一副好态度:“放心,我一直都是一個認準目标,堅定努力的一個人。”
很快,他将蘋果削好了,放在了盤子裏。
盛钺本來還想挑毛病,可一看到蘋果真正的樣子,就繃不住了:“我隻是讓你削皮,你怎麽切出來了一個王八,還有,這幾個圓的是什麽?”
傅照川笑道:“王八蛋啊,又軟又慫,是不是跟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