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勳點點頭,陸正堯一直将人送到走廊勁頭,這才再次回到病房。
盛钺的臉色卻更不好看了。
對他冷嘲熱諷:“中校,你一定要努力哦,我對你真是充滿了期待捏。”
小戰士縮成一團,假裝自己不存在,唯恐被拉進戰場。
陸正堯瞬間明白了,剛才盛家勳跟自己說的話,這厮肯定是都聽到了。
還真是幼稚啊。
好在陸正堯也沒心思跟盛钺置氣,他躺在旁邊的空床上,對盛钺說道:“我看你能跳能走能蹦跶,夜裏上廁所喝水别叫我!”
盛钺:“你就不能把那兩件事調換一下順序嗎?”
上廁所喝水,怎麽這麽别扭呢?
等等,這不是重點。
盛钺瞪着陸正堯:“你不是來爲我守夜的嗎?”
陸正堯:“你見過那個打更的負責叫人起來撒尿的?”
盛钺:“……說的好像誰願意讓你伺候一樣。”
陸正堯:“最好是這樣。”
陸正堯說的守夜還真就是純守夜。
盛钺夜裏被傷口疼醒,看着屋子裏睡的香甜的另外兩個人,别提多麽羨慕嫉妒恨了。
尤其是陸正堯,他越想越不甘心,覺得自己這麽慘,更不應該讓陸正堯和他大姨姐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究竟要怎麽辦,才能更痛快的折騰他們呢?
他愁眉苦臉的想了一個晚上,胳膊上的疼倒是忽略了。
第二天一早,陸正堯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熊貓眼,他起床疊被整理衣服,神情冷淡疏離,一開口就特别欠揍:“别告訴我,你傷了腦袋,連腎都不好了。”
盛钺:“嗯?”
陸正堯:“不行就直說,雖然不能理解,可我還是對你尿頻尿急尿滴瀝表示莫大的同情。”
他說完,拎着刷好的飯盒就出了病房。
盛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氣得哇哇大叫:“陸正堯,老子遲早有一天弄死你個龜兒子!”
對面小戰士被吓醒了,睜開眼,迷茫的看着他:“盛連長,您還好吧?記得今年是哪一年嗎?還記得自己是誰我是誰嗎?”
見盛钺不出聲,他小聲嘀咕着:“不應該啊,這吃了豬頭肉沒補腦子,怎麽反而傷得更嚴重了?不會是真的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吧?”
盛钺怒吼:“曹小秋,你再廢話,老子斃了你!”
小戰士曹小秋被吓了一哆嗦,連忙又躺回了被窩裏。
不過一會兒又鑽了出來:“那個,我請問一下,您究竟是兩年前的盛排長,還是兩年後的盛連長?”
盛钺被氣得頭疼:“我是二十八年前的盛钺,剛出生呢,你滿意了?”
曹小秋:“這不是傻了嗎這不?”
盛钺:“……”
曹小秋很快就知道了,他的盛連長沒有傻,隻是記憶紊亂了。
陸正堯走後不久,葉芝芝就來了,拎着被陸正堯拎回去的飯盒。
裏面裝了新的飯菜,依舊有曹小秋得一份。
曹小秋很是不好意思:“瞧我這還吃上專門的病号飯了。”
依舊是小米粥,不過今天多了四個雞蛋,大清早的,沒有湯,不過多了一盤炒豆芽。
葉芝芝跟他解釋:“大清早的,來不及熬湯,也怕你補得多了,反而對傷口不好。”
“不用不用,這就足夠了,您不知道,我昨天喝了雞湯,今天感覺氣都夠用了,身上也有勁了,夜裏也睡得特别好。”
盛钺越聽越膩歪,這小子,别的不行,溜須拍馬還挺有一套的。
他咳嗽一聲,試圖引起葉芝芝的注意。
葉芝芝回頭看了他一眼,卻也隻是一眼,轉而看向曹小秋:“對你身體有益就行,熬湯我是不擅長的,隻能等我妹下班回來再給你熬,中午她不在,你也隻能吃醫院食堂,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這樣我就已經很知足了。”曹小秋笑得腼腆:“難得艦長跟嫂子記得我,我這心裏,就已經很暖和了,姐,我可以叫你姐吧。”
葉芝芝:“你随便。”
“姐,我從小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的,出來當兵三年,人家都有家人可以聯系,我想要寫封信都不知道該給誰寫,我以後,能把你們當親人嗎?”
曹小秋說的可憐。
葉芝芝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當即說道:“你想寫就寫吧。”
曹小秋點頭,拼命強忍,眼淚卻還是掉進了飯盒裏。
葉芝芝也不怎麽會安慰人,隻能給他打杯水放到床頭櫃上。
盛钺将這些看在眼裏,心裏迅速判斷出葉芝芝的性格弱點:容易心軟。
他立刻單手捂頭喊疼。
這一招果然好用,葉芝芝走了過來,焦急問道:“你怎麽了?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盛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頭疼,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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